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官人见此景,更是哈哈大笑。
能纵横花丛,片叶不沾身,唐大官人是多精明的人,一时就冷笑起来,“李二你可真是好狠心肠,你大哥在日,对你如何照顾ุ大家都是看得见的。你大哥故去了才几日,你竟如此待你嫂子和侄子侄女!”
长安看着她浑身颤抖,也不知道吓得还是惊得,怕她再惹出大动静来,唐大官人人还没走远,胡老头门房也极近,哪边要是惊动了,可就难下台了。
唐大官人点点头,顺手抛过一个一两多的银锞子,胡老头忙接了,自己去屋内吃酒。
林氏本人重感,说起此事,白玉一样的面庞上便浮起了忧伤,“我和你父亲成了亲后,你父亲也派人去打听了好几趟,只是咱们西唐连年政局不稳,原本那边的边城已经丢了,叫西梁给占了去了。”
婚后倒也和和美美的,如果不是生了这样的变故,林氏生活的绝对让九成以上的女人羡慕非常。可惜命运弄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既然不愿意随波逐流,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谁料到这位呆二舅眼里揉不得沙子,十分之看不惯长官的经常招官妓歌舞取乐的行为,平日总是劝阻不休。这还罢了,等到御史再过来巡查的时候,查问官员,便将知府平日怎么召官妓,共多少次,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李二平日最看不上他这个二舅子,面和心不合,常说他不过是个假道学酸儒而已,真不好女色,怎的小妾也有好几个?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人撞见了林氏的奸,林氏可真是再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文二舅不说谎的名声是出了名的。
儿女吃点苦不要紧,如果真的丢â了性命,那怎么เ办?他二叔看着确实是贪婪狠毒,她也不是没有察觉,难道他真敢下杀手?宁儿长安可是他的亲侄儿侄女啊!
说完,她便出了屋,出院子里散步去也,正好顺便逛逛,体察民去也,这两天还没出过这个院子呢。
李重宁又叹口气,“也是无法之事,乐陵县令自是和二叔勾搭成奸,何况我们孤儿寡母,二叔对外说照管家业,也说的过去,只是他也太狠毒了些,竟不给我们留些活路。”
李重宁心下也烦忧,见她话里有话,也叹了口气,“可恨我年纪小,家里家业原本是父亲走南闯北经营下来的,倒让二叔全给占去了,我们兄妹反而寄人篱下。”
“死丫头!”他恨恨的骂道。
说完,她也施ๅ施然回到屋里了。
她想起那女人挡在她面前的样子,毕竟那么多年了,也没谁曾经站在她面前试图保护她,即使她不觉得这个爱哭的女人能保护她,还是试图安慰她。
真是一片混乱,让人头疼。
然而没人能ม被所有人爱戴,有人悲伤,就有人高兴称愿,有人得知消息后哈哈大笑,大呼老天开眼,也有的腐儒老头子,则是颤巍巍的大呼祸国女主终于死了,老天总算是把这个不守妇道,不遵从三从四德的女人给收走了。
便是师月轩自己,虽然和这位太后没有多少交集,也不免有些哀伤,参加完丧事回家连饮了几杯温酒。想起曾经在纱帘之后曾经遥望过的姿容,的确是世间女子所难企及的尊荣高贵。
朱氏接过看了一遍,两千两银子加林氏嫁妆以及原本东院的东西,皆是商定好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漏洞。又交给李二看了一遍,然后李二点头,又给朱家二舅,文家兄弟两个看了一遍,唐大官人也吵着要看,不过他虽然没被绑着,到底是登徒子,也被人看管着,朱氏自然不许。
林氏笑笑,带着苦涩和无奈道,“给他看看又如何,便是多一个证人,以后也省的少扯皮。”
朱氏想了想,点了点头,方แ才叫人把那纸契约拿给唐大官人看,然后惹来唐大官人一阵嘲笑,“朱氏你可真是好狠心肠,这样的一纸契约,你还好意思。”
朱氏没说话,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占了大便宜了。
说是两千两银子和林氏嫁妆以及原本东院的东西,实际上林氏是孤女,并没有嫁妆带来。而原本东院那些东西里珍贵的摆设饰什么早就被她收走了,那些东西又没有个表单的,说不清,林氏要不到เ,剩下那ว些衣服书籍什么的都是无用之物,就给林氏又怎样?
虽然耗费了些钱财,然而林氏能放弃,她倒是少了不少风险,朱氏心里松了口气,先在契约上签了字摁了手印,林氏刚要签字,就听到旁边长安突然道。
“我叔也要签一下吧。”
林氏被她提醒,自然就停下笔,李二怕她不签字,心里很不痛快的恶狠狠的签了字也摁了手印,林氏方แ才也签了,一式两份,各自收着。
朱氏了结了这么เ大的心事,心也是很愉悦的,如今已๐经很晚了,她已经有些倦意了,扬了扬手,觉得不想再得罪唐大官人了,也是为了让唐大官人对某些事保持沉默。
“唐大官人,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就不留你了,想来有些事你是不会说出的不是?毕竟,说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唐大官人心里暗骂这老狐狸,又恨李二,然而也没说什么,不管怎么着,他现在连自由都没有呢。
眼看众人就要散了,突地听到长安问道,“等等,还有一件事,我哥呢?能放他回来了吗?”
没错,为什么长安这么利落果断的让林氏提出分家,甚至稍显仓促。她怀疑李重宁根本就是被李二扣起来了!自来帝ຓ王多疑,临朝听政的太后也是一样。
“你这个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宁哥儿到现在没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李二立刻跳脚,“我还不至于谋害侄儿吧!”
“这可难说,以前你不是拦着不让给我请大夫?”长安高声道,心下却暗自思度,看这样子真不是他们扣起来了?
一边儿唐大官人眼睛瞪得老大,原来还有这样的秘闻?他还不知道呐,李二这小子设计害他,今儿脱了困,赶明儿就去败坏他去。
“反正我哥就落在你们身上了,不然我们就去州ะ府击鼓鸣冤,不然去京城,总有个讲理的地方。”李长安毫不畏惧李二和朱氏的白眼,声音依旧平稳非常,倒是林氏脸色苍白。
这一幕幕的冲击让她险些忘了,这又过了这么久了,重宁怎么还没回来?那孩子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