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言蹊是越来越嚣张了。
只见女人原本白皙精致的脸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头发也凌乱不堪,身上遍布着轻微的血痕,好像活活被人凌虐了一番。
……
“不干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ใ身。”
“你是不是觉得公司就是你一个人的心血?”她怒得都不想去追究方才陆远菱说的结婚的事了,“我们都无权干涉是吗?”
陆仰止不仅输了,还输得颜面全无。
唐言蹊心里无端抽痛了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冷静道:“我明白。”
宋井把唐言蹊送到门外,两个人相对无言,还是傅靖笙率先打破了沉默,“还有话说?”
毕竟谁也没想到,她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大出血,那时候如果再往她孱弱的身体里注射死胎的药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本来就是一台引产手术。
那段日子——真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了。
刚刚出事的时候,她一度窝在家里不肯出门。
傅靖笙正揉着眼睛,闻言挑了下眉,懒洋洋道:“为什么要我去?”
江一言低咒了一声,“在哪。”
他的嗓音绷紧,低磁沙哑得厉害,“别走。”
以前哪怕她走得再远,他也没觉得真正失去过她。
唐言蹊却朝她露出一口被血染了的牙齿,眼神冷峻如霜,“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就把我打到断ษ气,要么,你就做好准备用你一辈子来偿!”
庄清时躲闪不及,也没想到她会反击,脸上和衣服上顿时沾了几丝血迹。
霍无舟看到她往桌台上一靠,仰着头,天鹅颈曲线优雅又迷人,尤其是一呼一吸时,胸前的起伏,让他极为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容鸢今天穿了一身大红,比主角还要喜庆。晚礼服紧致的设计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窈窕婀娜。
而那天晚上下套算计david,想引蛇出洞的人,也不是陆仰止,而是唐言蹊本人!
那时david喜形于色,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们说,他赶上了个好时机,刚好有个替罪羊撞了上来。
尤其是现在陆氏一团乱麻,陆总尚且自顾不暇,若公然和江家作对,处境只会更加艰险。
都是敌人。
“是啊,我说外面怎么蹲了好多狗仔。”
这样的两ä个人同框,连服务生都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男人修长的凤目间色泽幽深,脸廓却是无动于衷的淡漠,“知道了,医疗费用找陆氏的财务报销,其他的,不必告知我。”
除了当天夜里男人守在医院等了等消息之外,后面几天,他连问都没再问过医院的情况。
就连直升机里的唐言蹊都惊住了,攥着舱门的手扣紧了三分,眼神愈发复杂地盯着那个她其实根本看不太清楚的方向。
仿佛应了她这句话,人群外面传来女孩稚嫩的哭喊:“爸爸!”
姑父轻轻一嗤,连嘲讽都优雅得不像话,“什么เ时候你也开始搞慈善了?真看不出来。”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养着她了?”出声的是她姑父,嗓音温淡。
他手里还拎着容鸢早已收拾好的包,走上前,静静打量着女人冷艳明澈的脸,“不是下班了?”
宋井茫然回头,“容总……”
半晌,她嘴角弯了弯,恍然笑叹,“原来如此。”
容鸢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冷声道:“唐言蹊,人在做天在看,下次打算做这种事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别叫旁人听见看见!”
深蓝色的床单和被褥,深蓝色的枕头,如同置身海ร底,这种简约的色调一向不是她喜欢的。
第二天,唐言蹊醒的时候便已经是下午。
宋井只觉得窗外劈下来的雷雨直接劈在了他脑子上,把他劈得晕头转向,“谁能攻破资料库的秘钥?”
宋井震惊,“什么……”
女人调出编程窗口,芊芊玉指极轻极缓地落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又一行代码。
一双美丽的眸子幽幽地盯着电脑屏幕,眸光却亮得出奇。
不过她记得,容鸢当年就是陆仰止的师妹,学的也是金融,一双纤纤玉手随便一挥就能在风云诡谲的金融市场里掀起一个ฐ大浪……
出身名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容鸢。
不像现在……
那一瞬间,唐言蹊想,其实她还不如听陆仰止的,留在家里躲清闲。
“我不说话并非我不怨恨,我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对自己的清白无动于衷,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平视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是精准地平视着他的眼睛,“可是陆仰止,你今晚的所言所行,对我公平吗?”
可是她的做法却让他自嘲地笑出声。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
她有什么可心情不好的。
他没用疑问句,而是简单直白的陈述。
“呵。”男ç人的手掌攥紧了几分,骨节寸寸发白,语调却更低缓了,“今晚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既然你这样说了……”
“我先忙?”陆仰止含笑的声音传来,像被摇醒的红酒,醇香浓郁,带了点蛊惑,“你不想和我一起吃晚饭?”
“墨岚。”她若有所思地转着茶杯,平静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没有帮我的义务。而他和陆仰止之间又好像有着什么เ我不知道的恩怨,我很理解他的做法,如若是我,我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杀一杀敌人的气焰,狠狠敲陆仰止一笔。”
傅靖笙对她的论调很是不能认同,“可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是什么เ。”唐言蹊喝了口茶,冷冰冰的水一路灌进胃里,“能ม当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