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把坐山虎留下的弟兄半安插到你的手下，半分开安插到丁国宝和黄三耀手下。”他又转向全体，提高声音说：“众位大小头目和弟兄们听清！如今祸根已除，就不怕官军拂晓时前来攻寨。大家如今该守寨的守寨，该休息的休息，务须恪遵军纪，不许乱ກ动，随时听窦开远的将令，抵挡官军。有不遵军纪，不听将令，临敌畏缩不前的，立即斩首！”
“白羊店带的情况如何？”
“快去取来，分开给两个人带在身上。”李强走，自成边向前慢慢走，边向吴汝义问：“听说有个铲平王丁国宝，你可认识？”
双喜回答说：“杆子从昨天起就在石门谷附近村庄里滛掳掠，焚烧房子。刚才他们又烧了几个小村庄，不是烧的大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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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不更事——年少没阅历，没经验。
王吉元不敢在老营多耽搁，仍从小路回去。整个商洛山所处的危险局势他不十分清楚，也不愿多打听，他认为天塌下来有闯王顶ะ着，他自己奉命活捉宋文富，只要把这个活儿做好，也不枉半年来受闯王另眼看待。听了闯王的指示ิ，他要活捉宋文富的信心更强了。
“不叫你吃点苦，你决不会老实招供！”他转向李强吩咐：“派两ä个弟兄将他押到老营，等我回去仔细审问！”
两个声音恳求说：“王大伯，你老莫高声嚷叫，惊醒闯王”
1虚与委蛇——假意敷衍。委蛇，音意即敷衍应付。
刘体纯沉吟下，特别放低声音说：“嫂子，看来射虎口干系重大，可不知王吉元是不是十分可靠。”
已经二更过后了，乾ດ清宫院中ณ静悄悄的，只有崇祯皇帝和值夜班的太监宫女们还没有睡，整个紫禁城也是静悄悄的，只是每隔会儿从东西长街1传过来打更的铜铃声2๐节奏均匀，声音柔和，到日精门和月华门附近就格外放轻，分明是特别小心，生怕惊了“圣驾”。崇祯在乾清宫正殿的西暖阁省阅文书，时常对灯光凝神愁思，很少注意到乾ດ清宫院外的断ษ续铃声。个宫女轻脚轻手地走到เ他的身旁，跪下说道：
“那ว些恋念乡土的没出息货，侄儿概ฐ不要，只挑了三百多人。可是多是步兵，马只有几十匹。叔，你要么？”
刘芳亮带着闯王的送信人来人。高夫人问了来人，才知道是因为ฦ官军在豫陕交界处增加了很多人马，他被官军盘住，拘禁在兰草川，后来又死里逃生，所以使他在路途上多耽搁了六七天。她又问了商洛山中的情形，知道刘体纯和李双喜在卢氏县边境地方等着接牛金星，还没回去，另外队伍里从四月中旬ຒ以后就发生了瘟疫，病倒了不少人，连总哨刘爷也病倒了。这后个消息使高夫人有点担忧，问道：
张大经问：“为何不在城中ณ誊抄？”
这天中午，闯王特意为牛金星安排了次隆重酒宴，上房里和院子里摆了十几桌，大小将领前来坐席的有百多人。高功在百多里外打粮，接到闯王通知，也特意连夜赶回，参加盛宴。酒过三巡，李自成提着酒壶站起来，百多个大小将领ๆ都跟着站起来。他为客人满斟杯酒，然后说：
“啊，果然英俊，不愧是闯王义แ子！我还不曾问你，他的台甫怎称？”
闯王连声说好，爽朗地大笑起来，在古代，有许多人，特别是弓箭老匠人，都认为做弓弦牛筋不如野兽筋，野兽奔跳迅疾，用兽筋作弓弦射出的箭也特别迅疾。到了明末，就有人用鹤鸟腿上的筋做弓弦，认为鹤是鸟，飞的比走的更疾。李自成不相信这种说法，但是老弓箭师傅的这番情谊却使他深受感动，他拍拍老师傅的肩膀问：
“唉，唉！”
“说得好，再于杯！”
田见秀说：“刚才我们也想着应该从大门进攻，攻进去就到了主ว宅。只是这大门很坚固，怎么攻法？”
“有，不过将来破寨之后少不得多少分给黑虎星几十石粮食。我原想只请黑虎星只给张家寨送封要粮要款的书子就行，如今还得他带着几百人马来张家寨外边闹腾下了。”
“啊，我听成黄来儿了。”
他刚把使者派出，有畿南三府的几百父老代表来到营外，要求见他。卢象升听到禀报，赶快走出营门，接见了父老代表，问他们前来何事。从代表中ณ走出来位体格健壮的老人，飘着花白长须。象升看，并非别人，正是巨เ鹿的爱国志士姚东照ั，腰问挂着他不久前赠的宝刀。姚â自清兵人塞后，到处奔走联络，号召抗御清兵，保家卫国，在畿南三府百姓中深罕众望，所以大家推举ะ他代表大家同总督说话，他还不知道卢象升已๐经降级，所以开口就称他“尚书大人”。他声音洪亮他说。
“去，快替我拟旨，派刘宇亮代替卢象升总督天下勤王兵马。”
高夫人又说：“至于附近各州ะ县虽都有些官军，但人数不多。闻闯王在此，他们心惊胆战，各自守城不暇，谁还肯派军队远离城池？倘若他们出兵追赶，咱们有办法叫他们非守城不可。打了十来年仗，难道这点小办法也没有？”
这天夜里，兰芝不知怎地乍醒未，似乎听到不如说是感到เ母亲在悄悄抽泣。但是仔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她用自己的脸贴着母亲的脸，发现母亲的脸是湿的，枕头上也湿了片，她伸出小手去揩母亲脸上的泪，同时叫了声“妈！”母亲突然紧搂住她，忍不住痛哭出声。后来听见慧英和慧梅的床上响动，母亲赶快忍住哭声，用被子蒙住母女两人的头，悄悄地继续抽咽很久ื，可是第二天早晨，她还是像往日样，找刘芳亮等商议事情，还找老百姓妇女们拉家常，有说有笑。
“茂堂，你们有什么事跑得这么เ急？”
“这地方确实清静。”
徐以显在心中叫着：“妙计！妙计！”
他恐怕有几个新兄弟还不明白练习这套本领的重要用处，向他们解释说：
第二个探事的人跑了进来，向闯王禀报说郝摇旗排好队以后想来见闯王辞行，但他的手下人不让他来，正在陈家湾的村外边商议不决。李自成的心中ณ动，若无其事地挥退了报事的小兵，句话没有说，走到方แ桌边坐下去，拿起双喜所写的张仿，但是拿颠倒了。在这当儿，他听见有人在院里小声议论：
李自成这时觉得最严重和操心最多的是另外的几个问题。第，尽管用各种办法搜罗粮食，但只能勉勉强强地养活部队，没法拨出来多的余粮赈济饥民。现在每天都有老百姓向西安带和汉中带逃荒。再有个月就是年残岁尾。年怎么过？过罢年就是荒春。许多人都打算在过年后向外逃荒。如果老百姓逃空了，义军在商洛山里怎能ม呆得下去？第二，目前打粮的办法只能对那些较小的山寨和不住在山寨中的富裕户行得通，可是对那ว些真正家大业大有钱有势的富豪大户没有多少办法。这些大地主富豪都住在险固的山寨里，养有众多乡勇，请有教师习武，兵仗齐全，寨墙上摆着滚木礌石，抬枪大炮，而且往往几个ฐ邻寨互订乡约，结成联防。由于商洛地带多年来的特殊情形，他们不像潼关附近的大户那样公然同农民军为敌。他们对待小股农民军和本地小杆子是对抗的，能ม够占便宜就出来打打，而对那些大股农民军和大杆子则ท但愿井水不犯河水。你向他们少要点银钱粮食，他们可以敷衍；你倘若要的多，他们就面软拖，请人说情，面严守山寨，同你硬顶。那些住在小山寨和不住在寨中ณ的富裕户见这些大寨坚固，乡勇多，防守严，纷纷逃迁进来。这样来，不但更增加了大山寨的力量，也使农民军打粮的对象越来越少。第三，尽管这些大山寨目前没有公然与义军作对，可是倘若日后旦官军来到，它们就会是义军的心腹大患。以目前情形看来，既ຂ然新任陕西巡抚丁启睿已经知道有义แ军在商洛山中，他迟早会派大军前来，很难说这平稳局面能保持多久，李自成想来想去，也几次同几位大将商议，认为要想在商洛山中驻扎下去，非攻破几个坚固的大山寨不可。可是先攻哪个ฐ山寨呢？今大自己的人马很少，又无炮火，怎么能攻得破呢？即令能ม够攻开，定会死伤很多将士。而今天全军惨败之余，决不应再去攻坚，遭受重大伤亡！
闯王转回头说：“小鼐子，你帮包师傅把东西送去交给管事务的，动身时驮在骡子上。”
“难道就这样完了么เ？”
李过站起来，争着说：“叫我来！叫我来！”
“是！”刘仁达不敢再求，从地上站了起来，边慢慢退出，边向幕僚们递着恳求的眼色。
“这个ฐ俘虏是孙传庭的随从，他正在战场上传达军令，受伤被俘，他的消息自然灵通。”
“你？”
“把守得牢！”
“在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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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侄儿当场给我刺๐死啦。那ว些捉到的，因为弟兄们气不忿，也宰啦。”
卢象升愉快地笑着说：“高公太过奖了。”
“可是杨阁老和高大监他们”
※※※
宋文富兄弟在众人簇拥中仓皇奔到寨门里边，忽然面前出现了几支火把和面“刘”字大旗；有高颧短须浓眉巨眼长方脸孔的大汉手握双刀，立在大旗前边。他的背后有几十条好汉，个个臂缠白布，手持明晃晃的兵器。倘若这起人立即截杀，宋文富和他身边的乡勇个ฐ也活不成。但是他们没有动手，只像墙壁似的堵住去路。宋文富看，认出来那ว位在大旗前边的大汉正是刘宗敏，登时在心里说：“完了！”回头就跑。但是他回头不但遇见王吉元的起义军追来，同时从左右也出现了大群义军。这时从四面八方把宋文富兄弟包围得无路可走，片声地叫着捉活的。乡勇们抛掉兵器，跪下哀求饶命。宋文贵吓得两ä腿瘫软，尿了裤裆ด，随着乡勇跪下。宋文富仍想逃脱，向北冲去，被几只手同时抓住，夺掉他手中兵器，将他绑了起来。
当寨门上锣声响时，守在寨墙上的义军和百姓，男女老少齐跃起，滚木礌石鸟铳火药包弩箭砖石，像阵雨点似的向寨外落下。乡勇登时死伤很多，纷纷溃逃。有小股靠近寨门，退不出去，便蹿进寨门洞中ณ，被站在寨门洞里边的义军截住，阵乱砍，全部死光。埋伏在小山窝密林中的义军，闻锣声，呐喊杀出，同王吉元留下的十个弟兄将宋家寨的二十名乡勇杀光，夺了骡马，向老营东门杀来。那ว埋伏在路边的娘子军和射手，到处擂鼓呐喊，施放乱箭。有的地方，其实只有两三个人埋伏，吓破了胆的乡勇和官兵看见火把摇晃，听见鼓声和呐喊声，却疑心有千百义军杀出，往往把荒草和树木的黑影也当成了埋伏的义军。大家在很窄的山路上互相拥挤践踏，因而有不少人坠崖摔死和摔伤。很多兵勇见通往校场那面的山路修得较宽，没有火把，也没有鼓声和喊杀声，便争路向校场逃去。不防埋伏在校场两ä边的骑兵声呐喊，突然冲出，又是砍杀，又是践踏。这群兵勇部分死伤，部分逃散，余下的做了俘虏。
不过半个时辰，结束了这场战斗。检点俘虏，不见官军的那个千总。到เ底他是在混战中被杀死了还是逃走了，不得而知。刘宗敏巡视了下战场，回到老营，把宋文富叫到面前，先打了他几下耳光，打得他鼻口流血，然后询问他丁启睿的作战计划，并且咬牙切齿地说：“你王八蛋只要敢说出句瞎话，老子立刻叫人给你来个大开膛，取出你的心肝喂狗！”吓得宋文富叩头求饶，说出来丁启睿今夜亲到เ马兰峪，指挥官军在四更时候进攻野人峪，另路官军由智亭山进攻清风垭，并与他约定，倘若他袭破闯王老营，就在高山头上放起堆大火，然后从背后夹攻野人峪。刘宗敏又问道：
“还有别的么？”
“我只知道这么เ多，其他概ฐ不知。”
宗敏对左右摆头：“把他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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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中ณ公鸡啼叫，大概已๐到四更。听听东方，隔着重叠山头，传来炮声喊杀声和紧急的战鼓声。他命令从野人峪来的二百骑兵飞速回去，并说他自己马上就到เ；命王吉元率领手下骑兵立刻携带干粮出发，驰援清风垭，不许耽搁；又命任继荣坐镇老营，将俘获的官兵全部杀掉，免得消耗粮食，并赶快派人搜山。总管问道：
“那些乡勇杀不杀？”
“暂时都不杀，留แ待闯王回来处置。”提到闯王，宗敏问道：“石门谷和大峪谷都没有消息来么？”
“很奇怪，个人也没来，什么消息也没有。”
宗敏沉吟下，想着既然无人回老营报信，闯王可能没有危险，不过事情定很棘手，所以留在那里。他对总管说：
“你赶快派个人去向闯王报捷。带面锣，进石门谷时，敲锣高声报捷，让人人都知道老营里打了个大大的胜仗。”他转向亲兵说：“叫慧英！”
慧英正打着火把在寨外的山坡上搜索逃敌，听见有人站在寨墙上大声呼唤，说总哨刘爷找她，不敢耽搁，赶快来到老营。宗敏问道：
“你的娘子军有伤亡没有？”
“娘子军没有伤亡。”
“现在哪里？”
“正在搜山，又捉到二十几个兵勇。”
“你们不用搜山了。快点回营站队，赶到野人峪吃早饭。我在野人峪等着你们，不许迟误。”
“遵令！”
刘宗敏踏着大步走出老营，说声“把我的大旗带上”！随即同亲兵们跳上战马，向着东方แ奔去。
四更时候，官军曾经向野人峪的山寨猛攻几阵。但每次都因刘体纯手下的义军人人奋勇，凭险死守，矢石如雨，使官军无法得逞，白白地在寨外抛下许多尸体。等到天色微明，官军仍然望不见李闯王老营带有火光冲起，就猜到宋文富八成中ณ计。这时官军不但对进攻野人峪山寨失去信心，反而担心闯王的老营人马在收拾了宋文富之ใ后会立即增援野人峪，开关杀出。丁启睿也看出来宋文富大概是凶多吉少，面派人飞马去宋家寨询问消息，面亲自从马兰峪前进到离野人峪二里地方，以观究竟，并鼓励士气，趁义军的援军未到，再向野人峪进行次猛攻。他坐在个小山头上，背后是把红罗伞和面帅旗，对野人峪的山寨望了阵，悬出重赏务必破寨。随即声令下，号角齐鸣，鼓声和呐喊声震天动地，大群官兵抬着几个ฐ云梯向山寨下边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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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敏在这次官军发起进攻前来到野人峪。不久，慧英率领的娘子军也跟着赶到。刘宗敏和慧英站在寨墙上望了望，看见了丁启睿的红罗伞和帅字旗，知道官军必然即将有次进攻。刘ถ体纯站在他的身边，指着丁启睿所在的小山头说：
“总哨，让我带三百名骑兵去把他撵走好不好？”
宗敏回头来看了体纯眼，说：“趁现在敌人没来，你的全部人马赶快下寨去休息，吃饭，不许耽搁！”
体纯问道：“那ว么守寨的事？”
“交给娘子军有我在这里，错不了。”
寨墙上只剩ທ下慧英和她的百多名娘子军刘ถ宗敏和他的十几名亲兵了。他叫大家都蹲在寨垛内吃早饭，不许露头，不许擂鼓，不许呐喊。寨墙上登时变得十分寂静，在官军看起来好像是座空寨，守寨的人们已๐经撤走，只留แ下些旗帜ຒ在晨风中招展。官军呐喊着进攻到几十步以内时，仍不见寨上有任何动静，相信义军大概已๐经放弃了野人峪，面破坏鹿角障碍，面向寨上施放鸟枪火铳和箭。娘子军都放下饭碗，准备从寨上跃起。刘宗敏做个手势，使她们赶快伏下身子。慧英弯着身子跑到เ他的面前，急急地说：
“刘爷，敌人已经在拆除鹿角了！”
“让狗日的替咱们拆除鹿角好啦。没有我的令，不许射箭！”
刘体纯听见敌人的鼓声和呐喊声已๐近寨边，立刻率领二百人要奔上寨来，忽见刘ถ宗敏作个ฐ手势，他只好停留在礓石察子上，而大部分弟兄都拥挤在寨根。宗敏叫着他的小名说：
“二虎，停在那里等候！没有我的令，不许上寨！”
官军因寨上没有抵御，顺ิ利地拆了路上的障碍物，抬着云梯向寨门涌来。在几尺宽的山路上互相拥挤，都想争取首功。宗敏隔着箭眼，看得清楚，大声说：“快射！”娘子军和他的亲兵们登时向三十步以内拥挤前进的官军乱射，敌人纷纷中ณ箭。慧英看见个军官身穿铁甲，头戴铜盔，青铜护心镜闪闪发明，手执刀，手拿令旗在后边督战，亲手将后退的士兵斩了两个，看神气官职不小。她忽然从寨垛上露出头来，略瞄准，箭射去，正中ณ这个人的喉咙，仰面倒地。左右人抢了他的尸首，反身就跑。众人跟着溃退，互相践踏，只有十来个ฐ人冲到寨墙下边，都被滚木礌石打死。刘宗敏左手摸着短须，右手拍着大腿，连声说好，哈哈大笑。体纯知道官军败退，请求出寨追杀。宗敏说：
“不用，二虎，让狗日的再来次。慧英，你们娘子军站起来擂鼓呐喊，叫狗日的见识见识。”
娘子军全从寨垛上露出身子，擂鼓呐喊，嘲笑官军。官军见寨墙上全是妇女，便都不再跑了。丁启睿知道这种情况，十分生气，对站立在左ุ右的将领们责备说：
“定是刘ถ体纯率领人马回救老营，只留下妇女守寨。你们从四更攻到现在，损兵折将，竟为妇女所笑，太不像话！你们赶快再去，务必鼓破开贼寨。倘再畏死不前，本抚院决不宽容。参将以上拜本严参，参将以下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