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第章尘埃和碎片1
第章尘埃和碎片
1
我七岁的时候，就知道了最美丽ษ的女人胴体是怎么样的。从那刻开始，我对女人胴体的审美标准就定了下来，再也没有改变过。我长大后，见过无数美妙绝伦的女人胴ฒ体，有骨感型的，有丰腴型的，有娇็小玲珑型的，有高挑苗条型的，有青春少女型的，有成熟少妇型的，可是再也没有具胴体让我有七岁时看到เ那湿淋淋的胴体时的震撼。
也许我得做个小小的说明，我为ฦ什么能看到เ这么多的女人胴体，不是像你认为ฦ的样，我是个常常光顾ุ妓女的嫖客。是的，我永远不会光顾任何个出卖肉体的女人，不管她是出于什么เ理由去出卖自己。对于妓女，我怀有最质朴的同情。关于原因，你会在稍后知道。你旦知道了以后，就会痛彻地理解，我为什么永远不会做个嫖客。事实上，是我长大了以后，成了个ฐ画家，不出名的画家。对，默默无闻的画家是挣不了钱的，永远无法用画画得来的钱养活自己。所以，我的另个身份是服装设计师。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作为个读者，你不必急于了解我长大后的职业。
现在，我只是个ฐ七岁的孩子，像任何个ฐ七岁的孩子样天真。我的早熟，是从十岁才开始的。七岁时的我，只是个ฐ普通的小男孩，纯洁天真，对天空，花草树木，杯水，几阵不经意吹过来带着神秘气息的风，都充满了各种奇妙的幻想。
记事以来，我脑中ณ就没有任何有关父母的记忆，哪怕星半点模糊的记忆都没有。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我的父母，我也从来不问。因为，我不需要父母，我也不羡慕有父母疼爱的孩子，点也不羡慕。
我有个姐姐，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只要有姐姐单纯地爱着我，我单纯地爱着她，这就足够了。
姐姐比我整整大了十二岁，我们都属蛇。更奇妙的是，我跟姐姐同天生日。如果说我有什么要感谢我完全陌生的父母，那就是谢谢他们把我和姐姐在相隔了十二年的同天生了下来。我从小就相信这是命运，玄妙无比的命运。
我七岁时看到的女人胴ฒ体正是我亲爱的姐姐的胴ฒ体。也许在这之ใ前，我也曾经看到เ过，可是既ຂ然在我的记忆中找不到，我就当成从来没有看到过。对我来说，我无法感知的事物，都是不存在的。
夏天的傍晚，我从外面疯玩了天，带着身的泥巴回来，第件事就是去洗澡。我要让姐姐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又干净又乖的样子。姐姐在个ฐ小制衣厂里给别人做衣服，每晚七点钟็回家。
我钻过小院子里梧桐树那浓得不像样的绿荫，撒开脚๐丫子，像阵风样往家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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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章尘埃和碎片2
门是虚掩的，我明明记得我出门的时候已经锁上了。我的小手举着钥匙，愣了下，没有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在小客厅里飞快地把小汗衫和小短裤剥光，在稍显阴暗的客厅中，我像条深棕色的泥鳅，向卫生间飞快地游过去。
我把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傻站当场。
花洒哗哗地向下射出道道水线，小小的卫生间氤氲着薄薄的雾气，姐姐侧对着我，只脚搁在小凳子上，无比优美的曲线直击我七岁的心脏。我还不明白女人的美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刹้那ว，我觉得自己忽然被双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喉咙，完全不能喘气了。雾气中，姐姐的捰体模糊地发着晶莹的光，真实而又虚幻的光。
我发现姐姐狠命地擦着她那毛茸茸的地方，在她平滑光洁的腹部的映衬下，姐姐的两胯凹现出不可思议的深度，仿佛那儿是道看不见底的深渊，可我却在这深渊的边缘，触目惊心地看见丛密密的乱草！姐姐低着头，没命地用毛巾擦着，似乎ๆ恨不得把那ว块地方把抹掉。
姐姐那么专注地擦着，以至于根本没看见个小小的侵入者站在门口。
当我能呼吸过来的时候，我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我把溅满污泥的汗衫和短袜穿上，走出大门，把门原样虚掩好，躲在院子里浓荫的最深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เ要这样做，可我觉得我只能这么做。我静静地站在院子里，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姐姐的身体，那是世界ศ上最美最美的身体。如果这个世界ศ上还有比姐姐更美丽的身体，那定是不存在的东西。
我忽然很渴望给姐姐画ฑ幅画，可我完全不会画ฑ画，这个事实简直伤透了我的心，我怎么这么เ笨哪！
我边沉醉在看到姐姐身体的奇妙感觉里，边又因为ฦ我无法把那至美的幕画出来而自怨自艾。我直在梧桐树浓密的阴影里站到觉得姐姐应该已经洗好了，才故意弄出些声响，哐啷地推开大门，边跑进去边喊："姐姐！姐姐！你回来了吗？"
我这么喊着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小间谍。刚刚获知了个天大的秘密，却要装作若无其事，这对我来说是困难的，可我定要办到，我定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能让姐姐知道我偷看了她洗澡。
姐姐穿戴整齐地坐在破旧ງ的灰色沙发上，这画面像我在什么เ地方看过的张油画。光线昏暗幽浮ด，个女人背光而坐，简陋的家具，有晦涩的忧伤。
"ิ小楚，饿了吧？"姐姐似从梦中ณ惊醒，对我展颜笑。
这笑容跟以前样美丽，以至我认为我刚才感到เ的忧伤只不过是幻觉。
"饿死了！"我夸张地嚷道，然后像是展示我的战果样，给姐姐看我身上道道的污痕，"也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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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章尘埃和碎片3๑
"快把衣服脱了，姐姐给你洗个澡。"ิ说到洗澡的时候，姐姐似乎停顿了下，脸上露出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暗紫ใ和青白在她的脸上轮流转换。姐姐的脸，向是白瓷般的细腻光润，今天是怎么了？
我疑ທ惑地看了姐姐下，忽然不愿意让姐姐像平时样给我洗澡。从刚才看到เ姐姐的捰体的那刻起，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个七岁的大人。我磨磨蹭蹭地向卫生间走去，边走边说："姐姐，我自己会洗澡了。"
"我的小楚学会害羞了呢。"姐姐愣了下，笑了起来。她笑得有些失落，从小到大，都是她给我洗澡的。
"ิ不是是嗯，我觉得姐姐太辛苦了！"我为ฦ自己้找到个好理由而沾沾自喜。然后飞快地闪进卫生间，把门关上，并插上插销。
我有些紧ู张地脱掉衣服，手直在神经质地抖着，直到打开花洒，那ว微温的水如雨般向我没头没脑地淋下来，我才逐渐平静下来。站在刚ธ才姐姐站过的地方，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姐姐就站在我的身边，美丽的小腿搁在凳子上，全身腾起如轻纱般的迷雾，宛如仙子。
我不由得学着姐姐的样子，把腿搁在凳子上，可惜我太矮了，腿放在凳子上，筋就被拉得生疼生疼的，赶紧把腿拿了下来，老老实实地洗澡。
今天这卫生间这花洒这水这雾气，跟以往的不同，对我有了非比寻常的意义。我想，七岁的我实在太敏感了，也许跟别ี的男孩不样。
我洗了很久，以至于姐姐以为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惊慌失措地拍门的时候，我才慢慢擦干了身子。这毛巾，是姐姐刚ธ刚ธ用过的，散发出阵阵幽香，我不由得把它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地吸了口气。
2
我洗完澡，天几乎黑了。夏日的黄昏，空气中有种喧嚣的气息。各种虫鸣和花草怒长的声音，把闷热的空气搅得嗡嗡直响，也搅得人的脑袋嗡嗡直响，我有些昏头昏脑地向姐姐看去。
姐姐又坐回旧的灰色沙发上，那张沙发内部ຖ的弹簧已经断了，姐姐深深地陷在那个弹簧断裂的地方，像只掉入陷阱的小鹿。
姐姐今天异常沉默，她的沉默让我心里发虚。是不是我刚才的偷看让她发现了，所以用沉默来惩罚我。沉默是姐姐惯用对付我的惩罚方法。只要我做错了什么事，姐姐就把我当成空气。她洗衣服扫地收拾客厅摘菜做饭，就是不跟我说话。我像影子样跟着她转，她也不说话。直到姐姐叹了口气，嗔道："ิ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小皮猴弟弟啊。"
可是今天姐姐动不动地陷在沙发里，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她不像是生我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她的脸青得吓人，屋子里没有开灯，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只有姐姐的脸，好像从黑暗中ณ浮凸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刹那我感到了窒息，像被什么เ忽然扼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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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章尘埃和碎片4
我觉得我必须让姐姐从灰暗的油画中走出来。洗了热水澡后的饥饿感阵阵袭了上来，我走到姐姐身边，蹲下来，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姐姐也认为ฦ我这姿势"ิ很甜蜜"，我现在就用这种"甜蜜"的姿势仰起脸，像个ฐ小女孩般地撒着娇，说："姐姐，我饿了。"ิ
我只有在姐姐面前才撒娇。在别人面前，无论这个别ี人是男的女的，还是老的少的，我都是很倔的孩子。我打架从来不哭不求饶不认输，所以常常会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家。最严重的次，我的头被三个比我大得多的男孩按在墙上，用块砖头拍出条两ä寸多长的血口子。血把我的衣服全染红了，把姐姐的脸都吓白了。事后，她这么说我："ิ小楚，你怎么เ是这么坚硬的个孩子，真叫人不放心。"她用的是"坚硬"这个词，好像我是块小石头样。
姐姐从画中动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脑แ袋说："小楚，我这就做饭去，你想吃什么？"她的声音有些空洞，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空洞让我感到害怕。
"ิ米饭和醋熘土豆丝儿。"我很乖巧地说。因为ฦ我知道家里除了米和土豆就没别的什么เ了。
姐姐忽然笑了，又酸又涩的笑，"小楚，姐姐是不是问了句废话？"
我保持蹲着的姿ู势，看着姐姐走进又小又简陋的厨房。然后站起来，走到辨不清颜色的旧五斗橱边，拿起搁在上面的把木头削的手枪，那是我唯的玩具，是我跟姐姐起做的。毫无疑问，这把被姐姐用砂布磨得光溜可握的手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手枪。
我举起手枪，对准屋顶上悬挂下来的白炽灯，嘴里啪啪地叫着。在我的想象中，这盏灯已经被我的手枪魔术般点着了，我甚至看见它发出了昏黄的灯光，这光很暖，直照进我的心里。
正玩得起劲的时候，厨房里突然传来了声"ิ啊"的惨叫，短促尖锐，但立刻就停止了，好像没有响过。
我愣了下，突然扔下手枪，冲进厨房，昏暗中竟然没有什么东西绊着我。
我人矮，首先看到เ的是地上的血滴，有滴滴的，也有连成片的，在残破的瓷砖上殷殷的红，很刺眼。抬起眼睛，我看见姐姐紧紧地捂着左手，血从她的指缝倔强地流出来，追随着地上的血迹。
我心头悸，大声尖叫起来："姐"然后扑了上去，抓住了姐姐的手，忙迭声地叫起来，"姐，疼不疼？疼不疼？"我把姐姐的两只手齐放在嘴边，腥甜黏稠的血顺着我唇边流了下来。我心中又疼又急，同时还有种说不清的愉悦，仿佛这血把我的神志搅糊涂ิ了。我什么เ也不想，只是不停地把那些血吮入口中，咸和腥的血让我的胃阵阵痉挛，我咝咝地吮着，像只小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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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๓节：第章尘埃和碎片5๓
"小楚！你干什么เ！"姐姐抽出了手，转身到客厅去找纱布。
我没有跟出去，我害怕看见姐姐手上的伤口，定很深很吓人。我宁愿这伤口长在我的手指上，不，长在哪里都行，只要不长在姐姐美丽ษ的手指上。我留แ在厨房，盯着案板上的土豆发呆。土豆有的被切成了极细极均匀的丝儿，有的还是片片极薄的半透明的片儿，姐姐总是能ม把土豆切得很漂亮，这也是我爱吃她做的醋熘土豆丝的重要原因。细细的嫩黄|色的土豆丝和艳丽的红萝卜丝拌在起，怎么看怎么让人喜爱。
吃饭的时候，我吃得不如平常多，好像刚才那点血就把我喂饱了样。姐姐吃得更少，她也许是伤口疼得厉害，疼得连胃口也没有了，所以直到我们都放下碗的时候，桌子上瓷盘中红黄两ä种丝儿还跟端上来的时候几乎样多。
"小楚，你不是喜欢吃土豆丝吗？"姐姐的声音变得像以前样温柔。
我拍拍肚子说："姐姐，我的胃说了，这些土豆丝儿害得姐姐流了那ว么多血，不要吃它们。"
姐姐笑了。姐姐笑，我就开心起来，"ิ姐，你给我讲故事吧。"
"今天姐姐累了，小楚，早ຉ点睡觉吧。"姐姐边收拾碗筷边说。
半夜，我被尿憋醒了。模糊听到隔着布帘的那边传来轻轻的饮泣声，很轻。姐姐是不是被魇住了，我翻身跳下床来掀开布帘ຈ，月光像水样，从窗口涌进来。姐姐向着里边，动不动地躺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月光剪出薄薄的被单下姐姐的身形，瞬间让我有起伏不定的感觉。
姐姐睡得很熟，是我听错了。我像所有被尿憋醒的孩子样，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向房门走去。
3
我们隔壁的空房子搬进来了新า邻居。
我是从外面疯玩了天，在黄昏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我正要像往常样冲进自己家的院门时，忽然停了下来。
我看见了个女孩站在隔壁那很久ื没人住的院门前面，我只看到她的侧面，她有十二三岁，穿着条有点脏了的白色连衣裙，连衣裙被揉得皱巴巴的。我之所以知道那是条白色裙子，是因为我看不出来它本该是属于什么เ颜色的，说它是灰色的似乎又太淡了。
这样个几乎比我大了倍的女孩本来是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的。我停下脚步，看见了张异常苍白的脸，这脸很小，下巴很尖，侧面看去，微微地向上翘着，使这张脸看上去有特别ี倨傲的神情，我好奇地盯着她。女孩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苍白得可以看清血管的脸上忽然微微透出抹红来，她猛然向我转过头来。
我吓了跳，因为看见了她脸上双大得异常的眼睛。这眼睛长在她的脸上，令我想起曾经看到เ的个女孩手上抱着的残破的芭比娃ใ娃，脸又小又尖，双眼睛却占了半张脸。我从来不认为芭比娃娃是漂亮的，那种脸怎么说也不能叫漂亮，用我刚刚ธ在大孩子嘴里学到的个ฐ词来形容，那就是张变态的脸，拿来吓人还差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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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章尘埃和碎片6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却让我下震惊了，我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出乎意料的漂亮，可却有种很诡异的美丽ษ。
那么大的眼睛，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有了吧。
"ิ我好看吗？"女孩嫣然笑。
她的笑容就像天空中的红霞。
我没料到她这么直截了当地问我，倒吃了惊，忙迭声地说："ิ好看，真的，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