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八月顿了顿,道:“报酬什么的就不用给了,军中将士,想必也不会生受我们给的银钱。”
张大娘笑着坐了下来,好奇地询问邬八月:“姑娘瞧见过高将军不曾?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你方才见到的那ว挥拳头的人请走的邬郎中,应当就是你口中那位被撞姑娘的父亲。”
“怎么,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高辰复脸上淡淡的,坐回交椅,道:“军中受伤将士人数较多,正是需要随军郎中的时候。皇上既然能派他前来,他的医术想必高明。且先观察他一阵。”
高辰复望了望帐顶,轻轻叹了声气。
邬居正替她紧了紧领口,笑道:“也不拘吃什么,这北部寒关,想来也没有那等丰富物资。你挑你喜欢吃的,能填饱肚子就成了。”
“北蛮人上次接连几次偷袭,伤了我们不少将士,老爷这会儿正是忙碌的时候,也无暇太顾及姑娘。”
“若你所嫁之人,正好是军中之人,尤其是军中将帅呢?”
邬八月没有回应。
但自从两家婚约解除,裘氏再未和段氏有过联系。
裘氏陡然造访,想来也是来者不善。
夫妻二人福礼送他,待见他已走远,两人方才急忙跑进偏厅。
邬ึ居正轻唤了她一声。
“陵桃、陵梅和株哥儿,我会照顾好他们。老爷,你保重自己,也要护好我们的女儿。”
邬居正重重地点头。
“大嫂,上门是客,请偏厅就座。”
东府女眷在偏厅一一落座,贺氏吩咐丫鬟上茶上点心,命人点上熏香。
“漠北苦寒,就连为父前去,也不一定能吃得消เ。你自小娇生惯养,未曾吃过一分苦,受过一丝罪,为父担忧你到了那地界,心生后悔。”
邬八月眼神清明而坚定。
走过甬道,过了一拱月亮门,再走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宫门了。
邬八月垂着头,忽然听到略为耳熟ງ的少年声音。
邬八月轻笑一声,又将其搁到了地上,等着墨迹晾干。
她不哭也不闹,甚至是颇为怡然自得地躲在倒座房里,做起抄写的事来可称得上是不亦乐乎。
“八月你……”
邬八月起身淡淡地拜道:“娘娘无需多虑,臣女此番前来是替太后来瞧瞧娘娘,娘娘既然无恙,臣女就不扰娘娘休养了。”
但也已经不离十了。
她要和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包括菁月。
姜太后便是一笑。
姜太后赞了一句,又掩唇笑道:“不过哀家瞧来瞧去,还是觉得你这模样最是好看,也最讨人喜欢。”
郝氏从来不出辅国公府的门,一些论也只同二丫ฑ说说。
二丫守得住嘴,郝氏吩咐过的不让她说的,她一定不会说。
没有去清风园的世家、官家,也都从各种渠道知道了这一“丑事”。
她对高辰书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那孩子温文尔雅,性子也很和顺,若能ม和陵桃结为夫妻,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邬八月不喜在人后说风凉话,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邬陵桃侧头看着邬八月,轻轻浅笑。
邬陵柳顿时掩唇:“有些事儿耽误了,四妹妹可别见怪。”
邬陵桃却是清脆ะ地笑了一声,插嘴问了句:“你姨娘又跟你说哪家公子堪为良配了?”
同邬八月一辈的曾孙里,她最喜欢邬八月的胞妹邬陵梅。
马车哒哒朝九曲胡同驶去。
姜太后柔媚地轻声一叹:“邬老乃我朝栋梁,为皇帝做事殚精竭虑,朝堂上心系天下百姓,归家后还要担忧小辈身体状况,铁打的人也吃不消的。你若是孝顺,可要好好珍惜自己个儿身子才是。”
姜太后十分满意。
“太后也不知道?”
如雪低声道:“岂止是太后,皇后娘娘在皇上让魏公公宣圣旨之前似乎ๆ也不知道这道恩旨,魏公公宣完圣旨ຈ后,皇上让皇后娘娘着手替昭仪娘娘安排迁宫事宜,皇后娘娘脸色很不好,答应得也有些僵硬……”
贺氏这话讽刺意味极重,邬陵桃顿时有些怔怔。
邬陵桃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贺氏一听巧珍提起邬ึ陵桃,面上的凄苦更重。
贺氏留了巧蔓让她吩咐厨下备些清淡的饮食,一刻钟็后端来。
姜太后嘲讽地一笑:“邬ึ国梁,你邬家开朝功臣,世袭公门,你也已๐为当朝邬老,翰林之,位高权重倒是将你们的祖业给忘了。你邬家如今风光,未追随太祖博弈江山时,不过是一方香农,制香贩香乃是你们谋生之道。这周遭盈盈不散的香气,你闻不出来吗?”
“闻到了吗?”
然而邬八月失望了,前来了是那日造成她脚扭伤的明焉。
“明公子怎么来了……”邬八月有礼地对他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
明焉挠了挠头:“传话的人去的时候邬郎中正在救治一个ฐ伤得很重的兄弟,也没敢打断邬郎中ณ,我刚好听到,所以就……”
邬八月点点头,看向朝霞。
朝霞将棉被包裹的食盒塞到了明焉怀里。
“我听说父亲一直忙着救治伤兵,顾不得吃饭。军营中想必没有多准备饭菜,还望明公子待我父亲忙过一阵后,让他用一点儿,别饿着身子。”
邬八月对明焉笑了笑:“有劳明公子了。”
明焉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不过这种夜晚,身边只红耀耀的火把,也只能将人脸映照火红,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明焉抱紧怀里的食盒:“不、不客气。”
罗锅子道:“姑娘,事办完,差不多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