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翰挑起眉毛,又将脸靠近了一些。
“民女说错了,民女是寻七殿下的,七殿下给民女赠字,民女心怀感激……”元小芫忽地眸子一亮:“对!民女是感激殿下,所以想去表示关心一下,并无其他意思!”
半晌二人皆是无语,云翰心里有些急,想看看此时元小芫的表情,但又不知她衣着可否得体,偷窥的事吧,他又做不出来。
元小芫没有问,既然殿下的意思是她自作多情,那如此更是好,以后他们就别往来了,省得再生事端。
元小芫不敢欺瞒,也怕忤逆柳妃的意思,暗忖了一会儿,恭敬道:“回陛下,您爱民如子,不辞劳累,民女与祖母尽绵薄之力帮柳妃娘娘,那便是帮您,这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怎还敢求赏。”
元小芫抬起眼想看向柳妃,柳妃则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噗嗤一声,云翰终于憋不住,笑道:“逗你的,你呀,真是命好,来的还算是时候。”
“没有没有!”元小芫连忙摆手。
赵伊一脸上风云突变,她当然不能承认,还嘴硬道:“方才郡主与那ว宫人说的时候我听到了!”
众人立即将目光又落到เ地上褶皱的纸鸢上,打眼看根本看不出被水浸ฤ湿的样来。
赵伊一气得一脚踹在树干上,整个ฐ树枝都跟着摇晃起来。
赵伊一早就在那儿坐不住了,同婢女一寻了个没人的地儿,揪着叶子发泄。
元小芫手是极巧ู的,往日里在柳府就时常做女红,故而上手极快,小穗都忍不住称赞。
有了祖母这句话,元小芫吃了颗定心丸。
元小芫一个ฐ激灵睁大了眼,面前这张绝美的面容,竟不是女子,是……是七皇子云翰!
“云翰。”
丽华苑,戏台上那ว对儿痴男怨女声声如泣,看得人柔肠寸断ษ。
“是。”
柳妃一下从榻上坐起,握着严氏的手,平静道:“私下里严姨唤我杺儿便可,我身子不利ำ之事,后宫人尽皆知,你大可不必慌张。”
柳妃幽幽地看着她,严å氏下意识扫了眼身旁的嬷嬷,又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元小芫,欲言又止。
“嗯?”严å氏眯着眼打量着元小芫的神情:“你是不是瞧出了什么เ?”
说着,严å氏泪如雨下,不断ษ地吐着长气。
话音一落,元小芫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可是院外,万一叫旁人瞧去,会不会惹了闲话,但这男子是自己้未来的夫君,理应不该拒他,可毕竟她尚未过门……
看到柳玉满是期许的眼神,元小芫将想拒礼的话,咽了回去,嘴角勾起了一个甜甜得弧度:“那小芫定会好生保管。”
严氏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下,看着孙女笑道:“早几日便说是有喜事,果不其然,是你姑父的妹妹,也就是当今圣上的柳妃,说是近日身子多有乏困,想让祖母入宫待些时日。”
这日,一进到祖母的屋里,便看到张嬷嬷在打包东西,都是祖母常用之ใ物。
是柳玉!
这份惊诧只维持了两ä秒,便被身后愤怒的声音打断。
这被道喜之人柳玉,是今年春闱二甲进士第三,在京城众多名门望族中,只有护国侯的世子,在他之ใ上。
“柳公子一表人才,真是年少有为啊!”
“有个猜想,孙女一直没敢和旁人说……”
元小芫下意识又望了望紧ู闭着的门窗,这才低声道:“那太平湖有人给里面下了药。”
严氏满是皱纹的眼角顿时抽了一下,须臾后,一把将元小芫的手握在掌中:“这事万不可说。”
元小芫被祖母这般反应吓到了,连忙点头。
元小芫觉得祖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不愿意说出来,她也不是个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心底知道祖母不会害自己้,便也不多问了。
只是这一夜过得尤其漫长。
一阖上眼,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许多事来,想得最多的,还是那玉佩之ใ事。
元小芫怎么เ也无法将云翰,与那日出手狠辣的救命恩人联系到เ一起。
莫非物有相似,她认错人了?
还是说……这个七皇子并非表面上如此简单?
这个ฐ念头迅速在元小芫心里生根发芽。
她猛然又想起,七皇子当日在纸鸢上写得一手令人惊艳的好字,可这样的字迹,身为ฦ他兄长的齐王,却识不出。
旁人或许不知,可元小芫是偷听过他们谈话的。
这二人的关系,在众多皇子中,应是最亲密的,齐王没有理由不认识啊……除非,这是七皇子刻意隐瞒!
那他为何要隐瞒呢……
想着想着,元小芫终还是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天明。
许是一连数日炎热,快要变天的缘故,鱼儿们争着抢着用唇点着湖面,燕子也将身子压得极低。
正如元小芫所说,这太平湖,真的太平了。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看元小芫的眼神里都带着感激之情。
“知道陛下来此,连鸟儿都俯下身子给您拜安!”
老皇帝身边的太监极会拍须溜马,把陛下哄得笑容不断。
瞧着他心情好,给元小芫的赏赐更不会差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