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宫中ณ妃嫔无数，皇上当初选姐姐牵制华妃，未尝不是看中了姐姐这长处。”
皇后的唇角微微搐，很快泯灭了眼中抹浅淡的无奈之色，从容道：“臣妾已然人老珠黄，远不及年轻的妃嫔们体健适宜生育，皇上闲暇时可多去胡昭仪处走走，再不然敬妃也还算不得很老。”
孙姑姑抿嘴笑，福福道：“多谢皇上夸奖。奴婢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能占个头彩先瞧瞧皇子与小帝姬，也好回去向太后回话。”
我心下有数，不觉微微笑，心头重又被焦虑攫住，急忙催促道：“你家小姐疼糊涂ิ了，难道你也糊涂ิ了么？眼下有什么比婕妤的性命还要紧，还不快去请卫太医来！”我想想，“温太医也同请来，本宫进去瞧你家小姐！”
而我，已不再是如花般娇嫩的年纪了。
徐婕妤坐得端正，淡淡扬起小巧ู的唇角，“是啊！若要说起‘存天理，灭人欲’，臣妾先觉得不通。”她脸上微微红，“若宫中也如此，臣妾又如何能ม为皇上绵延子嗣呢？岂非自身就是大错特错了。所以觉得说这话的人必然是无情之人，与皇家宽厚之ใ德背道而驰。”
皇后见我进来，指指跟前的座椅，淡淡道：“难为ฦ你这么重的身子还特特跑过来，本宫精神不济，莞妃就随意吧。”
她微微笑，媚色顿生，带着点雨水的寒气，道：“娘娘很缌，嫔妾的衣裳的确多是青碧色。”她停停，“嫔妾只喜欢青色。”
这日天气甚好，盛夏午后的暑气被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得消弭殆尽。空气里残存着雨水清甜的气息与夏日盛开的花朵才有的甘美纯熟的热烈芳香。我换过袭柔软轻薄的晚霞紫系襟纱衣，整个人似裹在团烟雾之中ณ。领口亦只绣几朵枝叶缠绵的浅色鸢尾，配珠色百褶裙ำ。发间簪枝粉色珍珠圆簪，零星点缀几朵珠花，朦胧如烟霭，直如新柳娇花，临春初绽。
宝鹃亦道："这个香囊娘娘向很喜欢，若不是随身佩戴着，就交由á奴婢保管，再不会有旁人碰到的，连宝莺和宝鹊也不会。"ิ
我温颜而笑，"婕妤方才说不求风光富贵，其实不论求什么เ都好，总之腹中ณ的孩子康健最要紧。我瞧婕妤赏花吟诗皆有哀戚之色，希望婕妤看人看事，也该积极些好。"ิ我推心置腹道："ิ咱们身为ฦ人母都知道，母体开怀些，孩子在腹中也长得好些，婕妤你说是么？"ิ
槿汐脸上微微红，道："ิ奴婢与他也不过是略尽心力罢了。"ิ
浣碧讶异道："红麝串ธ？瞧着分明是红玛瑙。"
胡昭仪微微笑，浅浅欠身，道："莞妃是三妃之ใ，如今又刚为国祈福回宫，我是应该去柔仪殿正式拜见的。"我正要客气，胡昭仪笑得自矜，微微弧度柔美的下颔，仿佛只小巧玲珑的白玉盏，"只是我素日带着帝姬，帝姬年幼，只怕脱不开身。"
我掩唇笑道："自然是好的。我的孩子要赖着你做姨娘，你不多给做几个肚兜么？"
我恭谨道：“臣妾刚刚回宫，心想来给皇后请安。本该昨日回宫就来的，因而今日特来向皇后请罪。”
我凝眸向镜，镜中人已经扫黯淡容光，遍体璀璨，明艳不可方แ物。如同张光艳的面具，掩盖住我此刻๑晦暗的心情。我勉强笑道：“长久不穿戴宫装凤冠，现在穿上仿佛整个ฐ人重了几十斤，难受得紧ู。”
我大惊失色，“你是说”
又过去了两日，这日上午我懒怠起来，依旧和衣躺在床上。外头下着蒙蒙春雨，极细极密，如白毫般轻微洒落，带来湿润之气。庭院里树桃花灿烂芬芳，风吹过，粉色的花瓣乱落如雨，漫天漫地都是细雨飞花，如梦如幻般。
我微微伸出的手被他理解为ฦ亲昵的试探，他牢牢抱住我，叹息道：“嬛嬛，你离开朕那么久了。”
他的手心贴在我的手背上，掌纹的触觉，是温暖而蜿蜒的。他说，“我总是相信心有灵犀的。”
新年，就这样过去了，掐指算来，离他回来的日子只有五六天了。
我微微笑：“五陵年少争缠头，曲红绡未知数。果然是艳帜高张，名数风流。“
洁白的指尖轻柔抚摸过去，我问：“刺的时候疼不疼？”
他神色阴沉似乌云密布，沉默片刻，爽然道：“不错。”
建元十年，正逢大旱ທ时节，赫赫千里肥美水草尽成荒芜，入秋不过十日，气候竟然大变，寒暑暴降，数日后大雪降临ภ，冰冻三尺。赫赫为求国运，维系部族命数，倾尽国力集合十万大军挥戈南下。
从前，在闺阁中的每年，我与眉庄采月浣碧流朱玢儿或是别家的姐妹，总起玩这样的游戏。常常是还未到六月就盼着七夕了，天天掰着指头数着日子。这天可以玩乐晚上，平时训诫严谨步步紧随的||乳|母亦不会来管教干涉半句的。
那么这样的心，还算是纯粹的真心么？
他的衣衫上有夜露深重的痕迹，我拧拧眉毛，轻声道：“这可是撒谎了。既然是我睡下了你就走了，怎么今日还在这里？”
“这清凉台，咱们是住不得了。”我紧ู了紧衣裳起身，环顾四周，道：“浣ã碧，去拿纸笔来。”
他亦体贴，怕我不安，只让采苹与采蓝陪着来看。
玄清神色关切，娓๙娓道：“你这样病着，浣碧人照顾也是十分辛苦。这两日外头煎药的事都是她们在帮忙，如今就进来和浣碧同照ั顾你。”
我含笑看着她，道：“王爷要纳妃是好事，况且太后的眼光自然是十分不错的，咱们先贺喜王爷就是了。”
浣碧的眼神倏忽跳，忙笑道：“我只是好奇，舒贵太妃是摆夷女子出身么？”
我静静道：“不妨事的，姑姑请坐吧。”
莫言狠狠拭去泪水，道：“臭男人可想的美，叫我回去白白让他享齐人之福，我才不给他做老妈子呢。我干干净净个人，带着我女儿，可比在他家自在得多。我的小女儿，可不能白白死了。”
我连气愤都觉得不值，只连连冷笑出来。沉默不语。
芳若想是吃痛，却也不出声，只轻柔地拍着我的手背，推心置腹道：“娘子到了今日，奴婢是最心痛不过的。当日是奴婢为娘子的教习姑姑，亲自侍奉娘子进宫的，眼瞧着娘子得宠得意眼瞧着娘子在宫中沉浮，迟早ຉ有位列四妃之ใ望。却突然这样下，被逐至甘露寺修行，生再无所望，奴婢不知暗自流了多少眼泪。如今奴婢又侍奉太后娘娘去了，少不得想尽办法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娘子的地方，也算是奴婢服侍娘子场的点心。”她的声音低低，“甄家少夫人和小公子的遗体，温大人和沈婕妤已经想法子筹钱安葬了。娘子再伤心，则ท人死不能ม复生，二则此时此刻娘子的家人也已经天各方แ各安天命了。”
槿汐的嘴角微微扬起，道：“娘子只知其，不知其二。娘子以为听命于皇后，对她恭顺有加便不会让她对您有杀机了么。奴婢知道娘子与纯元皇后容貌有三分相似，性情更有五分相似，皇后是纯元皇后的亲妹妹，又怎会不更加清楚明白。皇上对纯元皇后又是何等的情意，娘子与先帝后相像，在她眼中，早ຉ已是必除之ใ人了。何况娘子当时门父兄皆在平定汝南王时立有大功，娘子素来得宠，此时家中ณ又烈火烹油，显赫难当，甚至比当年的华妃更不好对付。”她略想想，“若在从前，奴婢也不过是以为皇后略๓有城府而已，如今与娘子同亲身经历，才算晓得皇后的厉害。这些日子以来奴婢亦在思量不已，总算明白了些。其实皇后竟早已๐经是步步为营，将咱们狠狠算计了。”
那时的眉庄，那样骄傲，那样自信，那ว样意气风发，眼中ณ有灼然的光芒，仿佛枝秀玉灵芝，出于尘上。全不是如今存菊堂中那个消沉避世的沈婕妤。
玄凌见他去了，把玩着手中的银瓶子，道：“好个ฐ霍都，朕问他要解药，他推得干二净，这会子倒是肯交出来了。”我想想霍都的眼神，心中也别ี扭起来，无言以对，便只是低了头立着。玄凌抬头看看我，道：“怎么不说话？”我绞着手中ณ的丝帕，低了头并不看玄凌，道：“臣妾不晓得该说什么เ，这赫赫王子出言无状。早知如此臣妾断不能见他的。”玄凌却笑了，拉我在身旁้坐下，道：“番邦粗野无礼ึ之人，和他计较不得。不然他胆敢那ว样放肆地看你，朕该剜了他的眼睛才是。不过那样的荒蛮之地，想来也见不到什么เ秀丽的女子，他见了嬛嬛惊为天人倒也在情理之中。”我心中焦躁，端起玄凌的盅子呷了口茶，道：“不晓得这解药有没有用处？”玄凌想了想，吩咐传温实初入宫。我看看自己้这身装束，的确有些不成体统，便向玄凌告退回宫去更衣了。
玄凌气得发抖，脸色铁青，咬着牙看着皇后，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忙握住玄凌的手，轻声道：“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她疯了。”好半日，玄凌方冷笑道：“关了你这些日子，你倒是越发嚣张了。朕给你换个ฐ合适的去处。”说着唤了门外的侍卫进来，道：“将皇后送到เ思过轩去。”
槿汐隔着帐子问了安，我便道：“今儿闭门谢客，只说本宫这几日乏了便是。”槿汐应着，无声地退了出去。
甄嬛番外菊殇下如番外版
用过特意备的素า斋，便带了槿汐小福子等人上车辇去了。东方有些泛白，七八辆车辇静静地行出紫奥城，几十名带刀的侍卫骑了马护卫左右。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女眷早赶着去进香还愿。
浣碧微有呜咽之ใ声，恨然道：“王爷，她方才拿着匕首要杀小姐，连上次小姐在永巷早产，也是她唆使猫去撞小姐的肚子！”浣碧面色发青，惊惧之ใ色未减，“王爷，她是疯子！”
玄清素来舒展的眉头遽然皱起，“澜依！”他的口角利落而干脆ะ，没有分毫感情的牵连。
叶澜依纤手微摆，卷着鬓边垂发，“王爷不要生气！”她的语调凄苦如晦，笑靥却和鬓边月季般明艳夺目，叫人为之神眩，“不到这刻๑，我始终不能死心。”她停停，“我早猜到，若我遣开淑妃身边众宫人，王爷不能ม放心，势必会远远跟随。”
玄清怒气未减，双眉紧蹙，把我牢牢护在身后，掷地有声，“你若伤她，我必然不顾昔日之谊。”
我相望他颀เ长的背影，知心长相重，如是情意，我除了珍重放在心间，别ี无他法。
月色如掬清水，哗然轻泻，拖出细细长长的人影。远处水红色的宫灯明明如遥远的星子，风吹着身旁的柳枝轻颤，月亮也仿佛有些悬悬欲坠。那ว样柔和的月光，各自默默，所有的情思都掩映在疏眉朗目间。
“她不想杀我。”我轻轻吐出几字，转脸看着玄清，“她若真要我的命，方才不会刀刃朝下，刀背抵着我的要害；在永巷之中ณ，也不会只放只猫来扑我。甚至，她可以下毒，不必这样明目张胆自己动手。投鼠忌器，你便是她的器。或者，她尚未恨我到要我的性命。”
浣碧皱眉嫌恶，“不会！”
我看着滟贵人，心平气和，“因为你知道，即便没有我，清也不会喜欢你。或者”我微沉吟，“你只有逼得自己死心，才肯好好在宫里活下去。”
玄清微微不忍，看着她道：“其实皇兄很宠爱你。”
“很宠爱我么？”她清冷的神色在月光下有凛冽如冰的清醒，似残缺的漏月，格外触目惊心，“我若不喜欢他，宠爱于我不过是囚牢束缚罢了。”她眸中ณ有幽幽的情意，如不尽的春风缠绵着花朵，“王爷，你对人太好。你对我的这点好或许只是你的怜悯，可是对于我，已๐是毕生不可得的温暖。”她眸光流转，似笑非笑盯着浣碧，“我已经明白，王爷此生再不会爱护谁胜于淑妃。真是可怜！”她幽然句叹息，不知是在叹自己้，还是在叹旁人。
清风拂过，稀疏的花木摇得月影破碎，仿佛谁的心也跟着齐碎了。
浣碧身子颤，默然望着湖水出神，“我不过试你试罢了。”她轻笑，如三月清风拂动檐间风铃，听得人心襟荡曳，不免心意迟迟，“左ุ不过从此以后，我也会尽心护着王爷倾心所护之人，就当报答昔年之恩吧。”
她只身离去，良久ื的静默，玄清看着我的手上的珊瑚手钏，轻轻道：“你戴上了。”
我轻轻“嗯”声，月色如霜，照亮洁白的人心，愈加显得这手钏盈盈鲜红欲滴，像极了心口的朱砂痣。“这是惟的念想。我能做的唯有如此，再多，便是逾越了你我的本分。”我停停，平息胸腔内呼之欲出的留恋不舍，“要说的话从前皆已๐说尽，宫规森严，身份有别ี，告辞。”
我疾步离开，带动身边花枝簌簌，逃避开他所有的气息。
第二章暗香微度玉玲珑
浣碧扶着我急急回宫，甫踏入未央宫大门，望见柔仪殿前烛火通亮如白日，颗心才怦怦地安定下来。浮生若斯，柔仪殿不啻于所华丽的拘禁之ใ地，然而又何尝不是我的安身之所。
心绪如扇尚未收拢，却见小允子喜孜孜地迎了出来，“娘娘可回来了，叫奴才好找。李公公来了呢。”
我微微蹙眉，“本宫不过和浣ã碧往园子里逛逛醒醒酒，凭他什么事，难道候不得刻么？这样急三火四的。”
小允子笑得合不拢嘴，“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娘娘知道了必定欢喜。”话音未落，却见个身形娇小的女子直奔向我怀里，双膝软跪了下去，再抬头已๐是满面珠泪，唤道：“大姐姐——”
浣碧且惊且喜，低呼声，道：“三小姐！”
心下蓦地软，忙将怀中女子把拉起，几乎不能相信，面前长得如晓玉芙蓉般的女子竟是阔别十年的玉娆。她身形长了许多，然而眉眼间濯濯神气，双灵动含烟的妙目，与小时般无二，更兼与她照面，直如见了自己้年少时的形貌般。我喜不自胜，连连笑道：“好好——”话未说完，已忍不住落下泪来。
玉娆忙来擦我的泪，强笑道：“别ี十年，如今相见是高兴事儿，大姐怎么反而哭了呢。”说着止泪笑向浣碧，唤了句“碧姐姐。”
浣碧亦是含泪，打量着玉娆道：“三小姐长了好些呢。”
李长在旁陪笑道：“娘娘可别ี高兴坏了，二小姐也来了呢。”我举ะ目望去，果见殿前廊下，玉姚垂手站立，默默垂泪不止。家中数年来变故无数，比之玉娆，我更心疼玉姚锦绣年华被管家辜负践踏如斯，以至今日依旧云英未嫁。
我忙上前拉住她手，尚未开口，她已哽咽难言。良久，才轻轻唤了句“大姐。”我仔细打量她，虽说入宫相见，也是色半新不旧的秋香色流云纹褙子，眉眼低垂，神色凄苦。虽依旧ງ是从前温柔静默的样子，人却更沉默了许多，似失了缕魂魄般，整个人没有了生气，委顿得如深秋里的垂柳般。
玉娆ๆ轻轻叹了口气，道：“自从管家”
我按住玉姚的手，温和道：“我都知道，只是苦了你了。”
玉姚â眉心倏地跳，头垂得更低下去，凄然道：“大姐，我没有”
我心下不忍，柔声哄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再不说了，好不好？”
她沉默下去，再不言语。
李长见彼此伤怀，忙上前笑道：“皇上为娘娘高兴，特意请娘娘家人入宫相见，给娘娘个ฐ惊喜。皇上还说了，请两位小姐安心在宫里住下，只当陪娘娘。”
我环顾四周，问道：“怎不见本宫父母，他们可也来了？”
李长笑道：“皇上已下旨召老大人和夫人回京，为着叫娘娘宽心，两位小姐日夜兼程先过来了，想必不出几日老大人和夫人也能到京了。”
我冷淡道：“皇上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本宫家父乃ี是罪臣，皇上虽然开恩召两ä位老人家回来，又有什么意思。倒叫他们奔波劳碌。”
李长小心翼翼陪笑道：“皇上怎能不体贴娘娘的心意，虽没让老大人官复原职，却已叫人修缮了娘娘娘家从前的宅子，请老大人和夫人安心留แ在京里颐养天年。”
我点头不语，玉娆轻轻哼了声，大是不屑顾，玉姚悄悄拉拉她的袖子，暗暗摇头。
我静静神，温然道：“皇上此时在贞贵嫔处，你也不必去打扰了，本宫明日自会前去谢恩，你且退下吧。”
李长打了个千儿，笑道：“是。还有桩事——六王爷说娘娘今日册封之喜，旁้的东西也就罢了，只把镂月开云馆上所有合欢花赠与娘娘。王爷说合欢花能安五脏ู，和心志，悦颜色，娘娘日日折来赏玩也好，熬粥补身也好，总不辜负了就是。”
我心下动，随即明了，口中淡淡道：“有劳王爷费心，你替本宫谢过王爷就是。”
玉娆轻轻笑，如银铃般，道：“这位王爷心思倒也别致，不似寻常俗物只懂送些金啊玉的。”
李长挽了手中拂尘笑道：“三小姐头日进宫，不晓得咱们六王爷心思奇绝的地方多了去了，何止这桩别致儿呢。三小姐往后就知道了。”
我当下也不言语，只执了她二人的手进去，通宵夜话，互诉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