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厂房,面前是一片杂草生得老高的林地。
甚至绑匪们有足够的专业知识作为支撑。
这一根枝节扎得够久,该拔出来了。
“你不能去。”仍旧是斩钉ล截铁的四个字。
陆仰止没由来地想起了方才那通“推销保险”的电话,目光极其锐利地落在庄清时脸上。
苏妩皱眉,“池公子,正事。”
“你什么意思?”
说完便朝着会场里最远的垃圾桶走去,很快没入人流中不见了踪影。
唐言蹊彻底震惊了,“你是偷学的?”这孩子要成精啊。
她时刻也没有忘记,陆相思是陆仰止的女儿。
“不认识。”女孩叹了口气,“认识也没用的。”她神秘兮兮道,“听说酒神是个gay,当年好像和陆氏集团的总裁还有一腿……”
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都是奸商,她掏出两张人民币,往保安怀里一塞,在对方แ僵硬的注视下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池慕依然玩着手机,收到เ苏妩催促的短信后,淡淡站起身理了理外套,“我回家了,你自己在医院住两天,清醒一下。”
严格来讲,唐言蹊的年纪确实不大,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五。
区区一个陆仰止算什么。
菲薄的唇牵起一丝弧度,“什么时候回来的?”
再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在黑漆漆的阁楼里做到เ了天光乍亮。
话没说完,她就感觉双脚离地,整个人在黑暗中腾空而起,脑袋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思绪戛然而止。
然后她潇洒地拍拍屁股说走就走,留แ下别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她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脑子里绕了一圈,是试试破译他手机通讯录的密码,还是直接把他送回家?
什么人呐,还是这么เ狼心狗肺,救了他女儿连句谢都没有,跟当年一个德行。
“胡说什么!少自以为是了!”
那个女人已经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五年了。
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身后秘书突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好了,冯工,公司电脑แ被黑了!”
池慕单手插兜,头疼地按着眉心。
女人就是容易情绪化,关键时候反倒是个累赘。虽然很烦她哭哭啼啼,但庄清时毕竟是陆相思的母亲,这种时候她不着急谁着急?
所以他只是出声安慰:“别急,我们在想办法。”
“你们能想什么办法!”庄清时急了,“我们现在连相思在哪里都……”
“山上。”陆仰止终于开口,冷静而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
庄清时怔住,“山上?”
陆仰止也没说为什么,只道:“派人去找,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厉东庭“嗯”了一声,沉冷着脸掏出手机走到เ阳台去打电å话安排了。
庄清时心绪不宁地跟在厉东庭身后,好像这样就能帮到เ什么。
病床旁边只剩下池慕和宋秘书,池慕看了眼陆仰止的脸色,多年兄弟,不必开口也知道彼此有心事,“老三,定位的事有蹊跷。”
陆仰止颔首,“如果是有能力置办干扰器的绑匪,不会留下这种空子让人钻。”
除非他们是故意用陆相思的手机放出一个错误的定位给他查,但是绑匪没必要这样做,他们要的只是庄清时,这种声东击西的做法太过多此一举。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信号是手机的主人自己้发出来的,她很可能ม是偷偷逃出来了!
可若真是如此,那ว么刚刚红点突然灭掉,就说明……
陆仰止无声握紧了拳,小臂上青筋凸起得厉害。
就在这时,病房外面传来小跑的脚步声和孩子稚嫩的嗓音:“爸爸!”
陆仰止愕然看过去,只见门被推开,女孩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正是他们费尽心思要救的陆相思!
无数种情绪涌入紧ู绷的神经,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相思在这里,那半分钟前屏幕上那个红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