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柳长青和孙嫦娥让他和柳凌一起去自己屋睡会儿,柳凌让他先去睡,说自己带着小萱跑一圈消消食再去,现在,小萱在,柳凌却不知去哪儿了。
上了车,三个人进行自我介绍,男士先来。
柳侠高兴地笑了起来,可随即,他就又皱起了眉:“真是这事儿?我咋觉得还是不老对咧。”
柳侠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看。
柳侠进屋,发现里面没其他人:“嫂子跟君妍不在家?”
到了皇姑街188号,柳侠指着上面的牌子跟柳岸抱怨:“看看马征程起的名字,星尘科技,像星星或尘土一样不起眼的科学技术,什么臭水平。”
柳侠望天,怎么遇见这么个ฐ倒霉孩子,一句话终结全场啊。
许铮只是挠着头笑。
张树宝开始对他敌意很深,后来两年,他并没有做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自然而然地就缓和了很多,这是因为张树宝虽然没有释放明显的善意,但也不再像刚知道他奖金跟老工ื程师们差ๆ不多时那么愤愤不平了。
柳岸抬起自己的右手,无声地端详着。
柳侠说:“中,那ว儿环境好,老师,还有苏大哥跟戴大姐两家也都对他可好,孩儿搁那ว儿过哩可美,学习也可好。”
柳侠讪讪地笑着,拦着猫儿不让他往厨房去:“嘿嘿,我玩游戏太入迷,蒸排骨哩时候忘了,给锅蒸熰了。”
柳岸想起自己那ว天说孙嫦娥的话,自己笑了起来。
柳侠觉得这小子就是从前过的太顺当了,所有的任性都会有人替他善后,这次得给他个教训,弄出个ฐ什么严重的后果让他承担可能不现实,那至少也要让他着急害怕一次,长长记性。
“弟弟待见跟我们玩,我们一逗他,他就不哭啦。”小萱十分得意地说。
陈忆西摊了一下手:“我弟弟……情况有点特殊,他想让孩子姓他爱人的姓。”
他原本觉得这么个只会原地晃荡的假船没什么意思,就是为了体验小萱说的肚皮痒才去坐的,现在觉得好玩的要死。
“其实踩不到也会爱上,”旁边清俊的军人捋起袖子,“不过,为保险起见,我也要多踩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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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集体挠头:“这什么意思?这句话信息量略大啊!”
猫儿趴在柳川耳朵上说了句“丑妮儿越打扮越丑”,大笑着一溜烟冲进了屋子。
猫儿说:“你不想知我去王叔叔家看哩结果?”
玉芳已经炖好了奶,奶里卧了两个荷包蛋。
楚昊和马鹏程正好看到了那ว个装了中药的大包,正担心地交换眼神儿呢,听到这话都松了口气。
陈震北说:“说什么呢姐,以后你看上什么,我那儿有的,你只管拿了走就是。”
晚上睡觉前,猫儿把下午的事给柳侠学了一遍。
柳侠要给关强和浩宁一人三百块钱,两ä个人死活不肯要,说他们来的时候家来都给带了钱。
柳侠回到家,十分沮丧把王德邻的事跟柳凌学了一遍。
楚远回头,看见是柳侠,笑了起来:“这位公子,你我素า不相识,你无端掳去小老儿之物,所为何来?”
跑进自己所在的技术三科,迎接柳侠的是一屋子人惊诧的目光。
没想到,陈震北的车子还没停稳,吉普车里面就下来一个人,直冲他们走过来,陈震北一放下窗户玻璃,那ว人就说:“我说震北你可真够哥们儿的,一句离开一会儿把我撂这儿一个多小时。”
柳凌觉得有点对不起柳侠:“不行幺儿,自考是就近原则,只能报考本地院校开放的有自考能力的专业,咱们省只有原城大学有法律专业自考,我下午已๐经给三哥打过电话了,让他去教育局自考办咨询一下情况,尽快报名。”
祁แ越和柳凌交换了一个ฐ无奈的眼神:马鹏程这小子可真不靠谱啊!
柳侠惊讶:“嗯?我一直都不咋管孩儿,孩儿他本来就可独立呀五哥,我不搁家哩时候,孩儿大部分都是自己做饭吃,他从来没把家弄得乱七八糟过,其实,俺俩的家,大部分都是孩儿收拾哩。”
柳侠低头,正对着猫儿乌ไ黑的眼睛。
你家周珂遇到了车祸ຖ;
小家伙嘴是真笨,到现在说话也不清楚,柳侠刚进屋把他抱起来让他喊小叔的时候,他喊的居然还是“小徐”,喊爷爷还是“牙牙”,哥哥是“嘎嘎”。
千里之外的柳侠更帮不上忙,他能ม做的就是给柳凌写了一封信,信的主题很简单,很明确:无论你发生了什么เ事,我永远都是你的亲弟弟,我现在对你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平平安安。
柳侠随意地就抖了个爆砰,引得哥哥嫂子和几个小家伙一阵夸张的叫好声和掌声,然后他喊了声:“三哥。”
猫儿说:“小叔,周阿姨她为什么不让搞价啊?一下就能ม省好几十,如果是几千块钱的衣服,可能能ม少好几百,你一个月工资才四百多,这么多的钱,只是多跟售货员争几句就省下来了,她怎么会不让搞呢?”
柳侠以为现在对自己还抱有明显敌意的就只有丁红亮了呢,没想到,和自己相差几十岁的魏根义居然也是这样,只是他以前没机会和魏根义接触,所以没发现而已。
柳侠自知自己在揣摩人心上不能和马千里、毛建勇比,所以很老实地全盘接受了他们的建议,除了猫儿和柳川、楚凤河、毛建勇,他跟任何人都没提这个工程他们单位曾经和张发成有过接触,而另外一半工钱,他决定到เ过年甚至更晚的时候再发。
柳蕤在外边客厅里说:“猫儿,咱小叔成天都可帅,穿个破草绿裤子白汗衫儿也可帅,你以后可成天给咱小叔藏被窝儿里别叫他出去了。”
不过,几天后王东平对柳侠说,虽然她有资格分到三楼和四楼,但如果决定把这套房子转让给柳侠,她想还是不要报最好的楼层,那ว样太扎眼,对王东平和以后要住房子的柳川可能ม都不大好。
柳海倒在柳魁身上:“大哥,咱妈为ฦ啥不懂幽默咧?”
猫儿不太相信,柳侠最近的诚信度在他这里直线下跌:“如果下次你再敢在现在这样的季节接沙盘,我就旷课,逃学,不上学,跟着你去看着你。”
猫儿跑到柳长青后面藏了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柳侠:“你来呀,你来呀,你来打我呀!”
而终于盼到小叔回来的猫儿,半夜从柳侠怀里醒来,借着透过窗帘的朦胧月色看到เ庄重大气的床头和小叔的脸,忽然觉得,就是贵一点,也是值的吧,小叔那么喜欢,这么漂亮的床,在别人家,都是只有结婚才舍得买的,而现在,他和小叔就睡在这样的床上。
猫儿捏着柳侠的两ä个嘴角说:“小叔,别再笑了,再笑就笑傻了,就把嘴笑到耳朵后回不来了。”
昨天,万建业对柳侠说,他们从下星期一开始,就近驻扎作业,中间都不再回来,直到工程结束。
“……你们这是欺负人,公然的岗位歧视,把职工ื分成三……”正挥舞着胳膊怒视着冯红秀吼叫的丁红亮看到了柳侠,怒吼声戛然而止。
长脖雁的回答是:“我从来没动手打过一个学生,我都是用脚踹哩。”
回到家,猫儿一看到餐桌上扣着的盘子就有点怀疑,马上跑进厨房,等他看见了稀饭和炖排骨,马上转身冲出来挂在柳侠身上:“你回来了,三道河的工ื程结束了,小叔你明天不用再去了,对不对?”
猫儿不忿地说:“还对他们笑?他们要是敢欺负小叔,一顿揍死他们我都不解恨。”
几个人急急忙忙跑回来,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象征着毕业在即的实习,就这样进入了柳侠他们的话题和生活。
柳凌说:“我前一段在杂志上看到เ一副描述政治家的漫画,是从美国一家报纸上转载的,那上面的政治家左手放在《圣经》上,右肩扛着个火箭炮。”
毛建勇说:“我也看过一副漫画,也是美国的,题目就是政治家,那人嘴里往外喷着democracy、equality,、fraternity、freedom(民主、平等、博爱、自由á),然后左手美元,右手冲锋枪。”
所以,政治家现在代表的是虚伪、贪婪和残暴吗?
柳侠阴恻恻地转身:“马、鹏、程。”
马鹏程嘴里塞着满满的酱肘子对柳侠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那咱等着,等柳岸毕业,或者最多再过两三年,到时候你就知道柳岸的真面目了。”
马鹏程的话里没有真凭实据,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言之凿凿,柳侠不由得产生了疑ທ惑,他看楚昊:“马鹏程这话怎么说。”
楚昊说:“小柳叔,马鹏程现在能耐了,不光是瞎话篓子了,他还研究了厚黑学和表演学,所以他的话……,嘿嘿,您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