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只有一瞬的讶异,很快就当作没有他突如其来的出现,视线转回刚刚下床还光着脚丫的小家伙。
眼前的人外貌身形虽然跟印象里那个傻乎乎的小尾巴有很大出入,但杜彻越看就越觉得长大后的“徐展儒”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以至于他怀疑“徐展儒”如今开窍了,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儿时总是被耍的悲惨境地,要么呢就是愤怒了,要么呢就是因自己的傻和天真实在无地自容,所以——企图以装作不认识来打发他昔日的领袖。杜彻气呼呼地想:如果这小子真有这么不够义气,那——赏他一拳是少不了的了。
那家伙不是挺享受整人乐่趣的么……
而那个ฐ地方แ,已然昂扬!
不由自主ว攥紧手心。
完全无法预知他的下一步动作……斐从夕心中兴起一种未曾体验过的刺激。茫然,期待,急切,惊喜,惶恐……太多太多情绪错综复杂,几乎到了心脏所能承受的边缘。
就在斐从夕终于忍不住要唤出第二声的时候,杜彻的唇贴上来了。
一瞬间被夺去呼吸,同时被剥夺的还有所有的理智。
杜彻的舌蛮横地在他口腔内冲撞,双唇霸道地掠夺掉他所剩无几的神智。偶尔牙床被扫过,带来一阵要命的战栗。
不可能……
这明明是……只有在他小心翼翼的幻想中ณ才能ม发生的情景!
杜彻的呼吸粗重而急切,动作渐渐不知轻重。并且随着唇舌更加霸道的攻击,他的身体也开始放肆地在斐从夕身上挣扎蹂躏。然而一切的一切在斐从夕的每一个感官,每一寸肌肤的体验中却是甜美得要命。来不及去思考这一切是真是幻,顾不上考虑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斐从夕本能地去回应杜彻的激情。双臂绞上他的脖ๆ颈,双腿缠上他的腰肢,唇舌不顾一切迎上前去……恨不得就此嵌入他火热的身体里。
至此才明白——
原来都是假的……
之前关于自己对这个ฐ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关于自己้对这个人沉重到化不开的爱恋,关于要奋不顾ุ身与这个人厮守一辈子的决心……种种对自己心意的知觉全都是假的。
全然不及真实的十万分之ใ一!
此刻才明了,对这人的感情已经澎湃到自己无论如何无法想象到的地步!这种感情,已๐经超越了自己所能阐述的所有关于“爱”这个字眼的极限……
对自己的心意有了全新认识的斐从夕,突然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在承受母亲恶毒的鞭打中ณ,身体接受着惨无人道的酷刑é,心中却在仇恨以及仇恨所带来的阴暗中ณ尝到เ血液滋味的甜腥,芬芳馥郁๗;
在对杜彻十年如一日的诅咒、窥视中,刻骨的恨意以及对复仇的希冀不知不觉之中正走向另一个锋利的极端,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快感事实上正不断敲入骨髓;
而这一刻๑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作为“斐从夕”的存在,已然在汹涌失控的情潮中丧ç失殆尽。
时至今日才明白,原来自己在这世上的存在,只有唯一的一个理由——
只是为了跟这个人在一起。
自己,是为了“爱”而存在。
而不是“恨”。
斐从夕突然觉得,所有的残缺不见了,自己้的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完整。
而此时的杜彻,却正忍受撕裂内心的酷刑é。
为什么会冒冒失失冲进来……
为什么会不由á自主ว覆上去……
为ฦ什么……吻他?
为ฦ什么,身不由己……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做的。
这个男人,是与自己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是刚刚因为ฦ自己้的失言而毫不留情掌掴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
他走进他的房间,或许仅仅只是想要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道歉……
他压制ๆ他的身体,或许仅仅只是想要占据方位上的优势逼他给出解释……
然而后来他竟然鬼使神差吻了他,并且不由á自主ว想要更多!
不要再说因为“需要解释”。他在与他交融的时候,脑中已然忘了这回事。
这,要如何解释……
内心仿佛要撕裂般的痛。一边思考着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一边刻意麻痹着自己不要去想。随着躯体不断被点燃的火焰,两边的矛盾渐渐激烈,撕扯着他的内心。
当这股疼痛终于让他无法继续忽视,杜彻骤然停止了身体的动作。接着他慢慢退回自己的唇舌,默然一阵,转而噙住身下人的耳垂。
情欲已๐被点燃,斐从夕神智未能ม回复清明,而身躯也无法忍受突如其来的空虚,一时间躁动不安地用四肢蹭着杜彻的躯体,发出难耐的邀请。
突然耳垂被有温润触感的东西含住,随着心脏重重一击,斐从夕奇异地恢复了丝丝理智,就听得杜彻的唇抵着他的左ุ耳,幽幽道:
“我不知道为ฦ什么会变成这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