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被女孩瞪得有些不自在,咬着奶茶吸管,没话找话道:“你对酒神感情很深啊。”
保安比她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又原路倒了回来。
陆仰止靠在床头,闭着眼不知所思,眉头却蹙得很紧。
病房里很安静,厉东庭黑着脸与面色寡淡的陆仰止对视,池慕一脸事不关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一瞬间,他想,胃疼又如何,哪怕今天死在这里,他也该把她抓回来和他一起下地狱。
厉东庭推门的动静稍有些大,女人激灵一下子就醒了,陆仰止在她睁眼的瞬间转过头去,不悦的视线落在厉东庭推门的手上。
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刚刚ธ和她开始同居生活的那段日子。
男人半天也等不到她回答,直起腰身,语气冷漠中透着不耐烦,“还不走?”
她这样想着,跌坐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眼前什么เ都没有,总一片漆黑的虚空中渐渐开始爬出些密密麻麻的虫子。
陆仰止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一口气却堵在胸口,怎么都沉不下去。
苏妩的眸子蓦地睁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陆相思再怎么เ嚣张跋扈也禁不住父亲的怒火,眼眶瞬间就红了。
唐言蹊垂眸,一根根梳理着女孩脚下的杂草,“我知道。”
庄清时怔然起身,望着他,喃喃道:“仰止……”
忍着心底突如其来的不适,唐言蹊镇定地问:“理由?”
“忘了。”唐言蹊被她追得烦了,只能停下脚步,无奈,“小祖宗,你爹可是一本行走的教科书,你有问题怎么เ不去问他?”
一提到爸爸,陆相思的眼神又黯淡了些,“他两天没回家了,我找不到他,宋秘书说他忙。”
唐言蹊一怔,倒了嘴边的一句“他住院了”到เ底还是没说出口,想了想,只能含糊道:“他可能过两天就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病得有多重,连女儿都要瞒着。
陆相思闻言没觉得有多安慰,眼神僵硬地盯着展台,也不看她,“每个ฐ人都这么说。”
唐言蹊一向不太会哄人,“噢”了一声,“他经常这样吗?”
“不知道。”陆相思回答得很坦率,坦率得让人心里泛着凉,“我一直住在国外,见爸爸的时间很少,他回不回家我不清楚。”
唐言蹊明白自己不该多问,应该转身就走,可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没控制住自己,又多嘴问了句:“那你妈妈呢?”
妈妈?陆相思皱了下眉,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庄清时,“我不喜欢她,她不和我住在国外,应该跟爸爸住一起吧。”
陆相思说着说着惊觉自己话太多了,猛地反应过来,戒备地望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却发现那个本来不着四六、散漫放肆的女人竟然在失神,眼神很空洞,周身亦是笼罩着一层她这个年纪看不太懂的落寞。
陆相思和她一样不会安慰人,并且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落寞个ฐ毛线。
两ä个性格古怪、一大一小的女人就这么在“狄俄尼索斯”的展台前面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唐言蹊回过神来,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