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队长,你们来了。”姚世玲笑着。
“妈,村长和队长来了。”闻青在院内喊一声。
“啊,我的天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有人哭起来。
“小孩子别乱跑!别碍事!”
“汤叔,不是专程,是顺道。”纪彦均纠正。
纪彦均眸光微闪,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闻顾问,你好。”
“大姐,这些缝纫机要四五千块钱呢。”闻朋小声说:“他好有钱哇。”
“进去吧。”汤权看向闻青。
梁文华面无表情地问:“找她干什么?”余光中ณ瞥见了闻青,眉头登时一皱,顿时防备起来:“你来干什么เ?”
梁文华是个讲究人,衣着发型皆是这个时代十分时髦的样式,并且她看上去是个冷美人,纪宁芝的长相八分像她,纪彦均只有一分。
“太恶心了,我以后再也不在这儿做衣裳了!”
“不会是真的吧?以后我可不敢在这儿做衣裳๙,买布料了。”
闻青面色不改。
“三百块钱?卖吗?”男人问。
闻青检查一遍店内,确认无安全隐患之ใ后,锁上肖姨缝纫店的大门,去大市场买些白面、鸡蛋、割了二斤肉,拎了一大包,往家走。
不可能,他才不会看自己,闻青不再在意,继续做衣服。
顿时,店内一静。
闻言,肖姨笑了,花十块钱聘请闻青太值当了。
肖姨问:“你这是干啥?”
高个子女人和矮个子女人笑着出了肖姨裁缝店。
闻亮握着圆珠笔,心口不一地埋怨闻青:“就知道花钱。”
晚饭后,闻青将买来的圆珠笔和铅笔交给闻亮、闻朋。
姚世玲已๐恢复常态,继续洗衣服。
“二哥,等等我,等等我。”闻朋跟着追上去。
“你们去给咱家牛割草去了。”闻青抹了一把眼泪,笑着对闻亮闻朋说:“割的真多。”
闻亮闻朋吓的连连后退。
之前路口树荫下,总会有三三两两的邻居乘凉,今天空无一人,这点闻青丝毫不意外,麦秸垛都被烧了,谁还有闲心乘๖凉说闲话。
闻青从王婶家门口路过,余光一瞥,王婶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但是可以听到院里传来一声声的哭声。
闻青步子没停,直接回了自家院子。
尚未进院子,邻๑居周大姐便从院子来出来,抬头一见闻青,客客气气地说:“闻青下工回来了?”
“周大姐好。”闻青笑着应一声。
周大姐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回了自己家。
闻青进院子,就见姚世玲正坐在院子里捋红薯秧子,一撮撮青色秧子,下面都带着一团泥土,而后姚世玲将它们一一码在竹筐里。
“妈。”闻青喊一声。
姚世玲抬头,随即露出笑容:“闻青回来了。”
“嗯。”闻青走上前,就着周大姐坐过的凳子,坐在姚â世玲身边,伸手就抓地上的红薯秧子。
姚â世玲伸手阻拦:“你别碰,都是泥土,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事儿。”闻青伸手就拿了一把,学着姚世玲的样子,像模像样的,闻青问:“怎么现在还有红薯秧子?”
“这是春天放着地窖里的红薯放的苗子,现在种,回头冬天的时候,麦子不够吃,红薯、玉米磨成粉,可以接济一下,挺到下一茬麦子。”姚世玲说。
闻青低头捋红薯秧子,再码到竹筐里,听着姚â世玲说这些生活中的小事儿,这是她上辈子都没有听过的,倍感亲切,然后问:“妈,周大姐来这儿干什么?”
“向我们借红薯秧子种红薯。”
“他们家没有?”
“有,都被烤死了。”
“怎么被烤死的?”闻青疑惑地问。
姚â世玲看着闻青说:“你忘了,昨天失火。”
闻青这才想起来。
“周大姐家的地窖挖的浅,又贴着内院墙根,麦秸垛在外墙根,这一烧,硬生生烤着地窖,红薯秧子全烤死了!”姚世玲说:“这不,马上就要种麦茬红薯,没有秧子,只好来我这儿讨,幸好我春天的时候弄的多。”
闻青听后,连连点头,然后问:“周大姐损失这么多,王婶没打算赔?”
姚世玲一听闻青说王婶,连忙向院外看,然后小声说:“赔什么เ?今天早上她跑去村长家闹,说是二虎子没点麦秸垛,大风刮的。”
“噗嗤。”闻青没忍住,笑出来:“这都可以?”
姚â世玲说:“还不止,说是自己家损失严重,想让村长打个ฐ报告给上头,说自己家是困难户,希望上头救济半年。”
“村长怎么เ说?”
“村长说,这都救济,国家把粮仓开了都不够吃。”
“那是。”闻青应着。
姚â世玲站起身来,又拎了一个空竹筐继续码红薯秧子:“早ຉ上在村长家吃了瘪,上午又跑到二队队长家,队长性子可比村长强硬多了,直把他们夫妻两ä骂的狗血淋头,王婶哭喊了好一阵子。村长让他们赔我们六七家麦秸垛的损失,王婶拍着大腿说,是大风刮的火把麦秸垛给烧了,跟他们家没关系,要赔就让老天赔。”
闻青听过直想翻白眼,这理由亏的王婶能ม想到。
“下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