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完的事情……
宋井站在一旁话也不敢多说,半天才听到男人冷峻的嗓音:“如果再有下次,你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心里有一股压不住的冲动,她很想就这么抓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问他一句,是这样吗,陆仰止?在庄清时面前,我当真什么都不算吗?
于是他又扎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一见唐言蹊睁眼,立马把手腕抬高,把苹果从她眼皮子底下挪远,笑眯眯地问:“见到陆总了?”
唐言蹊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年轻人,稳重一点,别老大惊小怪的。”
心态稍缓,便听到男人沉缓冷漠的嗓音:“我的女人,一天是我的,一辈子就都是我的,像你们这种只会垂死挣扎的丧家之犬又怎么会懂?”
临时披在肩上的外套也早ຉ已滑落,此刻她穿着吊带睡衣,香肩半露,更显出皮肤的光滑与白皙。
唐言蹊回过神来,一把便将牵着的小女孩反手推了出去,“帮忙是吧,没问题!用她!随便用!”
她吐字极轻,却藏着能从人骨头上刮下肉的锋利ำ。
陆相思不吭声。
女人这才睁开眼,下意识寻找着他炙热的胸膛,咬了下唇,轻声道:“陆仰止……”
大掌亦是擒住她纤细的手腕,渐渐往下移去。
灯泡还有温度。
当年所有事都是谣传的!
就像几年前,她追着他满世界ศ跑的时候——
宋井,“……”
“电脑被黑,修好就是了。”陆仰止勾唇,笑意未达眼底,“一群人站在这里看热闹,当工程部是给你们聊天砍价的菜市场吗?”
他那时好像还将酒神大肆批判了一番,说她是为了赚钱牟利,做出来的事天理难容。
陆仰止左手插进西装裤袋里,清俊的脸上褪去所有情绪,只剩下寡淡,“需要用定位器来找的人,大概ฐ本身也不太想见你。”
医生被他这空无一物的眼神无端震慑得冷汗涔涔。
出了这么เ大的事,到最后一个责任人都没逮着,厉东庭少不了又要被上面请去喝茶谈心了。
他又望向了远处动荡不安的山体,过了好半天,唐言蹊才听到男人低沉磁厚的嗓音静静传来,在四周剧烈的动静里轻的几乎ๆ被埋没,可她还是把每个字都捕捉得很清晰——
将女人的身体完全翻过来时,陆仰止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只见她手上身上全都是血,左肩的肩膀还插着一把刀。
唐言蹊一眼扫过去,眉目无波,“是我。”
可是现在,唐言蹊与庄清时两ä个人都被擒住,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我有诚意。”陆仰止单手抄袋,目光犀利,透出湛湛寒芒,“但是没耐心。”
一是因为绑匪人多势众,死了一个ฐ,另一个难保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杀了人质;二是因为ฦ最适合狙击的背后方แ是墓园,而墓园的门口被绑匪们堵住,他们要将部ຖ队部署进去势必会打草惊蛇。
——可,他一反常态的烦躁,究竟是为ฦ了什么?
“老师?”庄清时微微颦了眉,“相思的老师吗?”
他猛地抬头,眸色阴鸷地盯住唐言蹊,“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相思彻底傻了眼,唐言蹊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陆相思喃喃,“是你?”
……
“一群废物!”陆仰止脸色阴沉得没法看,声音更是像一座山压在别人心头,“把我的电脑拿过来。”
宋秘书忙不迭地去了。
陆相思坐在车上瑟瑟发抖,望着对面的男人,咬牙忍着不掉眼泪。
“他们一直在绕路,估计是想甩掉我们。”
唐言蹊心里“咯噔”一声,眼神蓦地冷锐,“你说什么?我让人把她带走了?”
“我看心情。”对方笑眯眯。
却发现那个本来不着四六、散漫放肆的女人竟然在失神,眼神很空洞,周身亦是笼罩着一层她这个年纪看不太懂的落寞。
陆相思点了点头,又扬起下巴问:“那ว你叫什么?”
一男一女吵了起来,其中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孩子顺势就拽住了路过的吃瓜群众,“你说,黑客是不是很酷?”
“那ว我们去哪找她?”
二人视线相撞,纷纷不怎么自在地别开。
刚才她若是没折回来,就这么把他丢在这,明天大概就能给他收尸了吧。
陆仰止毫不留情地冷声拆穿,“你当我是瞎的?桌子上有什么我看不见?”
“出去。”他嗓音很沙哑,闭着眼睛道,“拿着钱走。”
唐言蹊不禁失笑。
陆相思是真的哆嗦,而唐言蹊,则是心脏猛地蜷缩了起来。
长得真像庄清时。
一个大学都没毕业、工作履历近乎ๆ空白的女人?
“不过。”女人话锋一转,静静袅袅地开腔道,“能ม理解不代表能原谅,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打算追究。你早该明白,我写出来的代码不是给你拿来犯罪的凶器,更不是助你昧着良心发财的摇钱树。”
兰斯洛特边擦冷汗边点头称是。
这几年,他用先前偷出来的病毒代码破译了不少竞争对手公司的核心机密,继而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打倒。
也有不少人怀疑过他,可从来没有人抓住过他的任何把柄,甚至都很少有人能看出这其中的端倪。
于是他高枕安眠,一边暗自庆幸于出自“毒祖宗”之手的病毒果然是那ว么的坚不可摧。
但他做梦也没想过他今天会栽在陆氏、栽在酒神本人的手里。
“你也不用跟我兜圈子了。”唐言蹊起身,慢悠悠地走到落地窗边,以同样的语调道,“把你身后的人供出来,我饶你一命。”
兰斯洛特大为震惊。
抬头,只看到她逆着光的背影,明明该是细瘦的肩膀,却挡住了他面前的万丈光芒,让他如坠深渊。
她、她是怎么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女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轻描淡写地垂下头,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绳。
她道:“你背后的人,我大概ฐ也能猜到是谁。现在我只给你两ä条路,要么把他供出来,要么你替他下地狱。”
“老祖宗,不要啊!”
兰斯洛特都快要给她磕头了,他若供出那人,那人绝不会放过他的。
他语无伦次道:“您留着我还有用,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我……”
“当牛做马?”唐言蹊转过身来,靠着身后的落地窗,三十多层的高度,除了高空和白云别无他物,似乎一个不慎就要跌下去。
可她的神色却依然淡定从容,不见半分慌乱,眉眼含笑,“我留着你有什么用呢,你说说。”
“我、我会写代码……”
“写代码。”她一笑,终于看出了一点张狂嚣张的影子来了,“我用得着你?”
兰斯ั洛特一窒,又急道:“我可以给您捏肩捶腿端茶倒水,做什么เ都行!”
唐言蹊低低地笑,“听起来确实不错。”
她笑叹着俯下身,凑近兰斯洛特绝望的脸,放轻了声音道:“但是你知道吗?我前夫是个醋罐子,他可讨厌别人碰我了。你天天给我捏肩捶腿,万一叫他看见,闹起脾ຆ气来,我又要哄很久ื的。”
兰斯洛特像没听懂她的话似的,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碎裂了。
“也罢。”她突然闭了下眼,“你滚吧。”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