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泓都发话了,季渊自然更是千肯万肯。他可不想推迟婚期!佳人的软玉温香,他再也等不及了!
虽说季渊平叛有功,在朝中权势倾天,赶快把这个女婿收入囊中才是头等大事,但是,陈老太太压制了他这么多年,若她归西了,自己还不是娶几房姨娘就娶几房姨娘?
上次传来他的“死讯”,让她的心也似死过一次一般,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他……
季渊见她羞涩不语,试探的将嘴唇缓缓下移:“宁儿,我们已经定亲了,聘礼都抬了,便是做这些,也不算太逾矩……”
季渊英挺的面容就这么含着笑,静静的站在陈宜宁床前。
正昏蒙间,忽然听见翠屏惊喜的低呼了一声:“将军,你怎么来了?”
陈泓伸手怒指着拓跋谧道:“拓跋谧,你胆子好大!乱臣贼子,竟敢擅闯国师山庄!”
听陈泓提到季渊,陈宜宁心里痛了一下,忙辩解道:“父亲!女儿并没有和拓跋谧私下来往!今日是他闯入山庄,正好撞见女儿!”
陈宜月轻盈的走到陈宜宁和陈宜薇身旁,柔声道:“二妹妹,五妹妹,不要怕,只要我在这后宫一天,就能保你们一天!”
曾几何时,自己竟需要陈宜月施加援手。重生一世,机关算计,殚精竭虑,最后,竟然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宫人走后,周氏神色哀戚,面色苍白。陈老太太却回光返照ั,脸色红润了许多。
内宅女子难为,深宫女子的日子,更是生不如死!
嬷嬷将额上的疤痕昭告天下,让陈宜月当众受辱。她不是应该感到痛快么?为何心底却有隐隐的懊ิ恼?
季渊情不自禁的朝陈宜宁看去。陈家的女儿,都是如此倔强么?
陈宜月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陈宜宁冰寒的双眼,心中暗暗敬佩。陈宜宁平日韬光养晦,见人都是笑米米的,和气可亲,可到了关键时刻,竟比任何人都铁ກ硬刚强。
“住嘴!”薏姨娘话还没说完,陈宜宁倏的站起身来,将一碗滚烫的茶连碗带水狠狠摔在地上!茶水四溅,陈宜宁站的笔直如松,立在众人面前,凛然道:“如今一切未明,谁若再敢说半句丧ç气的话,立刻拖出去打杀了!”
陈宜宁笑笑,语气平淡,却字字暗有所指:“姐姐无需惶恐,老太太疼你,你对老太大也很孝顺ิ。昨日不是才送了老太太梳头水么?真是比亲孙女还要贴心呢!”
陈宜月最忌讳的两件事:疤痕和庶女的身份,全被陈宜宁拿出来说了个ฐ遍。这叫陈宜月如何不恼?
碧云佯装大怒道:“长这么เ大眼睛,活生生两个人站这里都瞧不见么!”
碧云正要再夸两ä句,嗖的一盆水朝二人泼了过来,将二人身上浇了个透湿!
陈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一双老眼凌厉如刀的刺向紫薰。
陈宜宁在心中摇摇头,她这个祖母真是蠢到一定的地步了!
萱侧妃看过陈宜月的面貌身段,十分满意,当下便换了庚帖,定下了十日后迎娶陈宜月过门。
贵妾!陈宜月一听,两眼一翻,顿时昏了过去。
陈宜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赔笑道:“老太太,我昔日瞧着二太太就是用乌木梳子蘸着这刨花水梳头的,想来乌木梳子能让药性更发散罢,所以也送了您一柄。”
陈宜月从秋菊手中拿过锦盒,递给陈老太太。
狗儿如离弦之ใ箭,一跃便朝门内跑去。
又是陈宜宁!陈宜月不耐烦道:“你别拿了夫人和二小姐来做筏子!我告诉你,便是夫人和二小姐要打我的人,也要先问我一声!”
七公主含情脉脉ำ的看着季渊,舞姿之中ณ全是柔情蜜意,陈宜宁瞧在眼里,心中极不是滋味。偏偏为了配合她,还要弹奏出缠绵甜蜜的琴声,这简直是对她的一种折磨!1713๑008
七公主声音娇็脆天真,太后看她一眼,轻笑道:“昨日家宴,哀家身子有些欠安,便没有去。8听宫女说七公主和宁县主的琴舞十分精彩,哀家也想开开眼界。”
陈宜宁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金钗上,以至她没有看到季渊脸上近乎宠溺的温柔深情,也没有听清季渊这句近乎ๆ誓言一般的呐呐低语。
月光下,佳人娇颜如花,吐气如兰,柔软的身躯雪白滑腻,脸上的表情似喜还嗔。
他语调里虽是浓浓的嘲讽,眼底却含着一抹关切。
身后还有欢声笑语,眼前是火树银花,可陈宜宁心中,只有一片浓雾,厚重得叫她呼吸都变得艰难。
陈莲压根懒得搭理她,只拉着陈宜宁的手道:“我们坐这桌吧!”
她正和旁边一个ฐ穿碧色宫装ณ的妃子说话,见陈莲带着陈宜宁来了,微启朱唇笑道:“莲妃娘娘,您果然是贵人来迟,如今后宫的姐妹们,除了皇后娘娘,就数你来的最晚了。”
这个回击可谓十分干脆ะ漂亮,既得体又没有火药味。
成显皇后被葛丹问得一愣,摇摇头道:“干巴๒是什么เ东西?”
“母亲,宁儿有话跟您说。”陈宜宁咬咬牙,下定决定,轻声对周氏说道。
周氏带着碧云走进屋子,见到陈宜宁,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走过来抚着陈宜宁的后背关切的问道:“宁儿,你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陈宜月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只要陈老太太肯开口,她就不用担心了。陈老太太自然是找陈莲帮忙,以陈莲的身份地位,定然不会找一门太差的亲事。
本来她还担心陈宜月感念周氏待她的恩德,不肯答应去做这件事。现在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嫣红带着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小丫鬟手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