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刘百万确实真心带她,娶她做正头娘子。
丹菲听得懵懵懂懂ฦ。她是个ฐ只知道打猎做活的猎户女儿,成日和弓箭为伴,管事口中绚丽多姿的世界,对她来说那么陌生,又那么充满诱惑力。
阿爹……
阿爹,救我!
“大叔和婶子先走,我上南枫山看一眼就下来。”丹菲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还是要眺望一眼蕲州城,心里才有个数。
“这边的山里我常进,路都熟ງ悉,不会被抓到เ的。”丹菲当机立断,同管事夫妇告辞,牵着马就钻进了山林里。
曹丹菲下了马,朝那ว大叔点头笑笑,“是啊,李叔,婶子可好,春儿姐姐呢?”
“那就劳烦婶子了。”
“阿母不要生气,当心肚子里的小弟弟。”曹丹菲扶着陈氏坐下,接过春娟递过来的茶,送到母亲手边,“女儿一时顺了口,顾ุ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陈氏看着心疼,急忙收了手。幸好女儿模样像她,皮肤也是雪似的白净细腻。眉心的红印看着倒像是一点淡淡的胭脂,反而让小女儿眉目俏丽了几分。
瓦茨汉子不屑一笑,拔箭拉弓,猛地对准天空。只见三支箭嗖地射出,院外树上挂着的三个鸡蛋大佛铃应声而落。
众人低呼一声,又是敬佩,又是不服。
“是……她?”
刘玉锦站在一个ฐ罗汉像后,像个小贼似的打量着正在佛像前磕头的段宁江。段宁江身边除了婢女婆子,就只有段义云站在一旁้,哪里有那个神仙般的郎君在。倒是段义แ云今日穿着珍珠银色的缎袍,劲瘦的腰间勒着一条青玉带,整个人挺拔俊朗,犹如一株挂雪的青松一般。
刘老爷第二天就把刘玉锦叫来,让她从今天起跟着母亲学着管家。刘ถ玉锦嘟着嘴道:“阿爹知道我最烦算账,家里下人的琐事我也不爱理。姑母倒是喜欢,何不让姑母来管?”
刘老爷不悦道:“胡说什么?哪里有让出嫁了的女儿回娘家管家的。你姑母婆家对外人可说不说得清?”
不待曹丹菲回答,这瓦茨汉子又大步走了。
曹丹菲翻了个白眼,灰溜溜地转了回去。
“女子能断文识字也好。”客人含笑,“世间最怕女子愚昧粗鄙,不堪教化。若女子略๓有学识,通明达理,相夫教子更得心应手才是。”
“阿锦,这里好破,不如回城去香思楼吃茶吧。”一个少年皱眉看着简陋的茶棚,不情愿道。
“出来!”
坛子里的人蠕动着,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露出一张脏兮兮地,被泪水打湿的脸。
“阿……阿菲……是我……”刘玉锦穿着一个小厮的衣服,蓬头垢面,比曹丹菲还像一个乞丐。她在这里躲了一整天,冻得浑身僵硬,只知道外面闯进家里来的人似乎是走了,可又得了刘ถ百万的叮嘱不敢出去。刚才有人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瓦茨人来搜屋子了,又惊恐又绝望,现在一看竟然是丹菲回来了,多日的恐惧和悲伤再也忍不住,张嘴就要哭出来。
刘玉锦刚哇了半声,丹菲就扑过来狠狠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喝道:“闭嘴!你想让瓦茨人知道这里还藏着女人不成?”
刘玉锦再笨也知道这事的轻重,咬着嘴唇把哭声逼了回去,只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丹菲叹了口气,收起了匕首,把她从坛子里拉了出来。
刘玉锦低声啜泣道:“你出城那天半夜,瓦茨人就来围了城。我们本来想逃,但是南门堵得水泄不通,段太守又指挥关门,生生把我们困在了城里。后来他们攻城的时候,我们都还以为会没事。段家大郎还同我说,援军会来的……”
可是援军没来,城破了,满城百姓殒命。
丹菲口中ณ苦涩,过了片刻才问:“段家大郎他……”
刘玉锦哭得更厉害,道:“城破的时候,他们父子俩……都殉国了……”
丹ล菲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紧闭上了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下神,转身一言不发地朝外面走去。
刘玉锦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后出了柴房,一眼看到地上的坟坑。她这次没忍住,惨叫一声,扑在刘百万身上,大哭了起来。
丹ล菲头疼地皱着眉,走过去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刘ถ玉锦惊疑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扇在了脸上。
这大概是刘玉锦活了十四年,第一次被人扇耳光。丹菲这拉弓射箭的手,力气又大,又故意使足了劲,把刘玉锦的头打得偏向一边,白嫩的脸蛋上立刻就浮起了五指印。
刘玉锦被打傻了,捂着火辣辣的脸,结结巴巴道:“阿……阿菲,你干吗打我?”
丹菲狠狠瞪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想再这么哭哭闹闹地招蛮夷汉子过来,我就干脆先一刀杀了你,免得你被糟蹋了,不能清清白白得走。我也算对得起你爹养育我这几年了。”
刘玉锦吓得面色惨白,泪水不住滚落,声音却小了很多,哭道:“我……我也不想的。可是阿爹……阿爹……”
她又伏在刘百万身上,呜呜哭起来,却总算听了丹菲的威胁,不敢大声了。刘玉锦再娇生惯养,也不至于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犯糊涂。她可是眼睁睁看着瓦茨人冲进家里来,砍死家丁,然后抓着婢女就地**。继母陈氏既然撞壁自尽,可她年纪还小,她不像死,刘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