“你就想这样赖过去是不行的！赖不掉！”金以恕说，“事情总得解决，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你到底咋了？有没有在听？”
“吊！你到底咋了？”金以恕又嚷了句。
“我觉得这个时代特别需要再来次焚书坑儒，”我接着说，“把所有那ว些粗制ๆ滥造的鸟书全部烧掉，把所有那些垃圾作家全部ຖ活埋，个不留！要我是这时代的秦始皇，我就这么做！”
“哈哈哈”
那小妹很快把火锅端来了。红酒和饮料随后并送上，为ฦ我们斟好了酒，回去了。我们三个同时举杯，碰了下。她俩各自喝了口。我口把那杯酒干了，还嫌少呢。
“那ว个？”我瞟着小蓝说，“你词汇量太小了！你是不是想说‘班门弄斧ร’？”
“没有，”我说；我正在品尝，所以回答有那么点含糊。
带着这个ฐ问题意识，我时还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我们称不上谁勾引谁，完全受制于种无形的东西，姑且称之为ฦ意志吧，叫b力比多也行。我把她内衣掀开，就去亲她的r房，弹性不是很他妈好。我那r房，总忘不了金以恕这混蛋，我甚至有种混账印象：总觉得那r房上面满是字迹：“某某某到此游”，对，到处都是这句话，而这某某某就是金以恕这混蛋。不消说，我头脑有些晕乎ๆ，动作几乎称得上机械，就那ว样她的r房，只是她的r房。我对上帝ຓ发誓，我没有跟她做进步的事情。我承认，有瞬间，我很想干她，想体验下她跟我干究竟是怎样种状态，会不会和金以恕那鸟有点区别。但最后我没跟她干，只是因为ฦ我他妈太可怜她了。她就把手仰在床头上，头发乱蓬蓬，眼泪不断，任我她。真的，你要是看到她这副模样，你也会可怜她。
我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起床之前我总要躺那么เ几分钟。我支身朝下面看了看，想看看这几个ฐ王八蛋在做什么。尹孜为ฦ自然是在记单词，偶尔瞟眼金以恕这边的球赛。他对球赛不是很他妈关心，但也无法做到เ点不关心。关亨在看报纸，球赛对于他可有可无，他真正关心的是政治，他总是研究政治局常委们的动向，好像他自己的事样，这实在有点滑稽。他看报纸也不是很他妈专心，总喜欢把个镜子竖在面前，偶尔朝那里瞅上眼，瞻仰下自己的官相。金以恕这混蛋边看球赛，边也在镜子里研究下巴那四个粉刺，他每天要把它们研究至少八十遍。没看到沈优子，这贱人应该走了，慷慨地留下她晚上的尖叫让整个41้7的人回味无穷。
5
两年后2004๒，仿佛冥冥中有个力量为了让我获得素材，云南大学发生了马加爵杀人事件。在万千的杀人事件中ณ，这件事宛如枝独秀，对我触动极大。当时我即将毕业，还记得中山大学周围的大街小巷๕到处都是公安部发布的级通缉令：悬赏2๐0万元人民币全国通缉马加爵。看了那触目惊心的通缉令，还有媒体对马加爵杀人的大肆渲染，我时又动起了写小说的念头，只可惜由于各种原因，不得不暂且放下。来日方长，等以后吧，反正在死亡这个ฐ不速之ใ客到来之前我要写这样部小说。
这个ฐ念头早ຉ在八年前20่02我第次读罪与罚时就产生了，那时候我上大三。这本书虽然以“罪与罚”命名，似乎“罪”与“罚”处于种对等关系，实则陀思妥耶夫斯基重点描写的还是“罚”——杀人后的心理过程，而对“罪”——杀人前和杀人过程——的刻画较为简略，只占了不到四分之的篇幅。这令我颇感遗憾。当然，篇幅不说明问题，只要写得精彩，哪怕只占十分之也罢。可是，我读罪与罚却读不出拉斯ั科尔尼科夫杀人的必然性，不管是心理上的必然性，思想上的必然性，还是情绪上的必然性：总之，其间的因果关系没有充足的说服力。也就是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杀人前的心理铺垫还没达到说服读者至少是我的程度。当然，对杀人后的心理描画，那ว是相当精彩，这另当别论。
那三个混蛋直在斗地主，说些风言风语。反正就是当有个ฐ女人在边而又不搭理他们时，你可以想象他们会说些什么鸟话。贾力勍跟金以恕两位窃窃私语了阵，金以恕突然浪声大笑起来，笑得他妈放诞之极。
“我说你那位靓女，”金以恕以种极度无耻的口气对蓝猫说，“你可不可以多包养几个ฐ啊？你看我，怎么样？够得上你的标准吧？哈哈哈”
蓝猫当时就懵了。
“你不用装，”金以恕继续说，“也不要不好意思，大家都不是小孩了嘛！孟老兄是不是床上功夫很猛啊？我也不差的，这两ä位可以作证，”他拍了拍关亨和贾力勍，两位就狗腿样呵呵笑了起来。
蓝猫气傻了，气到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她真想冲过去扇金以恕几大耳光，要是她是个男ç人，她肯定就冲过去了。
“你这么不要脸！”蓝猫总算爆出句。
“我不要脸？”金以恕笑道，副嘻皮涎脸的杂种样，“我还真的不想要脸了！怎么样，别不好意思嘛！说吧，你愿不愿包养我？我保证满足你！保证你每次都享受五次高嘲！你跟孟老兄干没体验到五次高嘲吧？”
蓝猫死命忍住气，撕开张纸，匆匆给我写了留言，夹在书里，过去跟尹孜为打个ฐ招呼，就离开了。她出门时，金以恕还送了她句话：
“娘们，我真想吊你！你屁股扭得真他妈太有味道啦！”
“哈哈哈”
54
听了蓝猫的叙述，我对她说我会给金以恕这鸟人个教训，坚硬的教训。天知道我早就想给他个教训了，只是还没想到个具体方案。挂了电å话后，我拼命沉住气，在外面抽了两支烟。这两ä支烟对当时的我产生了种堪称伟大的作用，那就是抑制了冲动，使之收敛起来，藏入心底。抽烟确实能起到平心定气的作用，就像喝酒能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样。不管怎样，抽烟和喝酒所起的作用虽然不同，但都能激发灵感，这是样的。当时就有种灵感在我心中闪现，只是时捕捉不到罢了。
我心气定下来后，就走进宿舍去。不知为什么，我脸上突然弄出副笑脸来，连我自己都搞不懂ฦ是他妈怎么เ回事。也许是那种我时捕捉不到的灵感支配了我？
他们刚好打完了盘。金以恕正在数钱，显然是他赢了，那脸上的混账神情就和所有爱钱的人在数钱时样。他抬眼瞟了我眼，并没有改变那副鸟神态。天哪，那刻๑我突然觉得上帝是不存在的，要不然它不该造出这么个让我恶心至极的鸟人！
这种恶心并没有改变我脸上的表情，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几个鸟人莫名其妙看了看我，还是维持着那种阴阳怪气。我甚至觉得空气都好像在窃窃私语。我感觉就像掉进了张网中，刚ธ才在外面获得的平静下子又躁动起来了。
我到自己桌前坐下，时不知道做什么เ。我想我应该上床去，躺下来平静自己，但是我还坐着不动。老实说，我潜意识里在等待着某种时机。
这时沈优子站了起来。
“你来打吧，孟？”她问。
我没说话，就过去到她那ว个位子坐下了。我对面是关亨，右边是金以恕，沈优子坐到了他那ว混账大腿上。请你记住，从现在开始，只要面对这几个鸟人，我的表情直是似笑非笑。不是我刻意这样，实在是出于种我也说不清的原因，自然就这样了。
我几乎有点心不在焉，第盘输了，输了二十多块。赢的是金以恕，沈优子帮他数钱，这对狗男女唱和，那神气真他妈要命。我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种什么混账神气。
“反正你现在不缺钱”金以恕意味深长咕哝了句，就像点燃了朵火焰。
“嘻嘻，”贾力勍在边配合着笑，仿佛在给那朵火焰煽风。
我如同木偶人，不动声色。进入第二盘，我还是心不在焉，还处在那种躁动中。结果又输了，也输掉二十来块。赢的是贾力勍，这娘娘腔接钱的时候居然叫了声“”，显然是兴奋过头了。他们赢我的钱，总是他妈兴奋过头。
我维持着那ว种不动声色的似笑非笑，这在他们看来真他妈摸不着头脑。
“老兄，不要垂头丧气！”金以恕说，他显然理解错了我的表情，“反正你随时可以跟你那位要钱。”
我稍微转脸瞥了他下，好像在问他：“你说哪位？”但我不说出来。你可不要以为ฦ我失去感觉了，不是的。相反，我现在心里极度敏感，他们的每句话每个神态都在刺激我，只不过我的敏感是以迟钝ๅ的方式表现出来罢了。说实话，我越是迟钝得像个木偶人，说不定内心里越是惊涛๙拍岸。
金以恕看我状态欠佳，提议加大底数，每盘5块钱的底原来都是2块的底，他们显然想让我今晚输他妈个败涂地，把几天前他们的败局挽回来。
“5๓块钱的底，敢不敢打？”金以恕问我。
我没回答他，只是做了个ฐ无需回答的表情，依然似笑非笑。
“好！有胆量就来！开战！”他说。
就在那霎，不知何故，我突然有如神助，开始敛气凝神，用心打牌。结果这盘我大获全胜，来了个ฐ清色，弄得金以恕大概叫了三十个ฐ“吊”，贾力勍可能ม叫了二十五个“”。刚才我输掉的钱加倍赢回来了。但我依然无动于衷，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这真让这几个鸟人琢磨不透。
第四盘我又大获全胜，来了个大对子，我也不知道为ฦ什么这么เ顺手，我总觉得是上天在推动我去做某件事。这几个ฐ鸟人输得惨不忍睹，叫得他妈震天响。和牌时金以恕和贾力勍各自大叫了声“吊”和“”，连关亨也捶了下桌子。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输那ว两盘来哄我们上大当？”金以恕问，那混账手指指着我。
我忍住没伸手去拍他那混账手指，句话不说，猛站起来，离开桌子，准备上床。
“喂！”金以恕叫道，“你他妈赢钱就不打了？”
我不理会，完全像架机器，脱鞋上床去，搞得这几个鸟人愣头愣脑แ在下面。我刚才输两ä盘赢两盘，抵消后还赢八十多块——这是我后来才想到的，当时我哪里有闲情去想这鸟事。当时的关键是，我心情就像马上要爆炸的定时炸弹，需要躺下来缓缓。我没服就躺下了。情绪就像团黏糊糊的东西把我彻底裹住，动弹不得。但我的本能还听到那几个鸟人在下面议论。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关亨说，“连续两盘都出那种好牌，不可能！”
“你有没有看到他作弊？”金以恕问沈优子。
“没注意”这贱人又这样说。
“说不定人家会什么遮眼法？”贾力勍这娘娘腔细声细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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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55
我从梦中醒了过来。这个梦太他妈栩栩如生了，我怎么努力都忘不了。但我不想去详细描述了，大略说下就行。我梦见我和金以恕这几个鸟人打架，地点在417宿舍，起因就是打牌，他们说我作弊，我说我没作弊，金以恕那ว混账手指指着我，我伸手拍，就这样打了起来。贾力勍和关亨在边呐喊助威，为金以恕喝彩。结果我被这几个ฐ鸟人压在地上，想跳起来也跳不动，他们还舀水来淋在我身上，冷得我直哆嗦，就醒了过来。
这个梦的心理原因不用我多说了。醒来后我发现还有完全搭配的环境因素：由于当时我没有服睡，也没盖被子，所以半夜冷得直哆嗦，表现在梦中就是被冷水淋。为什么我被那ว几个鸟人压住动弹不得呢？原来我把被子踢到脚๐尖那头缩成团，把我两只脚缠绕住了，加上我又没服睡，身子不活动。
我看时间是凌晨四点，要等天亮还早得很。我脱掉衣服，想继续睡，可是关亨那呼噜声实在烦人，我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ะ又穿衣起来，到下面坐坐。就在我屁股受伟大重力吸引坐下去时，突然觉得黏糊糊的，起身看，差点没把我搞懵：原来椅子上竟是个用过的安全套，里面尽是他妈的混账||乳|白色黏液，黏了我屁股！这狗娘养的金以恕，肯定是他故意干的，要不这天下这么大，他为什么เ不偏不倚恰恰丢到我椅子上？你要是以为ฦ我椅子特别喜欢安全套，以至于对安全套有种吸引力，那你真是幽默到家了。我只好换掉裤子，用废纸把那混账鸟玩意拎起来，物归原主，扔回他桌面去。这时，我发现地上还有个安全套，也是用过的，这对狗男ç女真他妈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我真是烦得要命，还是出去走走吧，总比呆在这满是安全套和呼噜声的混账宿舍强。现在是四点过，要我说，夜深人静个ฐ人独自走走，这对我真他妈是种莫大享受，要比屁股坐在混账安全套上享受八十万倍以上。
外面静悄悄，个人影也没有，这更好。我习惯性走向北门，想去那混账珠江边随便逛他妈逛。路上我又想起了昨天的事，还想起了很多人，梦儿，蓝猫，叶迩牵，还有我家人，反正与我密切相关的人我都想到了。几乎可以说，我是有意去想的，我想把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温习遍。但我念头只是掠而过，像幻灯片跳动，没有滞留于某个ฐ人。
很快我来到เ了北门，灯影稀疏，看到几个人影在晃悠，我才不管他们是些什么เ鸟人，就算是尼采康德海德格尔弗洛伊德托尔斯泰哪怕希特勒，我也不管，何况还不是呢。我自顾自到草坪上坐下，点烟抽。这时，那个ฐ伟大的习惯又不请自来了：我抬头仰望那灰扑扑的混账天空，又扪扪自己的心，开始体验发呆的良辰美景。
大概过了个世纪，我的思想开始执着于点：我为ฦ什么要来到这个世间？我的使命是什么？是什么เ东西使我偏偏遇上这么些人，与些人爱上，与些人恨上，与些人无关痛痒？我为什么偏偏要遇上这几个鸟人，与他们纠结在起？我为什么เ就恨他们？难道我就不能爱他们？这时我开始思考我对他们究竟是怎样种感情，是不是恨？最后我认为ฦ不是恨，称不上恨。——所谓恨，总包含某种惧怕的因素，而我并不惧怕这几个鸟人，点也不。要我说，这世界上还真没有我恨的人，个也没有，因为ฦ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去恨，或者不足以让我去恨。说真的，你要我恨上你，那ว还真他妈不容易，比让我爱上你要难百万倍。可是，我为什么เ就放不下这几个鸟人呢？我对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仰望天空，扪心自问，最后我的结论是：与其说我恨他们，还不如说我是厌恶他们，——蔑视他们。想想吧，这几个鸟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个心只想着赚钱搞女人，个ฐ心想着当官，个只关注别人的私事，全他妈是些庸庸碌碌苟苟且且鸟不拉屎的人。你看他们，成天就想着打麻将，想着在输赢中找点刺激，水平又他妈破烂不堪，就这样群菜鸟，还他妈自以为不得了，自以为ฦ是混账天之骄子。天哪，这简直让我受不了，没办法不蔑视！
这当儿，我又问：真的就没办法不蔑视么？难道我就不能ม超出这之外？我又仰望苍穹，扪心自问，回答是：即便我在思想上超出了，我的活生生的情感还是处于蔑视中，真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你思想再超脱，境界再高超，也没法高超到摆脱情感的程度，因为ฦ情乃是人之ใ为ฦ人的宿命。那么，情感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具体说，蔑视到底是怎么เ来的呢？人为什么会有蔑视这种情感呢？我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通，这就同问为ฦ什么会有r房这么回事，或者为什么会有这么回事，样无法解答。你要解答，那只能设想出个上帝来。可是司汤达又说：上帝唯可以原谅的地方แ，就是它并不存在。尼采也持这种观点，他甚至认为司汤达这句俏皮话本来应该是由他尼采说出的。上帝呀，你到เ底在哪里？如果竟然没有上帝ຓ，那我又何必苦苦追问？我追问这回事本身是否就蕴涵了上帝ຓ的存在？或者至少蕴涵了上帝的意义？难道真如尼采所说，上帝灵魂的不朽解脱彼岸，所有这些统统纯属概念？概ฐ念之为概ฐ念又是如何来的？仅仅是想当然耳？天哪，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淌下了眼泪，火热的，几乎有些烫手
在我揩眼泪时，我想到เ了亲人，想到了父亲，想到他临死时最后那个ฐ表情，还有他留在人间最后那句话：“莫哭，儿哟！莫哭！你还没成大事我看不到了”顿时，我沉浸到追念父亲的极度痛苦中去了。而体验这刻骨铭心的痛，对于我，本身就是种莫大的！要我说，痛苦就是快乐่，快乐่就是痛苦，没有比这更切实的真理了。
我的眼泪烫得要命，真的，你可以说是痛苦的泪，也可以说是快乐的泪，随你爱怎么叫。对上帝的体验和对父亲的怀想重叠交织在起，使我有种隔世之ใ感。我就这样体验着这种隔世感，大概过了八十年，才回到现实中来。我意识到我此刻正坐在这混账草坪上，这宇宙中地球上太平洋西岸的珠江畔，混账大学北门广场的草坪上。茫茫宇宙啊，我正坐在你怀抱中ณ的这个ฐ点上！虽然我这么说，可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康德也不例外。
我点了支烟，父亲最后那ว句遗言第万零次在我耳边回响：“莫哭，儿哟！莫哭！你还没成大事我看不到了”我开始思索：没错，我还没成大事，可究竟什么才是大事？我该怎么做大事？这时，我发觉我又回到刚才思路的去了：我为ฦ什么要来到这个世间？我的使命是什么？——毫无疑问，我的使命当然是做大事！——可问题是：怎样才算是大事？
我茫然无解，任愤懑鼓在心中，猛然从草坪上蹦起来，继续乱走。东方天空微微泛白了，晨曦正在酝酿光辉。我沿着珠江畔走了段，拐进学校西边个ฐ叫做新凤凰的城中村，在那弯来绕去的巷子里乱逛，发泄心中的抑郁。人们还在睡梦中，只有早起清扫垃圾的清洁工和些生意人在忙活。这地方叫凤凰村，就和所有以凤凰命名的地方แ样，个ฐ凤凰也没有，只有成打成堆的和民工，夹杂几个ฐ出来租房的混账大学生。
我从西门拐进校园，天已经大亮了。回到宿舍，继续睡觉。
56
午后，我在伟大的麻将交响曲中醒了过来。这几个鸟人显然是故意把声音弄得爆响，恨不得把我耳膜吵破才心甘。我照例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应该说，我的心情经过睡眠，就像飓风过后的海面，变得风平浪静了。但是，如果你以为ฦ这风平浪静下面就没有了暗流涌动，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管怎样，至少我变得沉静多了。
我在这几个鸟人的阴阳怪气中起床下来，到阳台洗漱好，接着烤辣椒，弄好后想出去吃点东西。在我从阳台走进来时，金以恕又喊我打麻将，他可能ม以为我又要拿书去图书馆或什么เ地方。其实今天我没打算再去图书馆，但我不想跟这几个鸟人打麻将，你想想，这几个菜鸟打牌水平破烂不堪，还老怀疑你作弊，你受得了吗？要我说，跟这几个不是我对手的鸟人打牌，我还真没多大兴趣。
“我要出去吃东西，”我说。
“吊！为ฦ什么定要出去吃？叫个外卖不就得了！”金以恕从他那混账桌面递张外卖单给我，那架势就好像我已经决定吃外卖了，根本不容我否决。这鸟人肯定想扳本想得心急火燎了。
“既然你想打，就打他妈个ฐ痛快！”我心里想，“看看会有什么鸟！”
我接过外卖单看了下，不多考虑，叫了个ฐ米粉。这时他们结束了盘，沈优子站了起来，想让我坐到她那里去，她照例坐到老地方——金以恕那混账大腿上。
在我过去准备坐下时，想起了昨晚半夜起来遇到的混账事情。
“金以恕，”我坐下说，“我不得不警告你下：你两个ฐ在这寝室里怎么搞都行，但是请你不要把那混账安全套扔到我椅子上。”
“我有扔到你椅子上吗？”他不怀好意地问。
“废话！昨晚你就扔个ฐ到我椅子上了，害我坐下去屁股都是你那ว混账东西。你要是以为ฦ我屁股喜欢坐你那鸟玩意，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