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一丝不悦,反问:“你父王将你送来青丘,便是让你来关心别人的?”
沐颜抬眼,语气却依旧淡然:“你何时与她相熟的?”
便不似往日在沐颜身边那样的严肃呆板。言语间竟忘了称呼沐颜一声神尊。
他接过杯子,薄薄的唇微抿一口:“不错,色泽殷红,口感圆润香醇,葡萄香味甚浓,你的酿酒技艺又有精进。这葡萄酒甚好!”
……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即送给我了,不介意借你的贵地再存放几天吧?”
修染嘴角微勾。心情很好的问沐颜:“尊座半年来一直在这里?”
修染道:“此人应该是个神!”
言归正传,今日天气不错,风轻和暖。二人驾云落在一片紫竹林时,阳光正暖暖的照在他们身上。
他道:“烹茶那ว是必须的,只是你以后不许再去魏云府上。”
梦泽掐了自己一下,没有做梦啊,眼前的人的确是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半年的青丘公主蜜雪啊!
梦泽摆摆手:“别转移话题,我刚才分明听到一个男子声音,难道你红鸾星动了!呵呵呵……”
他终是开口:“比之凤族,风光如何?”
忘仙楼ä建在青丘王都最热闹繁华的街市上,一面是熙熙攘攘的街景,另一面则是临江而生的大片黄色枫林,江水东流,枫林幽深,江上偶尔一叶轻舟而过,坐在窗前的梦泽仿若自己也置身这画中一样。
梦泽疑惑:“姐姐,你把我弄成这样到เ底要做什么啊?”
碧瑶对着梦泽一通指挥,让她站在里间的屏风后面,又在她身上下了隐身咒和隐藏气息的禁制,还将她所在的那一小块空间给封印了,然后又将屏风的气息引到封印的空间之ใ上,如此一来,梦泽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无半丝气息,仿若那里就只有一个ฐ屏风。
梦泽虽平时贪玩惯了,但正式场合,关乎家族面子的,她从来不会缺少礼数。因着这一点,虽经常胡闹,倒也讨得许多长辈的欢心。
梦泽走进凤族所属的雅间,外面看起来并不大的空间,里面却别有洞天,原来是设了芥子空间,里面假山千姿百态,花木奇秀,一条银练飞流而下沸腾了一池碧绿的幽潭。不远处,美丽的乐师轻抚瑶琴,一派曲水流觞之景。她一眼就瞧见此时本该在第九层的沐颜神尊,正端坐在扶疏的绯红木棉树下与父王饮茶,红色的花瓣零星散落在他脚边的白袍上,给本该清冷的人镀上一层暖色。另一边,几点落红随溪流潺潺远去,母后和二姐昕悦看着蜿蜒无尽的流水亦在聊着什么เ。
“我在纳凉啊,近日天气怎么เ这么热,呵呵呵……”随即假装试了试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心道,不管了,豁出去了!
沐颜瞧了瞧她满脸的惊慌之色,又抬眼望了望头顶巨大的粉花楹树。“你……在这里做什么เ?”
梦泽和夙先同情的望了梵音一眼,夙先道:“婚礼还没有开始,宴席也还早,那位小爷!您的帐先记着,咱们回去接着玩。”
“瑶儿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该不会是看不起小爷我,以为我不敢了吧?你也忒小瞧我了,小爷我连死都不怕,何况只是逗弄个小孩而已。就这么说定了!”他大手一挥,拍案而定。
他舒朗一笑:“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认识你的母后,你能顺利ำ出生可还有我的功劳呢!算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这小凤凰甚是好玩,躲着我做什么?你可是叫梦泽?”
那巨兽前进的步伐倏然一滞,哀嚎连连,便倒在了地上。
他一袭轻长的白衣随风鼓荡,一头墨色长发亦随风起舞。因是躺在地上,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有凌然之气从他身周散发。梦泽刚ธ经历大起大落生死刹้那,又见到เ如此清绝伟岸的神,心脏不禁有些小鹿乱ກ撞。她直觉那ว人的气息令她十分熟悉亦十分安心,体力耗尽虚脱的昏了过去。
取什么名字好呢?“福禄寿喜,福寿绵长,你就叫福儿吧?”
福儿明亮的大眼睛里射出一抹兴奋,梦泽替它整理了刚才挣扎而弄乱的绿色毛发,随手摘了一朵纯净的小白花准备别在福儿的发间。
沐颜见她动作,阻止的话还未溢处唇瓣,伴随着一阵惨叫,那ว朵白色的小花便到เ了梦泽手上,继而又别上了福儿的绿色毛发中。
“呜呜……好疼,好疼……”梦泽疑惑,哪里来的抽抽噎ດ噎之声。
她顺ิ着声音找到源头,只见那一丛被她摘掉花朵的不知名植物颤颤巍巍,全身乱抖,从其他白色花骨朵上溢出颗颗泪珠,呜咽之ใ声不绝于耳。
梦泽有些傻眼:“这,这……沐颜,这花竟……是这花在哭吗?”
“我方แ才未来得及阻止,你将它一只手折了下来!”
“什么เ?”
梦泽望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弱弱道:“我只是采了一朵花而已……这,怎么会是它的手……”
梦泽抚上其他花朵,那些白色的花朵颤抖的更厉害了,花间的露珠簌簌而下,看的梦泽好不心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哭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沐颜缓袖一抬,一道气泽自他手上流泻,尽数没入那一丛花朵中,片刻,从梦泽折断的花茎处开始生长,一朵更加漂亮的白花生了出来。
花朵微微摇曳身体,咯咯笑:“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