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翰伸手在元小芫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呀,笨得有趣!我改日再来找你玩。”
“行了,我也该走了。”
第二日,午膳后又过了一个时辰,严å氏背着一个木箱钻进了柳妃的寝屋。
这不,第二日她们就见面了。
望着正在铺被,默不出声的元小芫,严氏暗暗叹了口气。
元小芫顿了会儿才回话:“孙女知道了。”
想是白日里在荒野那ว遭事时,元小芫裙摆挂蹭了几处,不细看是看不出的,到底是讲究规矩的地方,小穗还是极细心的。
三人来到钟乐宫的一处偏门,一个ฐ年岁不大的宫女,看样子也是候了多时,与方姑姑不同的是,即便等的时间久,她也未见半分不悦,反而还笑脸盈盈地迎了出来。
“小芫!”
“切,”车夫不屑地啐了一口:“你们那点儿东西就想打法老子?”
也会被视为不祥之人。
当时在宁清身边伺候的老嬷嬷,吓得就要跪下求她了。
再看身旁元小芫红肿的脸颊,她就是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了,不会有人信的!
这几句怪嗔,明眼人一听便是在给三人递话,柳玉上前冲母亲拱了拱手,正要说话,赵伊一却忍不住失声抽泣起来。
元小芫正朝自己院中走着,忽地眼前闪出一个ฐ人影。
那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想来柳府不过是五品官宦的人家,这些年并未得邀过,难怪柳妃说这是难得可贵的机会。
“不光是纸鸢会,还有蹴鞠会,植树、秋千……可有意思了!”
小穗眼里闪着光,说的元小芫都跟着兴奋起来。
“呀!”
小穗说着正酣,一个ฐ不小心,将竹丝扎入了指中ณ,元小芫说帮她拿银针挑出来,小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怕,回屋里自己想办法去了。
元小芫的纸鸢,是一条锦鲤,她想在那日,靠手中的长线,将对双亲的思念,送入天际。
做好了纸鸢,元小芫起身回屋拿了笔墨。
正准备在这锦鲤的背面落笔,就听墙那边传来几下声响,一个人影落入了院内。
“张着嘴干什么?见了我不知道行礼ึ?”
这个笨的几日未见,瞧着更笨了。
元小芫赶紧ู低下头,将手中笔墨放好,迎上前曲腿道:“七殿下吉祥。”
“起来吧。”
云翰径直走向石桌,拿起上面那条大鱼,噗嗤笑出了声。
“你做这么大一条鱼作甚?我从未见过如此的纸鸢,你是想活活把我笑死?”
有那么好笑么เ?元小芫不觉得,又没有人规定,纸鸢必须是何模样,再说,她做的模样与锦鲤像极了,一点也不丑。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定不能如此说道。
“七殿下见笑了。”
“你还拿着笔墨作甚?还要题词不成?啊哈哈哈……”
云翰越笑声越大,元小芫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再如此不知道避讳,万一被人听到เ,可如何是好。
“殿下……”
元小芫善意地提醒了一下,示ิ意他声音莫要再大。
云翰也意识到了,强忍着笑,问道:“你说说,你要写什么?”
“容得下天,容得下地,容得下水中的鱼儿。”
元小芫轻念。
没见到回应,元小芫偷偷抬起眼皮,云翰正拿着笔在那ว条大锦鲤的背后认真书写着。
这七皇子看着年岁与她相仿,笔下却苍劲有力,一笔一划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后,云翰满意地将笔放下。
元小芫几乎要看愣了,柳玉的字她也是见过的,在七皇子面前,他那ว被柳文称赞的字,简直不可一提。
原来字还可以写得如此好看,果真是字如其人。
“怎么เ样?”
云翰满眼皆是得意。
“谢七殿下赏赐。”元小芫如获至宝。
云翰冲元小芫摇了摇手指:“对旁้人,可不得说是我写的。”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后面这句,云翰是在心里说的。
元小芫点头称是,她也明白,若是说七皇子给自己的纸鸢赐字,恐怕又是祸ຖ事。
“为何要写这句?”
云翰又一次坐在了元小芫的软垫上,又指了指另一个ฐ石凳,见元小芫坐下,云翰一手撑着脑แ袋,一手在腿上有节奏得敲着。
这个笨的,怎么เ这么เ耐看,越看越好看,与他在宫里见到的都不同。
元小芫不知自己้正被云翰这样细细地打量,还是一贯那般,垂着眼皮,将头低着:“是母亲在世时,说过的一句话。”
云翰喉中轻嗯了一声,这个笨的眼圈红了。
一时院内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