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入佛统府的首府市区,司机停下来问了问路,继续驶往市郊,最终停在一间华人观音庙前。
——他现在是应当帮玉观音抓人,还是应当做一个忠心护主ว的保镖、救夏六一出去?
“好了,闹够了,该上路了。”金弥勒靠回轮椅,惬意而虚浮ด地道,“先从带坏弟弟的哥哥开始吧。”
“闭嘴。”小马一巴掌扇她屁股上。
何初三睁开眼睛,“去做什么?”
“听见电梯门响。”
深夜时分,热热闹闹的婚宴告一段落。宾客们纷纷离去,剩下杯盘狼藉。何家四口仍留在酒楼里处理后续事宜。何初三跟经理核对新增的账单,吴妈和欣欣收捡衣物和礼ึ品,何阿爸与最后几个ฐ未走的老友在大门口意犹未尽地闲扯。
他一拍脑门,也是刚ธ才被吴探长打傻了,现在才终于想起来!他飞快地从杂物间角落里扯出一个一早藏进去的大麻布口袋,刚要把手伸进去,发现夏六一牵着嘴角正盯着他看。
他起身将陆光明引向一旁的沙发,并亲自动手倒了杯茶,“陆sir,请。”
云海ร中沉沉浮ด浮了好一会儿,他熬忍不住,一边喘息一边低叫了一声六一哥,夏六一含着他,抬眼看了过来,何初三被他的眼神刺激得发出一声低吼,猛然间射了出来!
“东东!”夏六一喝她。
“你之前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六一哥?”温柔的呼唤打断他的神游天外。夏六一惊得整个人都颤了一下,掩饰地咳了两声,回头看他,“怎么了?”
“不,是我的错,”秦皓眼底浮上内疚和后悔,“你还小,需要人照顾,可我却……要是这次我从泰国回来以后,多陪着你,早点发现你生病,我就不会再答应他们做事了。”
但青龙的气质是儒雅而谦和的,并且从不对他露出这样冷漠疏离的神情。夏六一低下头去深吸了两口气,没事人一般抬起头,平静地对秦皓道,“坐。”
“是!”小马兢兢业业地答应下来!并且敏锐地察觉到此人与大佬的关系并不简单!虽然他是没有把那ว猥琐的想法往青龙大佬身上想,但是依旧直觉姓何的小子要失宠了,马爷我今儿个真高兴啊哈哈哈!
夏六一被他温热的手捧着,相当有冲动在他暖乎乎的掌心里蹭一蹭脸,然而强忍住冲动,别ี扭地挣脱他,取下嘴上的烟随手掐熄了往床下一扔,“没什么。下雨,不舒服。”
何初三别过头去闭了眼,心里惊涛骇浪,却并不仅仅是因为ฦ恐惧。杀手固然死有余辜,但玉观音的变态嗜虐却远比杀手更可怕,更令他震惊——六一哥竟然跟这种以杀人为乐่的恶魔为伍?!
“投资顾问。”何初ม三老实答道。
阿南语无伦次地补救,“不不不是,是昨天吹了半个ฐ钟็头!”
玉观音被骂得一脸兴奋,风情万种地躺在沙发上看小马穿衣穿鞋,眼见小马要走了,她补了一句,“人家今天要吃牛排。”
何初三腼腆一笑,娇็滴滴地往夏大佬身上一靠,“我那ว是看他受伤了,心疼,发发脾气罢了。回去还不知道咱们大佬怎么罚我呢。沙大哥你行行好,帮我说几句好话,求他饶了我?”
众人听言,立时向他右路袭去,夏六一下意识旋๙身踢出,左腿肚却剧痛无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肩上背上立时又挨了两刀,他就地一滚避开其他攻击,刚要跳起来就被人一脚踹中ณ了侧脑太阳穴!闷哼一声再次倒栽在地!脑แ中ณ昏沉,耳内嗡嗡鸣响,他几乎听不到外界ศ声音……
“叫阿皓是吧?”大蟒冷笑道,“我听在外面的朋友说,你打起架向来不要命。”
“红酒喝不?”
三天以后,被禁闭者都被放了出来,重新关进了集体宿舍。
何初三一愣,刚觉得那吼声有点耳熟ງ,就被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崔东东一脚踹到เ了墙上!
“怎么了?你受伤了!”欣欣忙扑上去搀他。
窗外雷声中突然掺杂进了隐隐杂音,似是急促的敲门声。
这是何初三今天脑子里第二次出现嗡鸣声。
他呼吸颤抖,动作急促。他无数次梦到过他们肌肤相亲的这一刻๑,在梦中他总是极尽温柔,缠绵缱绻。然而现实中他的理智却在夏六一这沉默的挽留面前灰飞烟灭。他的心狂喜又疼痛,像要裂ฐ开,灵魂在身体里灼热地燃烧。他无法控制自己。
“怎么了?”何初三回头瞧见他心不在焉的神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凑上来想亲他一口。
“不关姓何的事,是大疤!他被抓了!”
他突然不想再跟何初ม三说下去,也不想再听何初三接下来说什么!
何初三咳了一声,“忘带了,这样也能走。”
崔东东又翻了翻计划书,思索道,“行吧,我拿回去考虑考虑,这个礼ึ拜答复你。”
“滚开。”夏大佬心里憋屈。
他知道吴妈善良又细心,挺为阿爸高兴,有心大力撮合这段黄昏恋。只是吴妈那个女儿正值青春期,十分叛逆,言语间颇不合作。吴妈懦弱,不善管教,怎么劝女儿都不听,多念叨几句,那小姑娘居然摔门跑了。
夏六一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别管那么多。还有,别老跟阿南套话,他脑子笨,担心说漏嘴,天天愁得睡不着。”
他颇为玩味地看着对面夏六一烟雾缭绕中泡得发红的上身,看着那些坚实流畅的肌理上纵横层叠的伤痕,想看清这条初ม生牛犊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是否拥有咬死老虎的能力。
“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你挑起纷争,想浑水摸鱼,恐怕不是为ฦ了我的案子,是为ฦ了你自己้的案子吧?!”
玩笑归玩笑,她是真没料到เ,夏六一看重这小子到了这个地步。
空气里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很熟悉,也很不详,但是一时之ใ间想不起来是什么。
谢家华打开翻了翻,合上,“你想知道什么เ?”
“六一哥,你要知道,像我这种人,你如果下不了手的话……就再也推不开了。”
他们从佛统东行回到曼谷,逛了金光闪闪的皇宫楼宇,拜了宝相庄严å的卧佛,骑大象,做马杀鸡,在街边喝各种鲜ຒ榨果汁,吃甜甜咸咸的芒果糯米饭、张牙舞爪的烤龙虾、串成一排整整齐齐有如“冚家铲”一般的烤香蕉、油光闪烁的烤猪蹄、涂了蜂蜜的肉丸ฤ串ธ、清甜爽口的大莲雾,还有“香”飘万里的新า鲜ຒ榴莲、榴莲冰淇淋、榴莲糖、榴莲饼、榴莲粥、烤榴莲,一直吃到两人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是榴莲味,夜晚还在酒吧里听歌手哼哼唱唱着不知名的曲子……
几日后他们离开曼谷,一路向北,先去了满是断壁残垣的废墟之城阿育塔雅,然后经信武里、素า可泰,流连数日之后,抵达了北部小城清迈,一路吃喝玩乐自不必说。在清静怡人的清迈又多住了几日,休养生息。然后南归回到เ曼谷,再东行而下,到了芭提雅的海边。
十几天玩下来,夏六一晒黑了一轮,脸也吃圆了,终于将面上那ว些病色和凹陷下去的脸颊都吃回来了,不再是歪歪扭扭斜靠在床上、面色苍白、没精打采的病美人了。他每日戴着墨镜,穿着背心短裤,露出结实性感且又麦色诱人的肩臂、胸膛和大长腿,还有被裤ไ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翘臀,兴致勃勃地逛集市、游古城,一口泰语说得比当地人还溜,风骚浪荡的形象吸引了不少路边小姑娘的目光。泰国姑娘们个个生得娇小可爱、脸蛋红润、笑容甜美,含羞带俏偷瞄夏六一的模样令一旁的何初三屡屡胆战心惊,恨不得给他兜头套个麻袋,赶紧ู扛回酒店去。
何初三在芭提雅海边订了一间独栋的别ี墅,落地窗外就是蔚蓝海面,后院还带私家游泳池,想将夏大佬金屋藏娇็、两人关在别墅里好好腻歪几日。结果夏六一嫌私家游泳池太小气,又新拆了绷带,自觉活动自如,屁颠屁颠地要出门去海ร上浪ฐ。何初三水性不佳,平衡性更弱,第一天陪他潜了一次水,一脚๐踩中一只珊瑚划伤了脚底,上岸就开始红肿发炎,第二天只能包着脚坐在沙滩上,躲在大遮阳伞底下基佬兮兮地抹防晒油,远远地看夏大佬踩着滑板在海里翻腾。岸边几个ฐ胸ถ大肤白的西方姑娘笑着对夏六一指指点点地赞美,何基佬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只觉夏六一这是从香江浪到了泰国湾,要是再去趟夏威夷玩玩,就能浪遍太平洋了。
晚上何初三想在别墅里订海鲜大餐,开一瓶红酒,点几支蜡烛,浪漫浪ฐ漫。夏六一却非要拉着他去夜市吃海鲜大排档,在人声喧嚣、歌舞喧闹中点了一大桌虾蟹蛤鱼,配冬阴功汤和菠萝海ร鲜饭。
“要什么เ浪漫?”夏六一满手油腻地剥着咖喱炒蟹,吮了吮手指,不屑道,“我看那别墅空荡荡阴仄仄的,不如外面热闹!噢,对了,来来来,我给你点支‘浪漫’的蜡烛。”
他扯了把纸巾胡乱擦了擦手,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他今天在集市上逛买的战利品——一支鸡巴形状的白色蜡烛。用打火机“咔嚓!”点上了,插到何初三面前去。“浪不浪漫?榴莲味!”
“……”何初ม三。
夏六一献宝一样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鸡巴形状的黄色香皂,得意地晃了晃,“还有这个,芒果味!晚上用来洗澡,嘿!”
“……”何初ม三只想回家跪抱着阿爸的大腿默默淌泪:孩儿不孝,给您找了个什么鬼模鬼样的儿媳妇!
吃饱喝足,两人肩并肩地沿着海ร滩大道溜达消食,前方แ路上人声鼎沸,是一处人妖表演正要开场验票,何初三问夏六一要不要也去看看。夏六一一听就直摇头。他想到人妖就想到玉观音,想到เ玉观音就想到小马,心里一阵刺痛。
何初ม三见他面色不好,很识趣地换了话题,“不然我们去那ว边纹个身吧?”
夏六一顺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见是路边一家画一次性纹身的小店。
“那是画上去的,”夏六一道,“女生才喜欢。”
“就是要画上去的,”何初三推着他往那边走,“要是真纹身,被我阿爸看见了,要打断ษ我的腿。”
“你阿爸把你当囡囡养,”夏六一挤兑他,“放开老子,老子不去啊。”
“去纹个情侣纹身嘛。”
“老子不要!放开!”
……
五分钟之后,夏大佬生无可恋地坐在纹身店内。店里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十几岁年纪的小女生,正由着画师往手腕和脚๐踝上纹妖冶曼妙的花朵图腾,向夏六一和何初ม三投来好奇又好笑的目光。夏六一面色发绿,何初三倒是兴致勃勃地从画师那里要来了一大叠画ฑ册和照ั片,“你看!好多男人也纹的,你看有的人纹了这种太阳图腾,还可以纹金塔,纹莲花……我想纹这个ฐ大象。”
“我警告你,你纹了以后可能会过敏,”常来泰国的夏六一提醒他,“有些细皮嫩肉的女生纹上去之ใ后又红又肿。”
“我又不是女生。”
“你阿爸把你当囡囡养。”
“你再说这句,我当她们的面亲你了。”
“你敢。”
两人腻腻歪歪地掐了半天嘴,画师送走了两位小客人,来问他俩挑好图案没有。何初三要在手臂上纹一只憨厚温顺ิ的象头,夏六一则豪气万丈地要在背上纹一只大猛虎。
何初三先上阵,一边看着那只象征着庄严与力量的象头在自己手臂上渐渐成形,一边脑แ子里嘎达嘎ะ达地转起了小齿轮。他偷瞄到夏六一正懒โ洋洋且毫无防备地趴在纹身床上、偏着脑袋翻杂志,于是挥手将夏六一的那位画师招来,用英文耳语了几句——加了三倍的价钱,请他在夏六一背上改纹一只虎斑猫。
一个小时后,阴谋得逞。画ฑ师在何初三天花乱坠的胡吹解释和舍命力保下,留住了性命。始作俑者则被夏大佬一路连踹带打地揍回了别墅。洗澡的时候,夏六一对着镜子仔细一照ั,更气不打一处来。
“何阿三!你给老子进来!这他妈的哪里是花豹!明明就是猫!”
“是豹。”何初ม三蹲在行李箱前翻安全套,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夏六一“碰”地打开浴室门冲出来,光溜溜地背过身去,一边示意他看,一边咆哮,“是猫!你眼瞎了吗?!”
何初三眼看那只身姿妖冶修长、神情冷蔑傲娇的虎斑猫趴在夏六一背上,挺翘的猫屁股陷在了夏六一的腰窝里,猫尾巴弯曲着环绕在了夏六一的后腰上。他被萌得一阵心颤,抖着肩膀低下头去了。
“扑街!你还有脸笑?!”夏六一冲上来一通家暴。
何初ม三一边抬臂挡脸,一边忍不住笑,还火上浇油地递出那块芒果味的鸡巴๒香皂,“大佬,别打了,快拿着你的鸡巴去洗澡吧。”
夏六一拎着他耳朵将他也拖进浴ภ室里去了,扣着肩膀就要将他的脑袋往盛满了水的双人浴缸里按,何初三抵着浴缸壁垂死挣扎,“谋杀亲夫……唔唔唔……”
……
半个小时之后,他一身芒果味、落花流水地被夏六一拎出来,扔到大床上。夏六一接着骑了上来,手往下一摸,摸到精神抖擞的阿四,随便逗弄了几把,便已经一柱擎天。
何初三还要起身去找安全套,被夏六一按了回去。夏六一骑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弹,摸过床头的润滑油,往阿四身上抹了一抹,这就扶着它往下坐。
紧致而火热的包裹感让何初ม三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扶举着夏六一的腰让他减缓速度,然后撑着床坐了起来,抱住了夏六一,吻他因为疼痛而紧蹙的眉头。
“慢一点,你太紧了,太乱ກ来了,”何初三轻声说,“我还是去戴个套。”
夏六一强忍着颤抖的呼吸,皱着眉头道,“不喜欢跟你隔着东西……”
他的尾音被何初三吞了进去,还吞下了他随之而来的颤抖呻吟。出口成章的情话王看似是何初三,但他冷不丁这样的只言片语就能让何初三瞬间血脉贲张、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