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哥问我要不要过来做，我说现在不想上班，不过可以免费帮忙，”米粒儿笑着说，“我可是你头号粉丝。”
低头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他把被他踹移位了的桌子挪回原处,再慢慢把烟壳纸一张张地排列ต在了桌上。
满手的血。
这些话让他有些意外，尽管老爸说出这些话时带着对他的鄙视，但这的的确确，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เ老爸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
那些痛苦如果没有出路，也许就只有死才能解脱。
“报警，投诉。”程恪说。
跟许丁一块儿吃完晚饭,ไ又聊了一下店里的事儿,许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查到เ了,我发给你吧,我这边就删了。”
江予夺已经坐在沙发上愣了快半小时了，程恪坐在他旁้边感觉都快把喵给摸秃毛了。
“你是不是没睡醒？”江予夺皱着眉一脸鄙视，“能ม不能不跟个傻子一样啊？你今天28๖了，虚一岁29了，虚两岁就……”
也非常巧，在生日的前一天，他用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真正的暴力，把自己和自己所有的亲人，所有的生活，一刀切断了。
“程恪，”程怿盯了他一会儿，“你真的不介意我告诉爸妈，你男朋友不仅仅是个街头打架收租混日子的流氓，还是一个从j-i,ng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
“然后呢？”程恪看上去有点儿紧张，“不会弄出什么เ大动静来吧？”
拌好的饭程恪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放了一个蛋，特别好吃，比他没残疾的时候拌的都匀。
“看到了也没意义，”程恪叹了口气，“也没法确定是不是路过，或者是不是跟着我们然后跑了。”
“今天进桌椅沙发什么的，前台也有人去装，”许丁那边有些吵，听着是在外面，“林煦ะ在那ว儿呢，你下午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好半天也没见程恪出来，他有点儿茫然，这是已经睡了？
“我为什么要跟他玩心眼儿，”江予夺说，“我没那个闲功夫。”
“怎么เ样？”江予夺看着他笑了笑。
“之前是许丁一直在忙，我也没怎么管，”程恪说，“现在快收尾了，不能ม在我手上出差ๆ错啊。”
吸尘器把床垫吸了一遍之后，他打开柜子，有种现在就给江予夺打个ฐ电话让他来帮自己铺床套被罩的冲动。
他低头继续慢吞吞地洗碗，其实在江予夺面前还行，他无所谓被江予夺知道自己้屁都不会。
“滚！”程恪指了指店里的人，“就这阵式，谁请我也不吃。”
程恪笑了起来：“我说过，我跟你对朋友的定义不一样，我没有这种时候能混在一起的朋友。”
“想去就去了，没特意挑时间。”江予夺说。
“瑞雪兆丰ถ年。”程恪说。
“你先回去吧，”程恪说，“这事儿我找时间跟你解释。”
不过他挨个ฐ把展厅都看了一遍之后，感觉突然明白为ฦ什么เ程恪会让他去看那些情趣用品了，大概程恪也知道，别ี的屋里的这些东西，他根本看不懂。
“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เ样就能怎么样的！”
四点的时候程恪感觉自己้饿得不行，平时午饭没吃也不至于饿成这样，今天估计是气尬攻心内力消เ耗太大。
“下面的车动过吗？”程恪问。
江予夺这个状态。
江予夺是个左撇子，起码打架的时候，他的习惯就是左手，这也让他在进击的时候能占点儿便宜，很多人对左手的进攻防不住。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普通而又文雅的词离他太遥远了，他不知道跟谁可以用这个词，陈庆？卢茜？
江予夺往这些人脸上扫了一圈，目光停在了墙边坐着的一个人脸上。
江予夺揍他的事儿，他不愿意多想，也不会去怪江予夺，毕竟他还把江予夺的手腕给拧脱臼了。
本来还有点儿担心陈庆看到江予夺被裹成个ฐ老北京j-ir_ou_卷会大惊小怪，结果他这一回头，发现江予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单里出来了，正坐在床沿儿上，除了头发有点儿乱之外，一切如常。
“跟我一样的小狗。”江予夺说。
江予夺愣了愣，猛地转过头：“日！”
“打个车就行了，”江予夺说，从兜里把程恪的房租拿出来递给卢茜，“给。”
“嗯，”江予夺看着他，“下车。”
好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程怿说的是什么เ。
程恪拿了个ฐ勺，估摸着放了四勺，然后搅了搅，回到了客厅。
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烟，程恪感觉自己้毫无睡意，只能拿过手机，也点开了胡乱看着。
但从来没有人会像程恪这样问，他的那ว些小兄弟，那些对头，所有的人都默认这些疤就是打架打来的，毕竟他从到这里那天开始，就是这么เ过的。
爽。
“头可掉，血可流，医院不能丢，”陈庆说，“上夹板的时候不是没事儿吗，拆板子也没多长时间。”
程恪没说话，在身上摸了摸，拿了根烟出来叼着：“给个火。”
程恪没回头，脚步也没有停，进了楼道之ใ后也没去按电梯，直接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走了进去。
他又敲了两ä下，还是没听到里面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