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我觉得他们的阴阳怪气中多了点什么。当我走到自己书桌边，看到桌上我的手机下压着张留言条，我就明白过来了。纸条是尹孜为ฦ留下的，上面写着：
回到宿舍，那四个鸟人又在打麻将。四个鸟人当然是金以恕沈优子关亨贾力勍，不用说你都知道。人不够时沈优子就陪他们打，人数够她就坐在金以恕那混账大腿上观战。我没看到เ尹孜为ฦ，不知去哪里了。
“我求你住嘴！否则”我想把这句话吼出来，但是吼不出，只在心里过了遍。我实在太虚弱了，而虚弱的同时又还愤怒——我虚弱的程度和我愤怒的程度简直难分彼此，在这两ä种几乎ๆ是对立的状态中，我只能沉默。
我依然不说话，继续沉默。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心里响起了这句话。这时我听到เ贾力勍的脚๐步进来了，他好像和尹孜为在窃窃私语什么，十之八九是关于我和金以恕的事，肯定是，我敢赌16块。
她的笑刚得到个ฐ喘息，被这句话火上浇油，下子又旺盛起来。我发觉，她之ใ所以笑，与其说是我这话有多么เ可笑，不如说是她此刻๑的情绪特别需要笑笑。当你特别想笑的时候，哪怕句毫无幽默感的屁话也会让你笑得发疯，真的。梦儿现在就是这样。
梦儿笑得直打转，宛如风中ณ朵芙蓉，颤抖不已。她笑得实在太厉害了，滚到床里边还在笑，好像马上要散架样，只好抱着那个大熊猫以便有个攀附，正如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需要根拐杖样。
“果然是酒神！”梦儿笑道。
“哕！”这妞撇了下嘴，表示不屑。
“我以为你曾经爱过我？”
“你爱过我，是吗？”她问，已๐经不哭了。
我总算起床下来，去阳台刷็牙，洗脸。洗漱后，到เ桌前坐下，点燃支烟抽起来。起床支烟和饭后支烟，同样他妈快活如神仙。叶迩牵发信息来说，她下午两点过到大学。我回她说我去地铁ກ站接她。这都是常例了。
我差不多中午才醒来。不是自然醒来，是被吵醒的，金以恕这混蛋在电脑上看球赛，声音虽然不是很他妈大，但也足以把聋子吵醒了。天哪，如果定要找出件我最讨厌的事，那ว就是看球赛了。就看那ว群疯子在那里跑来跑去，追逐个混账皮球，竟能ม让这些鸟人发疯，老天爷，真他妈不可思议。在我看来，球赛简直无聊之极，我宁愿呆望只蜘蛛在墙角结网，或者呆望朵云在天上飘荡，或者总之句话，我宁愿发呆什么事也不做，也不会去看混账球赛。你可能会觉得我奇怪，这点我确实难以苟同众人，无论如何我对球赛都提不起兴趣，实在不可能。
今年重读存在与时间，时隔六年再读，感触又不样。读到เ后面“良知”节，心灵突受震动，瞬间又想起了马加爵案件。马加爵杀人的心理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心理要是合理起来那才怪呢，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不可思议，我以为仅仅通过心理学或社会学的分析是找不到答案的，必须ี诉诸哲学。而要把这种心理过程详细展现出来，哲学又捉襟见肘，必须求助于文学。几乎在秒钟内，我就决定了尽快动笔写这部怀胎已久的小说。怀胎七八年，再不写肯定要难产。当时是3月11日，我决定构思二十来天，4月正式动笔。结果两天后，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搞得我身心动荡，呼之ใ欲出：我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立马动笔写了。当时我尚在写另部小说，但对杀人的想象完全攫住了我，支配了我所有注意力，以至于不得不暂停那部小说的写作，而开始新小说的写作。我相信这就是命运，就是机缘：任何事情总有自己的时机，迟不得，早不得，快不得，慢不得，这就是“中庸”的奥妙，信不信由á你。
有鉴于此，我想写部具有充分说服力的杀人小说，要把杀人的细腻心理过程展现出来。可是，这对于我难道不是件异想天开的事吗？毕竟上帝清二楚：我没有杀过人，甚至连只鸡都没杀过，有时候还因为踩死只蚂蚁而忏悔半天，老天爷，个如我这般的人，现在却要写“部ຖ具有充分说服力的杀人小说”，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好了，你到牌坊那去等吧，个小时后我送来。”那鸟人对我说。
“我能不能看你们做？”我倒蛮想了解他们是怎么เ做的。
“哈哈！”这鸟人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句荒唐的高论。“当然不行！要是暴露出去，我们还活不活啊？多多包涵！”他说着向我抱了抱拳。
我没有回报他同样的客套，老实说，我心情突然很他妈怪诞，简直有点茫然失所。暴露？总有天要暴露的！
我离开时，他赶过来递给我张名片，要我以后多多照顾他们的生意。我就像接海报单似的接过了那混账名片，走出来没几步就扔掉了。以后？没有以后了！
我到牌坊那等了会儿，肚子还他妈有点饿了。我想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什么，免得这样干等。这时我意识到口袋里的钱所剩无几了，好像二十块都不到。我手攥着铁锤，手拿着吉他，在附近踅来踅去，没看到什么合适的小吃店，只看到个ฐ妇女在卖热狗，这混账玩意我不想吃。大学南门对面的街边有家麦当劳，晚饭时间人多得像他妈赶集，这帮中ณ国人吃起外国的东西来真他妈热劲十足。我估摸我口袋这点钱，消受不起这洋人的玩意。我有史以来也从来没吃过这玩意，不知道是什么เ混账滋味。下班时间人来人往，我突然他妈有些烦躁起来。拿这铁锤在手上我总有点不自在，总担心突然有个ฐ什么鸟人过来问我：“老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เ？为什么要用报纸包着？”其实事后想来我大可不必惊慌，即便我说是铁锤，又能怎样？但我那时总有点做贼心虚，我不得不承认。
我在那家麦当劳外面晃荡了半个小时左右，看那ว些鸟人出出进进，实在没劲，又晃荡过街边去。那些鸟人开着豪华轿车不断从我身边飞闪而过，真他妈风光啊？斜对面就是大学南门，门卫直站在那。还没开学，他们也直在那站着，主ว要是查那些进进出出的车。我突然想到เ今天是2๐月11号了，离开学越来越近了。我就像个突然想起有重要事情要做的人，赶紧走回那牌坊去。那鸟人已๐经在那了，见了我，凑过来把身份证给了我。他的举ะ动有种刻意的漫不经心，就好像他正在做的乃是件光明正大的勾当。可是他越这样，我越觉得不光明正大。我看那身份证，做得还真他妈像真的样。
“以后要办证，尽管找我们，”他轻声对我说，好像跟老朋友聊天似的。
他这副姿态真让我想笑，大可不必嘛ใ！我没说什么，把身份证塞进口袋，走了。我想还是回学校去吃点什么吧。走进校门时，我真他妈有点担心那ว门卫过来问我手里拿的什么เ，以至于我故意弄出副很他妈轻巧ู的样子，就好像我手里拿的真是团混账报纸样。还好，门卫没过来问。本来就是嘛ใ，个人拿着团报纸，他过来问有必要吗？即便他知道是铁锤，又能ม怎么样？
“这铁锤有点脏ู，所以我用报纸包着，”我总可以这样说，要是他问的话。
“你拿这铁锤去做什么呢？”如果他这样问；
“锻炼身体呀，不行吗？”那我就这样说。
第十八章2
66
我在学校食堂吃了碗面，花掉了4๒块钱，口袋还剩13块人民币固守最后阵地。明天我就得去地铁站弹琴了，我想，不过也要看情况而定，如果我突然要执行计划，就不去了。我不知道那几个鸟人在不在宿舍，不管怎样，还是保险起见，我在食堂里把外套脱下来，把铁锤裹入其中，这样抱在手上，再拿上吉他，回宿舍去。我不这样做的话，要是贾力勍那娘娘腔看到我手上拿着团报纸，肯定要过来打探个究竟。这鸟人知道我从来不看报纸。
回到宿舍，尹孜为回来了，在电脑上忙着什么。关亨也在自己电脑看那ว些混账新闻；贾力勍手里捧个茶杯，和他起欣赏品评。没看到金以恕这鸟人，他桌上那ว混账手提电脑不见了，可能去什么地方了。
“回来了？”我和尹孜为异口同声，互相打了个招呼。
我进来时，关亨看都没看我眼，只顾关注那些伟大的新闻。贾力勍疑神疑鬼乜斜ฒ着我，显然这种天气我把外套抱在手上很让他费解，他那眼神简直就像条警犬用鼻子在嗅个可疑ທ的东西。
我拉开衣柜门，把吉他放进去，外套也跟着塞进去，然后取出那件白色中山装，把柜门关上。这过程中贾力勍都在关注我，只是不好过来问这问那罢了。发生了那件事，我们心头的疙瘩还没有消除——要我说，再过万年也不可能消除，有些东西根本就没法消除。我披上外套时，故意转脸看他。他做了个怪相，似乎ๆ也觉得老盯着我看不大得体，就回自己宿舍去了。
尹孜为ฦ回来了，这确实让我觉得不便。我今晚得弄清他最近到底有什么安排，是不是直呆在宿舍。但我不急着问他，先开电脑上上网，我要了解些东西，包括办通行证查询火车票等等。我想起可以给蓝ณ猫打个电话，因为她去澳门也要办通行证，问问她是怎么办的。我拨号时才知道我手机欠费停机了，停就停吧，我正想在毫无干扰的情况下完成我的计划。蓝猫说去澳门大概六七天，那现在还在澳门，要到เ15๓号左右才回来。
在我上网查看如何办通行证的时候，贾力勍这混蛋像个幽灵样又出现在我身后，望着我正在看的页面，嘴里还念了出来：“港澳通行证办理流程”我猛然回头，死死盯着他。他无声怪笑了下，退到金以恕的椅子上坐下，不敢再看我。他坐了分把钟，又到เ关亨那望望，然后过他那边去了。但是放心，不到三分钟他又要过来的，我敢赌千万。
我头脑呆了半晌，个判断ษ突然清晰了：我得先把贾力勍干掉，不然的话，就凭他每天过来串门三百次，我不可能执行我的计划。
我继续在网上浏览，想确定个ฐ目的地。我还没有个ฐ明确的出逃方แ向，我只知道我完成计划后第件事就是去找梦儿；找到เ后，再视情况而定。目前我有两个模糊的想法，要么从香港偷渡到国外，要么从大陆边境什么地方越境出去，要么干脆不偷渡也不越境，就留在国内，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就在我上网了解中国边境线的时候，如我所料é，贾力勍又过来了，这次没敢再过来看我。天哪，不把这鸟人先干掉，我要执行计划简直是做梦！
尹孜为突然舒了口长气，伸了个ฐ大懒腰，好像完成了桩大事。
“毕业论文总算搞定了！”他说。
“你轻松了，”贾力勍说。“我个字都还没写呢。”
“你又不忙上班，有的是时间。”尹孜为说。
“你决定要去哪上班了吗？”我转脸问尹孜为。
“唉，还没定下来，——今晚必须决定。妈的，我不知道是留在广州还是去深圳。你帮我想想，要是你，你怎么เ选择？”他问我。
“我肯定选择去深圳。为ฦ什么不换个环境试试呢？”我说，“何况，你不是说深圳那家公司待遇更好吗？”
“那家工资是高，但试用期也长，——而且试用期内不提供住宿。”
“我觉得试用期长点也没什么，不就半年吗？”我说，我真希望他去深圳。“关键要看长远。长远来看，你不觉得深圳那ว家公司更好吗？”
“长远看那家确实好。我也想去深圳，但是家里希望我留在广州。”
“换是我，我还是以自己的选择为ฦ准。”我说，“如果你决定去深圳，什么เ时候去？”
“要去明天就得去了。公司要我这周定去报到，今天星期三，只剩两天了。”
“你好好考虑下！”我说，“我觉得你去深圳更好。我实在是讨厌这混账广州，巴不得毕业就走！”
这时关亨冷笑了声，没说什么เ。他们当然没有觉察到我这话的动机所在，好像仅仅是为尹孜为提供种参考意见。尹孜为ฦ接着跟家里打电话，说的是汕头方言，我句也听不懂。他说了大概ฐ十来分钟，挂了电话。
“就去深圳！”他站起来说，“我也想换个ฐ环境，换个心情。到เ论文答辩再回来趟。”
听他说，我心里真他妈高兴，他这走我就可以不受干扰执行我的计划ฐ了。接着我跟他谈了下他的毕业论文，再不谈以后就没机会了。我对他主张废除死刑的观点本身无异议，但是他引用西方的例子来说明中ณ国，我以为未必能ม够证明什么，因为西方แ和中国的文化心理不同，人家有上帝，而我们没有，对于没有上帝的民族，废除死刑后果不堪设想，至少与西方不尽样。我说到上帝时关亨又笑了下，这笑除了加固我杀掉他的决心外没有任何作用。我对尹孜为说，人命关天，杀人偿命，这些观念在中ณ国人心中根深蒂固，岂可日去之？最后我说，废除死刑与其说是个法律问题，还不如说是个ฐ哲学问题。
尹孜为听了我的看法，皱了半天眉头。
“看来我还得改，加深下，——到深圳那边再说吧！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现在才觉得大学几年读书太少了！”他感叹道。
关亨又冷笑了下，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显示出种不以为然的混账姿态了。——我敢说，他这种不以为然不仅是对尹孜为的不以为ฦ然，也是对我的不以为ฦ然。
我从后面瞥了眼他那混账脑壳，想象铁ກ锤砸在上面的景象，不禁心跳突然猛烈如棒槌敲击
这种想象使我不自觉颤抖起来。天哪，我这是怎么啦，事情还没做就颤抖起来了！我把电脑关了，上床去躺下。头脑แ热得要命，像被火烧样。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想是因为兴奋过度了。明天尹孜为ฦ走，我就可以执行计划ฐ了，天哪，这实在太令我兴奋了——这兴奋包含着各种情感，其中惊惧和狂喜占据了绝对主ว流。
我躺在床上，用3反复交替听着命运交响曲和夏天里的最后朵玫瑰，面想象我的计划ฐ，面想象完事后我去找梦儿相会的情景。我甚至想象我杀人被发现后，举国震动的景象，那些混账媒体肯定竞相报道，大事渲染番。“孟荦荦杀人案震惊全国”，“孟荦荦大学杀人惨绝人寰”，“孟荦荦惨杀四同窗根源何在？”诸如此类的混账报道肯定遍行天下。老实说，这让我感到种莫大的满足。我承认，在我内心深处，直有种不鸣则ท已๐鸣惊人的冲动；甚至我敢说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这种冲动，或者说种隐秘的渴望。在你潜意识里，隐藏着种不可告人的破坏欲，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不过是被特定的遭遇激起了这样种破坏欲，加上我的天性，使我不得不这样做罢了。我想，哪怕我不能颠覆这个混账世界，我也要它震震！这点是肯定的，何况是这个全民喜欢起哄的中国，有时候你只要放个ฐ屁都能ม引起轰动。我可不是放个屁而已，我要擂响声分贝巨大的警钟，让那ว些听惯庸俗之见的耳朵来他妈次大地震。真的，这种想象激起了种莫大的动力，使我对生死都不屑顾了。
我是那么兴奋，简直像团烈火，几乎快天亮了才入睡。电子书分享网站
第十八章3
67๕
午后我听到尹孜为大声对我喊了句话，醒了过来。
“孟荦荦？我走啦！”他大声说，“再见啊！”
“走好，后会有期！”我嚷了句；同时心里说：“兄弟，后会无期了！”
我支起身子，见他背上行李包，向我挥挥手，出去了。我看他床上的帘子扯下了，铺盖都卷了起来，下面书桌也收拾过，书堆用报纸遮起来，电脑แ也罩住了。没看到关亨这鸟人。宿舍里空荡荡。
今天是2月12号了，我默念着这个日期。我不能ม无限期把这件事拖下去，越快解决越好。我起床下来，过去把门关上，回来打开衣柜，把那铁锤搜出来，藏到เ衣柜底层。我不知道要不要去地铁ກ站，口袋里还剩13๑块鸟钱，勉强还够今天吃饭，明天就面临ภ挨饿了。在我即将要做件大事时，偏偏碰上挨饿这种鸟事，这真他妈要命。可那件事太让人兴奋了，以至于面临挨饿我都无暇多想，这说来也真是他妈怪事桩。
我忍不住又过那几个ฐ储物柜。这时我想到เ我还没有买锁，这惊可不小！天哪，我要做这样件大事，却居然这么เ马虎！总共需要四把锁。我想出去买锁时，突然意识到เ口袋里只有1้3块钱，上帝呀，怎么办呢？那刻，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宿舍里乱成团。必须镇定！镇定！我努力定下神来，想到我抽屉里有把锁，平时少用，杀第个ฐ鸟人可以先用这把锁。那第二个呢？第三个呢？第四个呢？还差三把锁，大概ฐ要花十来块钱。天哪，在我即将要做件大事时，却偏偏为这等芝麻小事所困扰，这差点让我发疯！看来我还是得去地铁站，可我又怕错过杀人的最好时机。到เ底怎么เ办？
就在我还没决断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了走廊上有脚步声，从声音我知道是关亨和贾力勍。果然是，这两个鸟人开门进来了。我装着没事样，到เ阳台去刷牙洗脸，同时留神听他们说话。这两个ฐ好像在计划明天去什么地方แ玩，我听到เ了“白云山”。
“这两个ฐ鸟人直摽在起，这不行！”我洗脸时心里琢磨着，“我不能下子把他两个干掉，怎么เ办？要让他们分开，可怎么分开？等待时机明天他们要去白云山管它的！我先把锁买来，要不然杀了人藏不住岂不坏事？”
洗脸后，我出去吃了碗面，花掉4๒块钱，然后买了两把锁，花掉7块钱，口袋还剩ທ最后2块硬币，孤苦伶仃固守着空荡荡的口袋。我把锁拿回宿舍来收到衣柜里，直等到เ晚饭时间，这两个鸟人直是你来我往，要么是贾力勍这厮过来串门，要么是关亨这鸟人过隔壁去，总之我等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
这期间我直在上网，胡乱看些东西。我从来没有这样心不在焉过，你要是以为我真的在上网，那ว你可错得离谱了。我没跟那两个鸟人说句话，他们也不理睬我。但我直留意他们的谈话，想从中探知他们这两ä天的安排，可他们整天谈论的全他妈是些无关痛痒的鸟事，无非是某个国家某个政客又闹了绯闻啊，某个酒店高薪招聘男女公关月薪上万啊，某个女明星的胸ถ围到底有多大啊——说到这件事这两个鸟人争论了起来：贾力勍认为ฦ那女明星的胸ถ罩绝对是b罩，而关亨以不容置辩的口吻说是罩，他还在网上找到了那女明星的照ั片，指着说：“你看，这么大怎么可能是b罩？”贾力勍说：“眼见不定为实，光看是看不出来的。”关亨不以为然道：“赌不赌？”贾力勍说：“赌就赌！”关亨说：“赌什么เ？”贾力勍说：“就赌今晚的晚饭，谁输谁请客！”关亨满怀信心说：“好！白捡了顿饭！”贾力勍说：“不要太自信！我说是bຘ罩就是b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