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莮从李明淮面前将手指伸过来，点了点李小满的鼻头：“女朋友就是能陪哥哥一辈子的人。”
他竟没有否认，“这其实没什么要紧的。”
“嗯，你先待会儿，我马上做饭。”
我合上手机，不想立刻回去温书，就盘在栏杆上旁继续抽烟。
“……”
开了车门进去，李明淮打量我一下，就发动了车子。
这老头有点不喜欢与时俱进，电脑一窍不通，打字也奇慢无比。现在都是多媒体教学，像他这样粉笔黑板的，除了那几个特例独行的年轻教授，也就剩ທ他这么个老顽固了。
他颇含意味的看我一眼，“你要是愿意，也不至于跟那ว小子混到一起。”
我本该在店里吃饭的，但因为要离开，也实在不好意思厚脸皮的吃那最后一顿饭，这会儿确实很有些饿了。
“我陈衍，就是给你说一声，张矾在我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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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๐经不太记得是怎么认识李明淮的了，可我记得自己小时候狠狠咬过他一口，那时候我十一岁，他被我咬的哎呀一声，使劲把我甩的一个踉跄，“这孩子怎么野成这样？”
自李明淮从张立莮身后走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想跟他谈论的事情，就像是一场笑话。
何必对一个异性恋解释自己的性向呢。
难道说我对他隐约还抱着什么样的期待么。
我忽然觉得一阵索然无味。
是的，即使压抑的这么เ深刻，我依然必须要承认——我对他还抱着期待，即使他不会喜欢男ç人是绝对无法被更改的事情。
我哈哈笑了两声，我这可笑的期待，竟然还没能断绝妄念——我这样的人，到เ底是从哪里生出了这么坚定的执念？
大概……或许……不久以后，李明淮就会同张立莮结婚了吧。
我苦笑一下，绿灯右转，我拨了陈衍的电话，“你在哪儿？”
31้3耍耍嘴皮子
我去了陈衍临时的住处，他瘦了很多，精神方แ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胳膊上那条疤痕红肿着，缝的很是难看，但当时那个情况，也聊胜于无。
他嘴里叼着烟卷，眯着眼睛冲我笑，含糊不清的说：“呦，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出来了？”
我上去握住他受伤的那条胳ฑ膊，指甲毫不怜惜的刺๐进伤口里，他哎呦一声，却也不反抗，仍然靠着墙壁，低头看着我用指甲拨拉他的伤口，嘴角的笑意万分讽刺。
“您老人家说什么风就是什么风。”我咬牙切齿的说。
他看着胳膊上留แ下的血，就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肉：“这我可不知道，一会儿西南风，一会儿东北风的，我又不是神仙。”
我松开他的胳膊，拳头就往他脸上轰：“陈衍，你这个王八蛋。”
他用未受伤的手接住我的拳头，轻轻松松就拿住了我的攻击，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强调：“诶，说话注意点啊，你老人家大学生一个ฐ，可不能说脏话。”
手动不了，就上脚，我知道绝不可能打过他，可我就是想揍他，即使最后被揍的肯定是我。
他果然敏捷的伸脚将我拐倒在地上，十分专业的擒拿我，他用膝盖顶ะ着我的腿窝，鼻子在我耳后闻了两ä下，我咬着牙喘气，挣了两下没挣开，被他单手蹩住的两条胳膊却疼的要断了。
“你何必生气呢，张矾？”他在我耳边可恶而奸猾的笑：“他失忆之前就知道你是同性恋，现在只不过是又重新知道一次罢了。”
“你这个ฐ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陈衍你这个王八蛋！！”
“是啊，我是个王八蛋，毁了你苦心经营的美好生活，可是……”他鼻腔里出来一声冷笑，“张矾啊张矾，你可知道，我打电话告诉他你是同性恋的时候，他的反应可是跟过去一模一样……他一点也不吃惊，更没有愤怒和鄙弃，他很平静的说，是吗？接着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我叫陈衍。他沉默了一秒，说了一声，哦。你瞧瞧，张矾，你还报什么希望呢？你的李明淮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他呵呵的笑了，“我早说了，我喜欢你，让你跟着我，可你呢，从来就不听。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说过……我陈衍看上的东西，得不到也要毁掉。”
他别着我的那双手又用了一点劲，我惨叫了一声，立刻๑紧紧咬住了牙齿。
“可对你，我还舍不得这么干。”他笑着说，接着松开了我的手，在我挣扎着要从他身下爬出来的时候，他重重的咬住了我的后颈。
不疼，却足以让人恐惧。
他放开了我的手，膝盖却还盯着我的后膝窝，我动不了，只感到他放开了我的后颈，又伸出舌头来反复的舔舐被咬的那块皮肤，他漫不经心的说：“我两ä个月前给他打的电话，怎么样，他对你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吧。”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我只有这么เ一句千篇一律的说辞，但说到最后几个字，却越来越心酸，不知怎么เ的，眼泪开始往外涌ไ，我用胳膊去蹭脸，可擦也擦不干净，我一边哭着，一边想要从他身体下面爬出来，“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