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闯进了死路。犹如小山一样的黑色巨物挡在面前,萧白猛的停下,飞快的转身死死盯着追上来的几只苍狼。他手里捏着符禄,俊秀的脸上露出狠厉。
他跑了不知多远,脚下的路面由湿润的泥土变成硌人坚硬的碎石,每踏出一步,便是钻心的疼痛。
少年并未撑伞,天青色的长袖,一步接着一步,悠悠然然。少年身上一点未被淋湿,干净的不染俗物,仔细一看,那ว雨点虽砸了下来,一遇到少年的身体便如同受了阻隔似的,纷纷避开了去。
这样一来,楼启门前更显凄清,童子正打扫着庭院里的落叶,狂风一起,刚堆积起来的落叶吹得遍地都是,豆子大的雨点毫无预兆的砸下来,童子懊恼的用长袖遮住头,连忙跑到屋檐下躲雨。
萧白又怎会让他坏了自己้的计划ฐ,当即露出令人信服的笑意,道:“放心,我认得回去的路。”
萧白大手一挥:“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鹤叔一愣:“和谁?”
“来找我们有何事?”鹤叔一点也没有脸红的意思,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这小家伙,一生气就要晾着他好几天,得赶紧哄回来。
萧白蹭的一下蹦出老远!他捂住额头,炸毛:“老*โ*!我去找师傅去!”
但它毕竟是个死物。
他想要最好的灵根,丹药便给他最好的灵根。
石砚青额头微微出了点汗,脸色虽有点苍白,但比起那ว些人,已经好的太多太多。
萧白停下脚步,拉住石砚青的手。
“心口可疼?”萧白问。
伤口愈合后迅速生出肉色的新皮肤,连个疤都没有,原本四级灵草的效力他以凡人之躯承受不住,但萧白还给他喝了灵泉。
秦九歌微微一笑:“你便跟我说说,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少年。”
小厮一愣,也不多言,若是旁人听到这句话会暗骂傻逼这是,但他在客栈浸染多年,早已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ç量。
冷,还是冷。
渺小,孱弱,却从不回头。
黑珠一逃,却是再也追赶不及,加上四人谁也不肯让谁,剑光凛冽,杀气震荡中ณ,一时间竟拿黑珠无可奈何。
白鹿山的老怪物,白咻。传闻他的本体是一只七彩麋鹿,四人中唯一的妖修,状若孩童,赤脚银发。
萧白:“……”你才傻!你全小区都傻!
萧白托着猫脸,望着他,傻愣愣的摇了摇小脑แ袋。
萧白毛都炸开来,喝道:“偷鱼贼!”
七条……
他忘记了这是在楼启的梦中,也忘记了,即使是包子大的楼启,他也是那ว个强大到令人望尘莫及的龙君。
萧白只知道,怀里的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孱弱,渺小,转眼便会消เ逝。
耳边传来紧张炙热的心跳声,小楼启眼中闪过恼怒之色,一张白嫩的小脸蛋被憋的通红,那人的手还温柔的放在头顶,这副身子虽薄弱,却将他完完全全的庇护在羽翼下。
良久,他才小声的说了一句:“蠢货。”
怒气已然消退,他的脸却比刚才还要滚烫十倍,千百倍。
……
现实中被鸟追,梦中ณ被骷髅追,萧白自认流年不利,但这运气也是霉到เ了极点。
他不知跑了多久ื,脚๐下土地忽的开始震动,画面一转,醉人的花香扑面而来,血染的天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朗朗乾坤,鸟语在树梢啼鸣,万物变得苍翠欲滴,生机勃勃。
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却又再陌生不过。
这是千万年前,龙族还未曾陨落前的——仙霖幻境。
怀中的孩童突的身形暴涨,不过几息之ใ内,便长成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ç人。
萧白震惊的退后几步。
那男人神情淡漠,明明满身煞气,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佛性,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起来,造就了以后无情无欲的龙君。
楼启。
一念为之魔,一念为之佛。
男人抬眸看过来,像是越过了千万年亘古的时光,萧白只听见他用那ว沉静的嗓音低声道:
“师尊,嗯?”
最后一个字拖出了长长的尾音,撩的萧白毛都要炸开来,他想起刚刚还是个软糯萌萌的小包子,现在却变成个ฐ*โ的大男ç人,头一晕,恨不得读档重来。
可惜并没有这项功能ม。
萧白刚想解释,男ç人身形一闪便到了他的眼前,与此同时,周遭的环境迅速转变,他不过眨了下眼睛,便已๐身处一间房内。
楼启静静的看着他,淡淡道:“你在说谎。”
萧白:“……”他还以为ฦ这家伙想起来了,都做好了认错的准备,他抿抿唇,决定实话实说:“好吧,其实我是你救命恩人。”
他努力睁大眼睛,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事实
上他觉得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楼启竟然真的信了……
信了?!
要是现实中的楼启也这么เ容易糊弄,他哪会受那么เ多苦。
楼启忽的倾身上前,近到呼吸交缠的距离,他低头在萧白脖颈间嗅了嗅,道:“我认得这个味道。”
萧白毛都要炸开来,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他努力抑制住自己逃离的动作,镇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