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复简单几句训诫,便将明焉才生出的那点儿心思给打消了。
高辰复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吩咐赵前道:“明日别给他安排别的事,让他好好歇上一日。”
邬八月会心一笑,望了望澄明的天空。
张大娘抱着两床棉被走到了邬八月身后。
邬居正茫然地“啊”了一声。
邬居正点了点头,道:“余兄弟,多谢你提醒。”
“再走上几日就能到漠北关了,这地界儿人虽然少,但你们放心,安全。”
邬居正紧裹着身上的大氅,笑问道:“荒郊野外,打家劫舍的应该不少吧。”
平乐翁主ว眼带欣赏地打量邬八月。
平乐่翁主便问道:“这么说,你是从京中来了。那你可知京中有什么消息?”
她问过陈嬷嬷,知道东府大儿媳带着东府女眷来西府找八月麻烦的事。
郑氏一听这话忙道:“弟妹这话从何说起?昭仪娘娘未掌后|宫凤印,后|宫之事,哪里轮得到昭仪娘娘来查问?”
“就你现在这点儿本事,要想在陈王府里立足下来,还真是堪忧。”
邬陵桃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紧紧捏了捏贺氏的手,方才退出偏厅。
邬陵桃看向金氏,一脸诚恳:“她怕是十分恨嫁呐,大伯母也上点儿心,给她快点儿定下一门亲事,省得她每日寝食难安。”
金氏压着火气,想着邬陵桃到底是未来陈王妃,不好明面上把她给得罪了。
说话间的功夫,怒火中烧的邬陵柳便已杀到了琼树阁。
二丫之ใ前一段时间天天来扭了她要同她说个明白,怨她给她的绢花儿样式是早ຉ就兴过了的,说她蒙她。
“父亲安好,八月就别无所求了。”
“是为父想岔了,你说得对,那儿至少是个历练之地,是个清净之ใ所,为父不该如此心灰意冷,倒害得你们母女担心。”
丽婉仪上前谏道:“太后,臣妾所句句皆有根据,此事请太后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事关大皇子和邬氏名声,哀家自然不能让此事糊涂结案。”
她暗暗嘀咕,邬国梁这个孙女平日里闷不做声,瞧着是个由á着人捏的软柿子,怎么去了一趟钟粹宫回来,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邬八月跨出殿门。
其母丽婉仪封号“丽”,大皇子承继其母容貌,表里都是个舒朗俊雅的逸致人物。
“四弟,你方才的话有碍邬姑娘名声,今后不得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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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宫女跟她说,李女官自前日起便病了,如今卧床休养。
贺氏无奈,只能由了她。
“女儿知道,母亲安心。”
邬八月僵在原地。
段氏见她面色不好,忙忧心地询问。
暮霭朝朝霞吐了吐舌头,转而笑问邬八月:“四姑娘,奴婢说的对吧?”
她的思绪又被姜太后给占据了。
但他知道,自己五哥是不附和他了。
他觉得自己的哥哥应该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郑氏咬着牙关,狠狠捏着手中ณ的绢帕。
亏得郝氏还是陵桐的曾祖母!
说到这儿,邬陵桃撇了撇嘴:“要能不去给曾祖母请安,我还真不乐意去。想也知道东府的人定然是一副嘴角能翘上天的得意模样。”
邬陵桃摇扇的手一顿,邬八月贴过车壁去道:“陈王爷亲自送来的?”
姜太后眯着眼似在打盹儿,老嬷嬷笔直地站着,俯视着邬八月。
静嬷嬷人如其名,十分安静,很少声说话。
邬陵桃笑了声:“朝霞倒是个懂ฦ事的,凡事都要先问过你的意思。”
贺氏调|教过的人其他的不论,忠诚定然是一等一的。
“母亲。”贺氏轻轻唤了她一声,道:“八月来了。”
“八月回来了……”段氏撑着床下要坐起身,陈嬷嬷忙去扶她,邬ึ八月也赶紧上前。
邬国梁和邬八月上了小艇,晴云撑船,其余随从奴仆因致爽斋内筵席已开,宾客已至,没有多余的小艇停留แ在此,只能等在岸边。
邬八月一愣,然后陡然面色青白。
姜太后说段氏的寿辰之ใ事是从她嘴里听来的,她明明没说过,却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默认下来。
再如今日,姜太后吃剩下的丹ล荔“赏”给她,她明明不想要,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接受。
赵贤太妃一生只有静和长公主一个孩子,静和长公主亦只有高辰复和高彤丝两ä个儿女。
自从高辰复前来了漠北,赵贤太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人往漠北送东西。
高辰复内心微有愧疚。
他觉得自己常年在外,未能定时去给赵贤太妃请安,是他的不是。
出了半会儿神,高辰复方才恢复了精神,问小兵道:“可见到邬姑娘了?”
小兵老实答道:“回将军话,不曾。邬姑娘让她身边的一位姑娘来招待属下,倒了一碗热茶给属下解渴,寒暄了两ä句属下起身告辞,那姑娘便客气地送了属下离开。”
高辰复顿了顿。
“没有给你银钱,犒劳你的辛苦?”
高辰复微微眯眼问道。
小兵道:“回将军,没有。”
高辰复点了点头,让小兵下去。
他屈起手指轻轻敲磕了下桌案。
邬八月没有拿钱打送礼的小兵,这让他很是满意。
大户千金出手一般都很阔绰,遇到这样来人送礼ึ的况,多半都会以银钱相赠,以慰劳辛苦。
然而这邬八月却是极懂分寸,没有行类似“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