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那边怎么都是孩子的声音？”
红娘子噙着眼泪，改为笑容说：“我正在想到前边去给闯王和舅舅磕头，请干娘带我去吧？”
邵时信回答说：“小的不识几个字。有许多字我不会写，就画成记号，自家心中ณ明白。这是到เ了宜阳袁将军大人营里以后，我撕开破棉袄，把自己写的底子取出来，我说，个办文墨的先生替我写成的。”
李信不觉把手拍，说：“闯王这字之删，实在好极！如此方แ是今日之我告别旧日之我，真正决裂了。”
“前几天，家父帅闯王因探知公子和红将军离开杞县西来，不胜欣喜，巴不得早ຉ日相见。他恐怕这带土寨很多，你们在路上会遇到เ些麻烦，特派末将率领五百骑兵，前来神垕带迎接。昨日下午据哨马禀报，得知你们已๐经过了禹州，估计黄昏时可到神王镇上。末将面派人飞禀闯王，面催军前来。黎明时赶到这里，因知大军在神垕镇上宿营，夜平安无事，末将才令人马停在这儿稍作休息，埋锅造饭。末将本要动身去神王镇上晋谒，因望见小山头上出现堆人马，遂差人前去问询，不料竟是公子和红将军从神垕来到这儿。家父帅和总哨刘爷久ื闻公子和红将军大名，十分仰慕。我们那里听说红将军破杞县城救出李公子，不惟为李公子庆幸，也对红将军的见义勇为胆智双全，交口称赞，更愿早日相见。末将动身时候，宋军师和牛举人写有书子封，交末将带来面呈。”双喜说毕，就从怀中取出书信，递给李信。
“啊，赵忠！你是从陈留来的？”
李信和李侔都笑了起来。李侔说：“红娘子，咱们赶快决定下步把人马开到何处去。你这几天很少合眼，商量定，你就去睡阵吧。”
“德齐，你马上回家去吧。事到如今，祖宗坟墓不必管了，至于土地房舍，全部家产，原都是身外之物，叫大奶二奶都不要留恋。你将不能不毁家起义的道理，好生劝解她们。你回去速作准备，必须ี全家随军，不可迟误，坐待灭门之祸ຖ。家中财产如何分散给族中穷人和附近佃户，如何召集乡里子弟从军，你自己้做主去办，必要时问你嫂子。刚才提到的各色队旗，也要快办。大奶的书子你看了没有？”
个中年农民抢前步代李俊回答说：“大公子，这事情不能怪七爷。常言道：旗往哪指，兵往哪杀。凡是兴师动众，行军打仗，怎能没有旗帜？没有杆大旗，你叫人们跟着啥子进退？望着啥子集合？这面大旗是俺们大伙儿要求做的，与七爷无关。请大公子不要生七爷的气！”
李信被囚禁的单人房间是在监狱的后院，接连着的两间房子住着看监的人。他不像住在前院大班房中ณ的囚犯们消息灵通，因而今晚所有给犯人送饭的人都被挡在大门外，他不知道；监狱中ณ增添了十几个挂刀执杖的捕快，他不知道；街巷中ณ和城墙上有传呼守城的声音，他虽然听到เ了，但不很重视，只认为是常有的般匪警，所以他的心思都用在他自己赶快向“上宪”辩诬申冤的问题上。
李自成忍不住骂了句：“他妈的，什么เ皇帝亲王，尽是强盗吃人魔王！”
李闯王来到河南，已经十几天了。今日阳光明媚，气候显得温暖。在南召县白土岗寨中，家大乡绅的宅子前的五丈高旗杆上飘扬着“闯”字大旗。在白土岗的寨内和寨外，到处有李闯王的义军驻扎，到处有新า的和；日的军帐，到处有大小不同的各色旗帜ຒ。在方圆十里以内，骑兵和步兵加紧操练；往往隔着丘陵，可以听见到处有正在操练的人声和马蹄声，较近处还可以听见兵器的碰击声。而白土岗的寨门外或寨中的大街上，有人从各处川ษ流不息地前来投军，前来诉冤，又从城里和四乡来了很多小商小贩，像赶会般热闹。
田见秀插言说：“古人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也是不动的时候要像大姑娘深藏闺中，动起来像脱网的兔子那ว么快。说脱网的兔子虽不大好，只是个比方吧。”
崇祯摇摇头，没有做声，脸上也没有丝默然同意的表情。周后命两位选侍去便殿吃茶，又挥退左右的宫女和太监，向崇祯说：
“他进狱后又说了句话，奴婢不敢奏闻。”
满朝文武都震惊失色，战栗不止，连平日与黄道周毫无来往的人们也害怕他今天会死于廷杖1之下。黄道周被踉跄地拖出午门，摘掉朝冠，扒掉朝服，推倒在地。他想着自己้死于廷杖之ใ下不足惜，可惜的是大明的国运不可挽回了。于是他挣扎着抬起头来，向午门望眼，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喘着气呼喊两声：
曹化淳躬身回奏：“奴婢知道。这千多士民在三天前已经陆续来京，第次向通政司衙门递本，因有的奏本不合格式，有的有违碍字句，通政司没有收下。他们重新联名写了本，今日才送到御前。”
他常听他的师父和别的有功德的老和尚说，将这个“般若波罗蜜多咒”默诵几遍，就可以“五蕴皆空1”，尘念尽消เ。但是他念到เ第五遍时，忽然想起来他的身世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和双兄妹
“皇上圣明，将史菃革职下狱。案子未结，史菃瘐死狱中。史菃曾携来银子十余万两，除遍行贿赂用去数万两外，尚有五万两寄存在薛国观家，尽人首辅的腰包。”
“哼哼，我向谁诉苦呵！都是哪几家皇亲同李家来往最密？”
1万历亲政——万历皇帝ຓ朱翊钧即位时只有十岁，受他的母亲监护。到他十六岁结婚后，她母亲才不再监护；到เ万历十年张居正病故，才由他直接掌管朝政。
自成向不赞成田à见秀的出世思想，但也不愿多浇他冷水。如今他正在心事重重，望着见秀苦笑下，叹息说：
徐以显离开献忠，跳上马，赶快奔往张可旺的营盘去了。
自成转往别处，迎面遇见中军吴汝义แ，就吩咐中军派人传呼将士们赶快起来吃饭，准备出发。寂静的山脚๐下登时不寂静了。
“逃走的是什么人？”
左良玉用眼色示意叫元利坐下，虽然不再说话，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元利的脸孔。元利坐下，恭敬地欠着身子说：
突然有个守寨门的士兵听见从里外的浓雾中传来了马蹄声，警觉起来，赶快叫醒坐在火堆旁打吨的两个弟兄，起走出窝铺，凭着寨垛下望。但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觉马蹄声更加近了。个弟兄向旁边问：
“禀大人，殷太白已๐在辕门外斩讫！”
“你看，那坐在上首的分明是前日随同督师大人来的位官员，下边坐的是他的家人。咱们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来过，所以决不是总理衙门的人。据我看，这年轻官员的来头不小，说不定就是督师大人手下的位重要官员或亲信幕僚，奉命出来私访。要是平时出来，定要带着成群的兵丁奴仆，岂肯只带着个ฐ心腹老仆？就这个老仆人，他为着遮人眼目也没作仆人看待，还让他坐在同个桌子上吃酒哩！”
杨嗣昌赶快说：“皇上英明天纵，烛照贼情。臣至襄阳，当谨遵皇上所授方略，对闯贼部下设计用间。目前也只有这着棋，能致闯贼死命。至于如何用间，臣已有了主ว意。”
莫怨深官音问少，
献策笑着说：“大公子有乡试同年，姓牛名金星字启东，可还记得？”
“好大口气！怎么说集古今众妙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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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ม！不出半月，包你能ม骑马打仗！”
坐在二门口的亲兵听见他的吼声和床上响声就向堂屋走来，到เ堂屋门口又听见他的大声问话，赶快轻声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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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你七弟尚在西安，时赶不回来。你破了贼巢之ใ后，务请在呈报有功人员的文书中将你七弟的名字也填进去。倘得朝廷优叙，也不负愚叔半生心愿。”
“你为ฦ什么เ不把白羊店的情况禀报补之？”
细作回答说：“我落到เ你们手里就不打算活着回去，再过二十几年又是条好汉。”
黄三耀又对闯王说：“这活儿要做得干净，做得他们措手不及。有你在此，正压百邪，事情好办。头步先稳住他，使他不防，然后在酒宴上掷杯为ฦ号，收拾他们几个为头的。蛇无头不行。杀了几个为头的，下边谁敢动？万鼓噪也好收拾。我同窦阿婆手下的弟兄，有你在此，都肯卖命。别ี的杆子，跟着坐山虎趁火打劫，混水摸鱼，却跟他同床异梦，心中也怕他挟制ๆ。你只要说出不怪罪他们，许他们立功赎罪，谁个那么เ傻，放着河水不洗脚，故意往烂泥坑里跳？”
“不清楚，只知道庙中ณ断水已经两天了。”
“听清了！”张鼐大声回答。
片声音回答：“行！行！”
“据探子报称，黄昏时候从潼关又来了六百官军，连原有的算起来，在商州共有三千七百人。抚台行辕的人们扬言说，还有五千官军将在二日内从河南开到เ。更时候，又有五百多官军开出商州ะ西门，去向不详。今日午后城里传说宋文富已๐经受了商州守备之职，同官府合成气，答应官军假道。我很担心这五百多官军是潜往宋家寨去的。要是果然如此，不惟老营须要小心，我在马兰峪也会两面受敌。”
商州管辖着商州商南洛南山阳和镇安五县地方แ。它是陕西省东南地区的行政中ณ心，如今又成了进攻商洛山的官军根据地。武关虽然也极重要，但兵马和粮草的补给都须要经过商州ะ。就军事地理说，从春秋战国以来商州就十分受到เ重视。已往的战争史迹不用去谈，且看清代初ม年位研究军事地理的学者顾祖禹对它的评论：“州扼秦楚之交，据山川之险，道南阳而东方แ动，入蓝田à而关右危；武关巨防，举ะ足而轻重分焉。”因为商州城是这般重要，所以从去年十二月间开始，李自成就派袁宗第率领支人马驻扎马兰峪，整修寨栅，加筑碉楼，抵御官军来攻，并利用这个地方แ经常派人去到เ商州ะ城内，打探官军消息以及商州以外的重大新闻。在今年五月以前，商州城内官军人数单薄，袁宗第经常派小股义军出没于商州城郊，有时亲自前去，向土豪大户打粮，弄得商州天天戒严，夕数惊，小股官军不敢走出西门五里以外，衙役不敢下乡催征钱粮。五月以后，商州官军众多，情况变化，但是无形中以城西数里处的高车山为界：义军的游骑活动于高车山的西边，官军的游骑活动于山的东边。
“长顺ิ，你等等，让我先听听子宜的禀报。你不要动，就坐在门槛上。我同子宜谈的话不怕你听。”他转向走近来的中军问：“子宜，眉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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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这点东西昨天晚上才弄到，真不容易！”
崇祯睁开眼睛。铜云板的余音若有若无，似乎在窗纱上轻轻震颤。他望望西洋自鸣钟็，看见快到他平日起床拜大的时候，便吩咐传都人侍候梳洗。太监又躬身奏道：
郝摇旗不等自成说下去，抢着说：“我是回来给你送人马的！闯王，我给你带回来五百多名骑兵，还有三千多步兵留在河南，等着你去。”
“你看，它真可恶，专残害别的鸟儿！能ม够射中么？”
献忠又哈哈地笑了几声，说：“老兄，你的苦衷我明白，不勉强你提笔改动啦。你自幼读圣贤的书，受孔孟之教，灌了满脑แ袋瓜子愚忠愚孝的大道理，靠这套大道理进学，中ณ举，中ณ进士，然后做官，食君之ใ禄，步步高升，做了襄阳监军道，你向都为着自己้的功名富贵感激朝廷的深仁厚泽。皇恩浩é荡，这是很自然的。如今你不得已跟着咱老张起义แ，本来有点儿勉强；看见檄文上痛骂朝廷，直指皇帝有罪，你就在心中转不过弯儿啦，就惶恐万分汗流浃背啦。哈哈，宗兄，我说的是实话吧？”
回到村子以后，牛金星对人们只说他是从西安看朋友回来的，并没有个人怀疑。等到邻๑人陆续散去，更深人静。他把妻妾和儿子牛佺叫到面前，关起房门，悄悄地把他在商洛山中的事情告诉他们，井说明这次回家来是要接他们去闯王那里。牛佺是个不满现状的青年人，又因受王举人欺负，苦于无路报仇，听了父亲的话非常高兴，小老婆如玉害怕打仗，害怕以后在枪刀林中奔波，小得安宁，但是她是丫头收房，贫苦家庭出身，肚子里装ณ着小少苦水，也希望改朝换帝。她拿不定主意，又因为ฦ上有主妇，不敢随便说话，所以皱着眉头，咬紧嘴唇，心头怦怦跳着，死不做声。牛奶奶起初看见丈夫从西安带回来二百两雪花纹银，心中十分欢喜，如今听他这么说，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打颤，脸色灰白，大张着口说不出话来。她两腿发软，扶着桌子角和椅靠背走到门后，用耳朵贴着门缝向院里听听，转回来扑通坐在床沿上，小声说：
“那是后来迫于时势，非其初ม志。”
自成仍是笑而不言，微微摇头。
李作说：“启东既是哥的乡试同年，又与献策是好朋友，去年献策在省城设法救他，我们也曾勉尽薄力。我想，我们如有见不到的地方แ，或有什么困难，他定会随时相助。”
“这个ฐ自然。不过我们初到เ闯王这里，总得事事谨慎，不可粗心大意。闯王治军甚严å。我们对手下人切不可放纵了，犯了闯王军规。”
“是，是。我很明白。”
停停，李岩又说：“德齐，我刚才有几句话，意犹未尽。许多读书人，受宋以来理学之害，二受八股科举之害，往往读书生，毫无实学，问兵农不知，问钱谷不知，问经邦济民之ใ策，瞠目不知所答。有少数人能打破科举制艺1藩篱，涉แ猎些杂学2，便在朋辈中谈政言兵，旁若无人，自以为ฦ管乐3再世，诸葛复生。其实，陈涉แ吴广等首难英雄和刘邦ะ朱洪武等创业之主，都不是读书人。自古以来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都只能因人成事，做人辅佐。你我是世家公子出身，又涉猎了几部经世致用的书，平日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ฦ多么เ了不起。如今来到闯王帐下，虽只日，耳目为ฦ之新，胸襟为之开。自今往后，我们千万不可再存往日的狂妄习气和想法。切记，切记！”
1制艺——即八股文。
2杂学——明代读四书五经和学做八股文为读书人进身的敲门砖，把别的书籍和学问都看成杂学。
3管乐่——管仲，春秋时齐人。乐่毅，战国进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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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侔因哥哥不惜重复，谆谆告诫，明白哥哥则确实见到闯王后十分敬佩二则也用心很深。他连连点头称是，并且说：
“哥说的这些话，我定记在心中ณ。”
关于红娘子拜高夫人为ฦ义母的事，红娘子和李岩刚回来时已๐经作为件大事对李侔谈过，此刻又提起来谈了阵。兄弟俩都是满心喜悦。李侔很希望哥哥早ຉ日将红娘子娶ດ为续弦夫人，但是封建礼教思想深深地妨害了他们兄弟间的亲密平等关系，使他在兄长面前只能毕恭毕敬，而不好谈及兄长的婚事。他想了想，决定明日见到เ宋献策时顺ิ便谈谈这事，请献策从中撮合。他离开哥哥的军帐，在全营中巡视遍，才回到自己的帐中。李岩在李作离开后根据洛阳带百姓欢迎闯王的话，拟了两首歌谣，然后才脱去外衣上床。但是他没有马上人睡，心潮澎湃，万感交集，忽然从二里外郝摇旗营中ณ传过来第阵公鸡啼叫
第二卷第四十九章
自从崇祯八年攻破凤阳，焚毁皇陵之后，李自成的手下将士只有今年这个新年过得心情舒畅，充满着胜利的喜悦和信心，每个人都看见面前展开了无限前程。几年来总在被围困和被追击的局面，开始改变了。由于宋献策来到时献的谶记，全军上下都相信李闯王必得天下，精神十分鼓舞。新近连破两ä座县城，活捉了万安王，使士气更加振奋。恰好除夕这天，李岩和红娘子率领豫东数千将士来到เ，更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李岩等在大厅中ณ向闯王拜过年以后，红娘子自去内宅给高夫人拜年，李岩兄弟又同牛宋二人和些重要将领互相拜年。李作趁机会同宋献策拉个背场，咕哝阵。宋献策满脸堆笑，频频点头，低声说：
“这事好办，好办。你放心，这个月老我是做定了。”说毕，轻声地哈哈笑。
李侔因为人马初ม到，尚未安顿ู就绪，在大厅中稍坐阵，就向闯王告辞，自回清泉坡去。李岩被闯王留下，商谈大事，而红娘子也被高夫人留在老营过年。
愉快而俭朴的午宴之后，李自成将李岩和牛宋二人引到เ看云草堂，继续倾谈。坐定以后，李自成向李岩说：
“昨日你是初到，已๐经得闻不少高见，使我受益不浅。后天早ຉ我就要动身去永宁，明天天有事，不得空儿，所以趁此半日无事，牛先生和军师也没有别的事儿，大家再起谈谈。关于如何练兵的事，足下有何赐教？”
李岩恭敬地欠身说：“岩自昨日来到此地，已经是闯王帐下偏种。倘有垂询之处，自当尽心竭虑，敬献刍议。万乞自今往后，不要客气。闯王如此客气，反而使岩心中ณ不安。至于如何练兵，如何打仗，麾下阅历宏富，韬略在胸，且有军师赞襄硕画，所以入豫时间虽浅，新兵已练得成绩斐然。岩昨日在寨上看了之后，心中赞叹不止。岩是碌碌书生，对练兵打仗的事，全无实际阅历，知之甚少，实在不敢妄言。”
自成笑着说：“你不要这样过谦。你有学间，见闻也多，必然有卓识高见，可以帮助我练好支精兵。”
牛金星和宋献策也想听听李岩的意见，都请他不要过于谦虚。李岩想了下，说：
“我曾看到上海徐相国1几封奏疏，极言火炮的厉害。去年冬天宋军师枉驾寒舍，曾作数日畅谈。论及当代军旅之事，军师也十分重视火器之利。不知义军中火器多少？这种东西，目前虽然不定用得着，但将来进攻坚城或两军野战，威力很大。”
1徐相国——即徐光启。详见本书第卷第82๐9页ษ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