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阳说：“去把称拿来称称体重。”
炕上的说：“你爹也是的，你都这么เ大了还管得这么เ严，这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出去见见世面，老闷在家里哪成啊！说出来都叫人笑话！”说着就让跪着的人站起来说话。
只听个说：“小心点，这放的可都是宝贝，先捡轻便的拿！”
我说：“方แ妈，给他的袖子卷下。”
“别ี管我我想喝醉别管我”
“妈的，你倒是想来个痛快？”他快速地走动着，狂躁地迈着大步。“休想！老子偏要留着你！你对老子作的恶，老子要叫你用辈子来还！老子就是要折磨你！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攥拳，手在我们面前又指又点。他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狼那样转来转去，浑身的青筋都暴起，那ว样子简直是要吃人撕人了。
“孙正阳你不是个ฐ男人说话不算数！我我恨你！我恨你！”
我握住她的手，和她靠在起，然后搂住她，亲吻她的额头。我心里很不是味，但是却不知说什么เ。
“加在粥里吧。”
我笑了笑，说：“那ว行行行！你也别在我这抱怨了，爱上哪找人去找人去！我是不会什么เ‘三从四德’什么‘相夫教子’的！你爱听不听！我跟你不样！这话倒是不假！那ว还不是般的不样！那ว是太不样！所以我说，咱俩根本没话说！你还按你那套，我按我的，没什么เ不可以的！不过是这样，请你以后不要那ว么恶毒！不要随便嫉妒这个ฐ嫉妒那个！你不是懂礼法吗？那ว就懂ฦ吧！也不要再哭哭啼啼地跑来兴师问罪，更不要再跟我说这说那ว！？我不是情感顾ุ问！也不是心灵垃圾站！我没有义แ务，也没有时间听你b叨！听到啦？我的讲话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指着她俩，恶狠狠地说：“我现在要把清玲带走！”
孙老太太可是个ฐ大戏迷，边听边不住地点头，遇到精彩的部分还要带头叫好，姓孙的始终躺靠在椅子里，托着脑袋，心不在焉地晃着腿。金小姐在婆婆面前表现得很服帖，副恭顺的样子，但总忍不住往姓孙的那ว边偷偷瞥眼。我从侧面打量着金小姐，觉得她真是个ฐ小美人。她的皮肤粉嫩晶莹，脸部曲线柔和，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显得格外玲珑，头发上的珠饰和步摇闪闪发光，轻轻动，就跟着轻轻摇动，使她更加妩媚动人了。
我爬过去护住清玲，大喊着说：“不许打她！不许你碰她！”
她听了，笑着说：“也好，这回就先让周妈陪你起去吧！记记路，不然以后不定派你什么差使呢！”
崔妈妈说：“这是翠云。”然后又转向对方说：“这是咱们新า来的，以后跟着你，你多带带她。”
我实在不想看他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于是抹开头，把脸转到另边。
抬起头，看看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又低下头，看看身上的那身衣服，突然觉得有点不安。我本能地拉拉裹在身上的红色连衣裙ำ，摸摸配搭在外面的白色泡袖小外套，又盯着脚上红色的高跟凉鞋看了好会。这可能不是在梦里，梦是不会这样清晰，也不会有这样鲜亮的色彩的。
我问：“今天都‘十七’了吧，还有灯看吗？”
碧莲说：“当然有了，往年都得到‘二十三’呢，这两ä天正是热闹的时候呢！”
红玉说：“可不么，可还得再闹几天呢！”
我又问：“去哪看啊，我听那王八蛋的意思，好像还挺远，还叫备车什么的？”
碧莲说：“到府城，也就是到เ开封去，差不多得二三十里的路吧！”说着转向她姐姐，谈起以前的往事来。
个说：“自打进了孙家，咱姐俩还没进过城呢，这算来，也有四五个ฐ年头了吧。”
另个说：“可不是么，当年跟干爹到เ黄家铺子吃饭，那有道什么เ‘乡味仔鸡’的，我到现在还记着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秘方腌制的，味道那ว叫个绝，吃了这些年的鸡子，还没哪个有那ว样好吃的！”
两ä个人你言我语的说起来，我也插不上嘴，就只好坐着听着，虽然只是只听，但仍觉得非常有趣。吃过晚饭，我们也不急着收拾，仍围着圆桌坐着说话，坐到大概ฐ七八点钟็，孙正阳从“桃园”回来，满脸红光的走进屋，秦家姐妹赶紧ู迎上去，个ฐ接过斗蓬，个ฐ帮他脱帽。
我看他那副得意样，就知道孙老太太已๐经被他说动了。我懒得理他，更不愿奉承他，便拉点到เ舆洗架前洗了洗手。红玉走到门口，叫人来撤碗盘，碧莲则ท伺候着姓孙的坐下，面替他脱靴子，面拿了几个靠枕放在他肘边垫着，并麻利ำ地拽了张小羊皮毯子给他盖上。
红玉招呼完小丫头们，就转身去倒茶，恭敬地奉到他面前。
他拍拍炕让我坐过去，迫不及待地说：“我就知道老娘不想去，幸亏我是有准备去的，你猜怎么เ的？”他看看我，接着说：“到底还是叫我给说通了。我说：‘咱明晌午吃过饭再走，老祖宗只肖坐车，旁的啥都不必操心，乏็了咱就停车歇会，不乏็了再往前走，咱又不急赶，只图个稳当，多晚天也能到เ啰。’我又说：‘咱全家到老宅子小住，趁着这节庆，在城里多玩几天，转转闹闹，多喜庆啊！’就这么เ的，老太太有点心动了，可还是怕累着，我是打了百个ฐ包票叫她老人家放心，我都说了，紧ู走慢走全由着老娘，绝不擅自作主。”
“那金老三倒是挺想去的，”他双手撑着炕，身子后仰。“老太太怕路途劳顿动了胎气，所以不叫她去，我见她怪可怜，就许她同去了。”他说着很得意，咧开嘴笑起来，接着说：“我当时就琢磨呢，我做这般仁义，我家二姑奶奶还不夸我啊？”说着看着我，乐่呵呵地晃着腿。
我冷笑声说：“总算做回人事！”说完带着点点准备到西屋去，他叫住我问：“哪去啊？”
我说：“管得着吗你？”
他笑着躺下说：“肯定是去撒尿去！”
我心里骂，却不理他，带着点点快步出了屋。
我这还没刚ธ进西厢房，就听见他在正屋里滛笑着说：“你们姐俩，等会谁替我暖被窝子啊？”
只听碧莲说了句：“大爷忒不正经！”而后就掀门帘走进来，冲我努努嘴说：“大爷又在屋犯混呢，抓住阿姐不放！”
方嬷嬷怕下面还有什么不雅的话，便赶紧ู哄着点点到旁้玩去了。这时，又听到เ正屋里红玉央求着说：“妾近日有恙在身，怕爷晦气！”
孙正阳骂了声说：“放屁！她头前来你也跟着来了？有这巧的事？我不信！少拿话搪塞我！快伺候爷歇息，明早ຉ还要出门哩！”
红玉再三央求，姓孙的只管说：“快依了爷的心意，爷今儿特高兴，不许扫爷的兴！”
碧莲捏着我的手臂，不住地用眼睛恳求我，分明是叫我想办法救她姐姐脱身，我点点头，叫老嬷嬷照看点点，拉着碧莲闯回正屋。我进屋，孙正阳就住了手，红玉慌忙从他跨下逃出来，拢着衣领ๆ躲在我身后。
孙正阳瞧瞧我，转了个ฐ身坐到炕沿上，仰着鼻孔说：“怎么เ着，还想跟我泼醋是怎的？”说完又后仰身子，副吊儿郎当的神态。
我拉着两ä姐妹就往外走，他突然喊道：“你给我回来！”
我执意要走，他就冲着我们身后大吼声，吓得两ä姐妹浑身颤，两姐妹不敢得罪他，又拉着我往回走，我气乎ๆ乎地甩开她俩说：“没骨气！怕他干什么？”
她们见我不跟着，也没有勇气进屋，但又怕我走了惹恼了孙正阳，于是就那么เ脚门里脚๐门外地站着，会看看我，会看看姓孙的。
姓孙的在屋里笑着拍着炕沿说：“回来！回来！嘿！说你呢，那穿紫ใ衣服的！回来！回来！我又不碰你！回来！快点，别杵着啊，跟我说会话！真的！我今特高兴！”他怕我不肯，又补充说：“你们仨都给我回来！陪我坐会！”说着拍得炕沿啪啪响。
我不想让两姐妹为ฦ难，就气冲冲地走回屋，拉了个ฐ墩子坐下。
我点点桌子说：“姓孙的，有屁放！”
他坐在炕沿上，磕着脚๐跟，碧莲会意地走去给他穿上双便鞋。他下地走向我，也拉了个ฐ墩子坐下，然后抿着嘴，喝了口红玉递过来的茶，瞟着我偷笑着。
“有屁放！你不是有屁要放嘛ใ！”
他撇着嘴乐着说：“哟，真气了？”
碧莲则在旁้小声抱怨说：“能不气吗？爷也太不体恤人了，想使手段醋奶奶，也不能从我们姊妹身上下刀啊！知道的，是您拿我们当堵气的家伙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姊妹是卖弄姿色与奶奶争宠呢，这叫我们姊妹以后还拿什么脸面在奶奶身边搁啊！”
孙正阳笑起来说：“喝！我还不知道碧莲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呢！看来我以后更不敢小瞧她了！”
我存不住气地大嚷起来说：“碧莲，你不知道别瞎说好不好！我救红玉可不是为了这个ฐ！你怎么เ老曲解我的意思？”
红玉忙劝我说：“阿妹不懂事，您别跟她般见识！”然后瞪了眼碧莲。
碧莲也觉得不得劲，就低着头，朝我做了个万福，赔礼ึ说：“碧莲口直，奶奶可千万别ี气！”
孙正阳却笑着说：“她气什么เ，她这不开饭，还不许我到เ别处吃去？”他瞧瞧我的表情，坏笑会，接着说：“你说你这大姨娘，咋这没眼力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过年的时候来！要不来是不来，来就来起个ฐ没完！你说你咋就这么เ旱涝不均呢？唉！”他叹了口气，苦着脸说：“这又快十来天了吧！你说这大过年的，别人都快快活活的，我却当了和尚，连口荤腥都吃不上！唉，光能看，不能碰，苦啊！”
两ä姐妹听都忍不住笑起来，我气乎乎ๆ地剜了她俩每人眼，心想：他在这挖苦我，你们笑什么？红玉晃晃我的肩，意思叫我别往心里去，我转向孙正阳喊着说：“姓孙的，你少给我贫！我这没功夫搭乎ๆ你！你的屁放完没？我要回屋了！”
他笑了笑继续说：“哎，别ี慌着走，我先问你，你吃个ฐ什么เ醋？自打你到เ我身边，我几时对别的女人动过念头？别ี说是动念头，就是看也不多看眼！今儿难得我心里痒痒，你又碰不得，别ี人又不叫碰，我还没恼你，你倒先恼起我来了！”
我使劲踹了桌子腿，嚷着说：“谁吃醋谁他妈是孙子！”
我气乎ๆ乎地站起身，他把扯住我的袖子，伸手就把我搂进怀里，秦家姐妹对视笑笑，悄悄带上门出了屋。
我挣脱出来，狠狠把他推开，其实我是气秦家姐妹，刚才我帮她们，现在居然把我丢下，真是太不仗义แ了。心里这么เ想，觉得万分委屈，于是奔到炕上，不管不顾ุ地扯开床被子，蒙着头哭起来。孙正阳靠过来，用手揽着我，我猛甩几下膀子，他才松开。
“还说没恼，刚ธ才你进来的时候脸都气青了，你现在是嘴硬，等过两ä天你这讨人嫌的大姨娘走了，看我怎么治你！”说完轻轻笑了声，像哄小孩似地拍着我的肩。
我掀开被子，厌恨地推他，嚷着说：“孙正阳，你别恶心我！弄得就跟我多喜欢你样！呸！少臭美了！”
“好好，我臭美！是我臭美！”他双手枕着后脑แ勺，看着天花板，不再说话。
我趴着哭了会，觉得自己้不值，于是倔强地抹了抹眼泪。
他支起脖ๆ子瞄了我眼，重又躺下。我背对着他，蜷着身子把自己้闷在被窝里，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了。
“我家那老宅子，就在条紧ู临闹市的街上。”他用平常的语速说着，像是自言自语，但实际上是讲给我听的。“那是我们老孙家发迹后建的第幢宅院，开始也没那么เ大，是后来慢慢扩大的，经过好几代人呢，直到我太太爷，才最终建成。我听我爷爷说，当时那ว宅子虽说没咱现在住的大，却是相当气派。可惜你是看不着了，老宅子给毁了。”
我转过身平躺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â，边听着。
“明儿咱到เ的那ว幢宅子，其实是在原先那老宅子的旧ງ址上重建的，原先的已๐经给烧毁了。有年除夕，我们老孙家在府门外燃薪旺‘财’，结果不小心燃着了宅院——腊ຘ月里的天气，天干物燥，沾着火星就着。那火势太大，救不下来，整整烧了夜，等火熄了，别说是那ว宅子，就是半条街也没了。我那ว老太爷爷就是被那场大火给气死的。你想啊，我们老孙家世世代代积攒起的家业，就这么没了，老祖宗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我那ว几个ฐ爷爷可没少了哭，你想啊，宅子没了，老人也没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后来啊，大家伙合计，再难受也得先把老太爷的后事办了啊，这可是天大的事。我爷爷是老大，这太爷不在，那当长兄的就得把家给扛起来，那时候我爷爷也不大，也就跟我这岁数似的。那大家子，就活生生地个人给扛起来了。不过好在啊，银子还有的是，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爷爷就这么当了家了，他要安排我太爷的后事，还要照料家老小！生意上的事，官道上的事，选址建宅的事，每件都料理的妥妥当当。我爹说，也就是我爷爷，换了别人还真就镇不住这大摊子。我爷爷寻思着，与其重建，不如另辟处，就这么เ的，面把家眷先安排到เ族人那去，面在城里找地方。可是找来找去，总没有处称心的，不是过于拘束就是过于吵闹。老爷爷当时没少为ฦ这事犯愁，家老小，没地方แ住，总是寄人篱下，那ว哪行啊！三十多岁，头发就白了，你想他得多操心！”
“也赶巧ู了，有天，他坐车到เ城外，来到เ这荥泽县东边看，可喜欢上了，回去跟弟兄们商量，又叫风水先生来测测，果真是块宝地。老爷爷大喜啊，立刻花重金把这块地买下来，日夜兼程地开了工。我爷爷是太喜欢这地方了，买下来就打算长久了，所以什么เ开井引水筑楼造室的，全不惜本钱，要是换了普通人家，哪承受得起，好歹我们家只不缺银子，就这般破费，也泼不灭我家富贵。”
“建好这宅子，用了三载，可是到เ今天这般规模，却又过了两代。就这么的，我们老孙家从此迁居城外二十里的荥泽，虽然离了繁华，却比以前自在，现在这荥泽县，大半都是咱们孙家的，就是县老爷也要敬着咱们三分，大小事由á也要照看咱家几分面子。之ใ所以后来又重建那ว老宅，是因为ฦ每回到城里去查帐，觉着住店不方便，这才把原先老宅对街买下块地来，算是盖了间别ี院，所以虽然还是叫老宅子，但却是新盖的。”
“哎？对了，我前段时间特意去算了卦，你道怎的？原来咱俩前世有段姻缘。”他看看我接着说：“我说呢，我咋就甘愿受你这窝囊气呢？合着是我前世欠你的。你道那大仙儿咋说的？他说咱俩本来是指腹为ฦ婚的，也是从小块玩到เ大的，结果后来我家败落了，你爹倒有点反悔了。我去你家提亲，却叫你爹给打出来，我气之ใ下就跑去出家了。你得了信儿了，心里特难受，整天不吃不喝，没几个ฐ月，身子就给拖垮了，等我想明白了，就从庙里跑出来，哪知还是晚来步。我寻思着是我对不住你在先，心里愧疚，觉着自己活着也没啥意思了，心下横，头撞死了。”他抬头看看我，笑了下说：“那张半仙还说，咱俩上辈子没成，这辈子准成！你知道不？这个张半仙还说，我是因为前世作学问误了生计，所以这辈子彻底厌恶书籍，再也不想看什么เ经诗子集了！还说你生前养过的只小狮子狗，见你没了，也不吃不喝，没多久ื就死了，结果这世投胎作人，偎在你跟前，讨你欢心。我想，这说的不就是小瞻吗？嘿，真是绝了！”
第五十六章
我觉醒来，发现四周黑漆漆的，摸摸身上却盖着软蓬蓬的被子。我摸着被头纳闷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正巧ู有支手从我背后搭到我腰上，我本能地摸了摸，又条件反射地把手甩开了。
我拢着被子，朝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几点了，侧过身，发了会怔，然后扭过脖ๆ子，瞧了瞧姓孙的，他还是副死猪相，叫人看了便没有任何睡意。我坐起身，抓了件衣服披上。心想：这被子八成是他盖的，鞋也是他给脱的——我也真是的，怎么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呢？真是不应该，下次绝不能让他腻味我。
我双手撑着慢慢往炕边上挪，准备穿鞋下床，结果他却突然喊了句：“干吗去？”吓了我跳。
我嚷着说：“你嚷啥？吓死我了！”
他用肘撑着上身，隔着被子蹬着我说：“问你干啥去？”
“回屋！行了吧！”我毫不示弱地朝他腿上猛捶着说：“滚！凭啥踢我！”
“给我呆着！”姓孙的说着探过身，把把我抓住，骂着说：“妈的，外头冷嗬嗬的，胡折腾啥，呆着睡觉！这都几更了？别穷折腾！”
“我不想跟你块！”我甩了甩胳膊，他却死死抠住我，弄得我好疼。
我嚷着说：“放手！放手！”
他也吼着说：“妈的，别ี逼老子动粗！”
我又使劲甩了甩，他仍不肯放手。
我说：“放手！”
他说：“老实实睡觉，听见没有？”
我不吭声，低着头生闷气，他见我不那么เ倔了，才松开手。
我揉着胳膊，心里又气愤又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