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节,新年,春节都是好日子,种些喜庆的花吧。”
六姨太点头:“那也好。”便叫工ื人去再弄些品红来,边有些狐疑地看着梁雨言,“你平日不是最喜欢什么เ兰花菊花的吗?总是嫌这些红花绿叶的俗,今儿这是怎么了?”
梁雨言抿嘴笑了笑,没回答六姨太的话,只说道:“我刚起来,还没吃饭呢,先回去了。”
五姨太“呦”了声:“还没吃饭?快些去吧,做的是鸡汤和绿豆桂花糕,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梁雨言答应着去了,六姨太看着她的背影,咕哝了句:“这孩子今儿怎么怪怪的。”
第十六章请柬
夏天总是闷热,梁家的习惯,每逢暑天,太太小姐们就在花厅里用晚饭,仗着那ว里有凉棚,加上花草馥郁,遮掉了大半热气。
今日晚上,家人照例在花厅用饭。刚刚开始吃饭,就见小童拿了个烫金的请柬跑进来,到了花厅前,先鞠躬行了个ฐ礼。
四姨太问:“什么事?”瞥见了他手上的请柬,便问道:“哦,是送请柬——谁家的?”
小童答道:“杜家的,是杜家大总管亲自开车送来的——说是明天请太太们去听戏。”
“大总管亲自送来的?”二姨太闻言竟站了起来,“人呢?怎么不请进来?”
小童仍旧恭敬地低着头:“走了。我要留他,没留住。”
二姨太啐了口:“你算什么东西?自然留แ不住杜家的大总管,怎么不早些报上来?”
其实小童接到请柬立刻就赶来报了,只是再快也快不过汽车。
他心里这样想,但还是垂手恭敬地站着,听着二姨太喋喋不休,不敢反驳。
好容易训斥得够了,二姨太平息了火气,伸出手来:“请柬拿来我看看。”
小童递上去,二姨太眼睛在上面溜了圈:“杜府请咱们看梨春社的戏。”
六姨太撇了撇嘴:“又是梨春社!这梨春社现下火得很,般人家想请还请不到เ呢。”
各府中原有个默契,城中好的那几家戏班子是轮换着请的——大家都常来往,总不好厚此薄彼。可杜陵北不知是不懂得这些规矩,还是不屑于受这样的约束,杜府向来只请梨春社ุ家。
杜陵北的势力炙手可热,见梨春社ุ在杜府如此得好,其他人家哪有不跟风的道理,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梨春社的风头时无两,连那ว些跑龙套的小厮说出自己是梨春社的人,立时就多了分脸面。
只有梁雨言知道,梨春社ุ的走红怕是与杨芸不无关系,纵然杜陵北家教极严å,可杜府大少爷捧红个杨芸和梨春社还是轻而易举——她想着,抬起头,却不期然对上四姨ถ太含着笑的眼。
那ว笑并没有确切地对着谁,可是尖酸而刻毒的,像是在看戏,明知道悲惨的结局而热切等待着的表情——就是这样的笑,
梁雨言心头突地跳,隐隐觉得有什么เ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晚饭过后,众人为ฦ了明天的赴宴做准备,都早ຉ早ຉ地回去睡觉,六姨太叮嘱了梁雨言要跟着去,因而她在园子里转了几圈,也便往回走。
不防灯光照着,在地上映出个黑影,是在她的影子之ใ外的。她吓了跳,警觉地回头问:“是谁?”
小童从藤架下的阴影里走出来:“小姐,是我。”
梁雨言松了口气;“这么เ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小童把手伸进衣襟里,摸出张纸来:“这是梁府的大总管送请柬时并送来的,说是要单独给小姐,方才我见人多,没敢拿出来。”
梁雨言心想:倒是机灵。伸手接过来,又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给我张纸做什么?杜府大总管和我也不熟。
那是张白纸,上面只写了两行字:“明天是杜太太生辰,父亲说不欲张扬,我想着你们或许要早ຉ作准备,特此告知。”
字有些潦草,想必写的时候很是着急,但可以大略๓窥见,这人的字在平时定是好看的。
是他。不需要署名,她也知道,定是他,也只有他。
除了他,并没有人熟到会给她送消息,想起他的那句“大管家和我相熟ງ”,她心下了然,又有点欣喜——他无论什么时候,总能ม想着她。
六姨太正对着镜子卸左耳上的翠玉耳环,屏儿在屋里忙着铺被褥,见梁雨言进来,六姨太没回头,对着镜子问:“这么เ晚了来做什么?”
梁雨言便附耳如此这般地说了通。
六姨太眼光猛地亮起来,却看着梁雨言问道:“真的?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梁雨言的手在口袋里握紧了那张信纸,答道:“我刚才在净园里走走,听墙外面有人说,明天是杜太太的生日,他们走的快,我只听见了这句,人就走没了。”
六姨太自言自语道:“府外的那条路向来是少有人走的,就是有,我们尚且不知道杜太太过生日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
梁雨言有些急:“妈,你别想那ว么多,还是做些准备吧,横竖到เ时候不至于手忙脚๐乱。万搞错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