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恢复过来，站起身，但却没有马上移动。他们还站在原地，赖培养手扶着她的腰。肖如玉笑着，低着头，半是羞涩因为自己的摔跤，另半是什么呢？高兴？她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样子，手捂着脸事实上她的头发已经把朝向他们这边的半张脸遮住了，另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后来她整个就伏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8๖1节：第六章11้
他说：“我饿死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她说：“不用，我做点给你吃吧。”邓群说：“厨房里什么เ也没有。”她说：“有米吗？我煮点稀饭。干吗要去花那个ฐ钱，外面饭店不干净的。”邓群也就不再表示什么，她省他的钱，他自然是乐意的。她要穿衣服，他却不让她穿。于是她就尖叫着逃了出去。他也走了出去，倚在房间的门口，看着她光光的身体在厨房里淘米生火很有意思。她那ว做饭的样子，很像个家庭主ว妇。
切都不用多说，他们迅速地脱掉了衣服，搂在了起。她遍又遍地对他说：“我爱你，我爱你。”邓群想：这是当然的。他也爱她，不过他爱的却是她的肉体。她的身上充满了活力，对他的爱甚至还充满了种贪婪。他们几乎每过半个小时就来次，而她毫无惧色，坦然地承受。当时，窗帘外还透着点灰白，而他们直进行到เ外面片漆黑，他们不知进行了多少个小时。他们直在床上不知疲倦地做着，他们也数不清那ว天共做了多少次。她点不觉得过分，邓群甚至不知道她要被做多少次才能ม作罢。
当然，这种平静也只是表面上的。
邓群当然没有再在短时间里请她，他在心里琢磨着她那样说是否真实。如果她后来对他能表现出点热乎，那么她无疑是诚的，反之则不是。后来，邓群发现她并没有对他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暗示，于是他也就装成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郑是个小人，天生的奴才相，而且是对下鼻孔朝天。谁都知道，郑主ว任简直就是周润南厅长家豢养的条狗。在周润南面前，他唯命是从，但在更多的人面前，他却可以趾高气扬。这是种现实。小倪说他刚毕业分来的时候为了房子问题就同他大吵了架。邓群想：我也痛恨这种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33节：第三章4
巨大的恐惧和威严。这是个权力中心。除了他，老家里的人谁能走进这样的院子？乡里的书记乡长也未必就能，但是，现在他进来了。邓群越是往前走，那颗心在胸膛里跳得越是厉害。种巨大的恐惧慑住了他，但它却又刺激他往前走。在小红楼的值班室里，他再次被人揪住，询问他找谁。紧张使他都说不出话来。他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才使那个值班人员听懂，他要找政府虞秘书长。那个人问他和虞秘书长是什么关系，他紧张地说是老乡，后来又赶紧ู说是亲戚。这样说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ว个戴着章的值班人员很可能把他送到เ公安局去。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犯法。那个人在听了他半天的陈述后，告诉他说，虞秘书长已经离休了，在家里。邓群听了就木然了。半天，他才想起问声，那么他家现在住什么地方？那个人告诉他，住在西康路，好像是34号。
“请问老师傅，哪幢是办公厅大楼？”
1986年的那个夏天，与往年的夏天相比，事实上并没有什么เ不同，但对于南方大学机械动力系的学生邓群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这是决定他命运的年，也是从此决定他人生走向的年。
第章
“那有什么关系呢。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我妈特意关照，让我不能ม和你住起，那样我会被你们家的人看轻的。”她说。
“你妈怎么会知道呢？”他笑起来，说，“除非你回去以后对妈妈说‘我和邓群睡觉了’。”
邓群知道，其实她心里是多么地愿意。她是这样的个人，明明对性很有兴趣，但她每次爱的时候都要做出被迫的样子，想以此证明，她之所以愿意和他爱，完全是因为爱他。她真的爱他吗？不，她需要的只是个丈夫！
路途迢迢。
后来肖如玉很少跟他回老家，就是借口路途太遥远。人困在车上，几个小时点也动弹不得，的确很辛苦。中午，车子在路边店停靠，他们没有下车，就留在车上吃了自带的食品。下午五点他们才到达县城，没有停留，登上了开往乡下的中巴往乡下倒是方便了，小中ณ巴平均半小时趟，都是由个人承包的。县里的汽车公司已经快要倒闭了。望着路的景色，邓群有种特别的亲切感，但是，他内心却感到非常的凄凉。生我养我的故乡，许多年来，你还是那ว样，有变化，但这变化是多么地微小啊！
贫穷而落后的家乡，可怜的人们。事实上这些年来，也盖了不少新房子，甚至还有两幢小楼，但不知为什么，邓群看上去总觉得它比过去更荒凉了。些河流，过去在邓群的眼里它是多么宽阔啊，而现在它却变得非常窄小。
是我这些年在外，眼界变得宽阔了，情感变得疏远了。他想。
虽然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但是，现在我却不再属于它了。他想。
这是值得庆幸的。
像邓群预料到的那ว样，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个个都夸肖如玉长得漂亮，把肖如玉乐得不轻。他们的夸奖真是盲目的，乡下人的眼窝子太浅了。邓ฑ群清楚得很，像肖如玉这样的，在城里可以找出百万来。在城里姑娘中，她只是非常普通的个。
人人都知道邓群找了个高干子女在农村，这还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字眼。在他们回城之后，这样的说法就更加夸张，说他的岳父是个非常大非常大的人物，至少相当于省委书记。没有人知道，事实上他那位未来的岳父已经离休在家，成了彻头彻尾的普通老百姓。不同的是，也就是工资高些，开老干部会议还会通知他，以示组织上还在把他当作革命干部队伍中的员。
最高兴的是邓群的妈妈，她对眼前的这个ฐ城里媳妇简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拉着她的手喜欢得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了迎接儿子女朋友的到เ来，她甚至去镇上请刘正红染了头发。头假假的黑发，看起来很不自然。她的脸上全是皱纹，道道，非常深地刻在皮肤里。她的实际年龄比肖如玉的妈妈只大两岁，可是看上去却要大二十岁。拉着肖如玉的手，让她感觉这个老妇人的手就像根粗糙的树干。
邓群的两个哥哥嫂子和他的姐姐姐夫以及那大帮子孩子，对着这样个ฐ高贵的城里人，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个个说话都显得非常木讷，个个就像还没有学会讲话。的确，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共同语言，要进行交流是非常困难的。在他们的眼里，城市生活是完全陌生的。
能够对肖如玉讲话的，就只有邓群。
天，就像个月那样长。他们在家里生活了三天，终于忍不住了，决定逃回城里。原来邓ฑ群还觉得假期时间不够，而事实上如果再这样呆下去，他真的有种被活活折磨的感觉。方面，他向村里人展示了自己的能耐：从城里找回个高干子女做“老婆”；另方面，他向肖如玉展示的，却是家乡的贫穷和落后。他家里的林林总总，都让他感觉和她的家庭存在巨大的反差。
［43］
回到城里不久，他们就去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领取了红本本。
第98๖节：第七章11
让邓群感激的是肖如玉回家没有把他们经历的种种尴尬说出来，相反，她把那边农村的情况说得还不错。这让她家里人放心不少。
这次老家之行，对邓群而言，真是感到屈辱难当。
到小镇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妹妹邓玉兰来接他们。
妹妹的心情是好的，她看到เ这个未来的嫂子特别地高兴。邓群看到他妹妹已经完全和村里别ี的大龄姑娘没有什么不同了，皮肤又粗又黑，地道的个ฐ村姑。劳动改造了她。她放弃了想去学烫发手艺的想法，决定和那个从部ຖ队退伍回来的小伙子结婚。她告诉邓ฑ群，说刘正红现在也还没有个正经对象。经过过去的那ว件事，她现在名声那么大，般的小伙子不会娶ດ她。家里的切都还好，老二邓明也结婚了，只是买来的那个小女人不是很安心，老想回家，家里人成天看着，生怕哪天跑掉，而这样的事情在农村是经常发生的，常常有花钱买来的媳妇无缘无故就跑了，落个人财两空。妈妈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那个小媳妇能早点生下个ฐ孩子，也许生个孩子就能拴住她了。
邓群听了不言语，觉得这件事情的确让人有点揪心，但是具体到他家老二的头上，不这样办又能ม怎样呢？
月亮挂在头顶ะ上，肖如玉很高兴。她从来也没有看过这样明亮的月亮。他们路走，路说话，终于看到了黑黑的村庄。
家人都在等他们。
那天晚上家人坐在灯下聊了很久事实上是邓ฑ群和他们聊了很久ื，只有他能够和他们说话。他们说的有些话，肖如玉听不懂。家乡的方言不太好懂ฦ。他们也不知道对她说些什么，有时只是看着肖如玉，而她也样不时看看他们，然后妈妈才安排他们入睡。就像邓群预ไ想的那样，他妈妈把他们安排在间房里。老人家宁愿违反农村的风俗，也要想方设法留住媳妇。在她的想法里，这样的媳妇，定要牢牢地拴住，而拴住她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她和儿子睡觉，就像当时对待老二的那个女人样。她并没有想到，邓群和肖如玉早已有了那层关系，再说，这样的关系对城市女性而言，根本就不成其为ฦ约束。她在邓群进房的时候，还悄悄拉了下儿子的衣角，希望他能理解她的意思。邓群只是笑了下。
切都显得很粗陋。
他们躺进了被子。邓群想做，但肖如玉却嫌身体太累了。屋子里面静极了。屋外的村子里也静极了。月光从窗棂那边透了进来，照亮了他们在床前的鞋子。两双明亮的黑皮鞋。肖如玉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邓群想。他把个年轻的城里姑娘弄到了自己的床上。他昔日只是个农民，但他通过读书，进城，成功了，实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当然，这是第步。
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宽。他想。
王芳芳林湄湄都不算什么，葛素芹呢？不现实的。肖如玉才是他的女人。他要征服她。他抚摸着她，对她说他要上。她请他不要这样，他却固执得很。这是她第次到他家里来，他定要干她。这是主权的象征，他在心里这样认为。
他们后来终于做了。他没有戴安全套。他讨厌戴那ว种透明的橡胶套子。过去肖如玉总是要求他戴套子，如果他不戴就不让他干。这点上肖如玉不像葛素芹那ว样好说话。而这个晚上，他感觉从来也没有这么好的精力，这样强烈的欲望。他放开了，完全无所顾忌。这个乡村的夜晚，是属于他邓群的。在这个村里，他是个人物。肖如玉是个城市女人，可现在她孤身个在这万分宁静的乡下，她所有的优势都不在眼前了。他是个乡村王，尽管他不再生活在这里了，但毫无疑问，他却是这个ฐ村里的灵魂人物，个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邓群几乎是带着种强迫性和她做了，使她在生理上感到种特别的疼痛。他发现自己的欲从来也没有这样强烈过，精力特别地旺盛。他毫不顾及地进入她的体内，下下地撞击她。他感到这样凶狠地和她爱，快感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更重要的还是在心理上的。他骑在她的身上，让他有种勇士的感觉。他是征服者，他是成功者。在她家里，他时刻๑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自己的卑微，而现在却全然不同，他是强大的，他是王，他有支配她的权利，她只是他的俘虏。
第99节：第七章12
她在他的强烈的撞击里点点地融化掉了，发出种压抑着的特别ี的呻吟。那种呻吟听上去十分地痛苦。痛苦吧，只有痛苦，才能感受到我的力量。他在心里说。我要不停地做，让她知道我的厉害。我是个男人，个十分勇猛的男人。我并不弱小啊，弱小只是我平时的表象。“你叫吧，叫吧。”他命令说。“不，会会被人听听到的。”“听到了怕什么？没有谁会听到。叫吧。”这里是他的世界ศ，他是主ว人。她不敢放声叫唤，在乡村面前，她感到陌生而畏惧。
邓ฑ群在这个ฐ晚上第次产生了想要亵渎她的念头，只有亵渎了她，他才真正是胜利者。
他做完了很快就沉入了梦乡，全然没有再去关照她。做得非常踏实，他从来也没有感觉这么踏实过。
邓群这个晚上梦到เ了他的父亲。
很多年他都没有梦到过他的父亲，这么些年来他差不多已经快要忘记了。他父亲还是死时的那副样子，满脸病容，疲惫不堪。身上还是那ว件下葬时穿的老棉袄，上面还有两只补丁。他很长时间看着邓群不说话。邓群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叫他，他也不应。
邓群后来就醒了，醒来后就再也没能睡着。
他看到了肖如玉就睡在他身边，感觉有点怪怪的，怪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她的脸在夜的床上显得特别白，她是个外乡人，这晚上她是个被侵犯者。而他尝到了侵犯别人而产生的快意。
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侵犯者和被侵犯者。他想。
在单位里我是个被侵犯者。我的很多权益得不到เ，就是被侵犯。不公平了就是被侵犯。我要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做个强者，再不让别ี人侵犯。
邓群去了父亲的墓前烧了纸。
他花了几十块钱去买了大堆草纸，然后点燃起来，那火焰的炽热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没有带肖如玉起去，是怕她不愿意，二是怕她笑话。在心里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对父亲的思念，而是突然对父权产生种敬畏。他从自己身上感到种男人力量。他祈求父亲的亡灵能够保佑他平安高升。
黑色的纸灰在风中飞旋，阵大风吹过，那火星满世界撒了开来，就像天上突然降落下无数的星星在飞，非常灿烂。到เ底还是个农民，他想，尽管在城市里生活，却依然对落后的神灵有种祈愿。这是可笑的。可笑吗？这显示了我在城市里生活力量的不足。邓群在心里说。
如果不是老二的女人突然逃走，那ว么邓群的这次老家之行应该还可以说是不错的，但她突然就逃了，逃得让人措手不及。
邓群开始对二哥邓ฑ明这样买个媳妇很有点放心不下，因为他知道这是违法的，但农村普遍都这样，他不能看着老二打光棍。当他和肖如玉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叫韩梅的小女人还不错，副挺温顺的样子，不说句话，怯怯地看着他们。据说她的老家离这里非常远，是被人贩子贩到这里来的。她自己说她的老家非常穷，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妹妹。她也还没有对象，嫁给邓明，她是愿意的。对这里的切都是满意的，说比她的老家好，吃的穿的都好，邓明也对她好。唯的就是想家。邓ฑ群能理解她，就对老二说，如果可能ม，将来就陪她回去趟。邓明满口答应。
邓ฑ明精神不错，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样。他感觉自己很庆幸。这个小女人虽然不漂亮，但很听话。他对她还是蛮好的。农村男人，娶了老婆，能够传宗接代就心满意足了。他们的传宗责任感倒是非常强烈。
那ว是他们回家后的第二天晚上，邓群和肖如玉已经睡熟了，那已经是深夜点多钟了，妈妈突然来敲门。邓群把门打开，妈妈下就哭着扑了进来，哭天抢地，说老二的媳妇逃跑了。邓群惊。肖如玉也醒了，吃惊地睁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幕。
邓群真是气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回家来会出这样的事。他问怎么เ办，他妈妈说，家里的其他人已经去找了，连庄子上的人也都发动起来了。最要紧ู的就是去了车站，镇上的车站和隔壁邻近乡里的车站，都去了人。
第100节：第七章13
你赶紧也帮着去找找吧，肖如玉说。
邓群突然就大吼起来，我才不去，真是他妈的丢人！老二是干什么的？你们为ฦ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跑了好，你们净干这种小台面的事。
他妈妈真是六神无主，在儿子的咆哮里惶恐不安。她哭了很久，后来终于带上门，说让他们休息，走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回城的路上，邓群句话也不想说，他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他想这回让肖如玉看透了，真的非常没有面子，她要是回去向家里说，他还有脸自容吗？直到เ他们走，老二的媳妇也没有找回来，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他想。这个小女人早ຉ就想逃了，而她终于逮到了机会，趁他们回来，家里的人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悄悄地溜了。也许从开始，就注定是要人财两空的。在农村这样人财两空的例子不少，他们为什么就不能ม吸取教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