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锐已经不让典典干任何家务了，甚至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两ä个人乱疯，根本分不出哪些是男方该做的哪些是女方该做的。符锐从网上找到三种针对孕妇的姿势，每次都穿插使用这三种中的一种，即使典典突奇想，非要选择第四种，符锐也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但要限时限量限幅度，这时符锐常常给典典讲一句时下里非常流行的话：忍，一定要忍
符锐的储蓄所朋友们都下岗了，符锐很久没有跟人喝酒聊天了，符锐有些想念那样的情景了。
等了好长时间弱女子还是没有动，两位科长小心的叫了她几声，好像睡着了似的没有反应。副科长走到她身旁，用手指轻轻的碰碰她，还是没有反应。最后用手拉着她的胳膊往上抬，只感到她肌肉紧绷，浑身颤抖，就象剧ຕ烈的打算盘那样恐怖。副科长害怕了，正科长出来了。正科长用手一指这个ฐ犯病的女子大声喝道：“你起来起来，你这样一动不动算什么，你有什么想法起来慢慢说。”
典典也是一个ฐ出身低微的女子，典典现在的生活都是她始料未及的，虽然她和符锐并没有太高的收入，但他们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他们有稳定的心态，因此典典就更加能体会那些衣食无着落的人，典典对明子他们的命运也同符锐一样显得忧虑重重。
符锐这下相信了，相信则仕科长说的华夏银行要面向世界全面改革了，相信那所说的轻装上阵先就是要抛弃那ว些为华夏银行奉献了青春年华和符锐朝夕相处的那ว些储蓄所哥们儿了。
符锐他们从上级行领来了大量的路由器、交换机、商用电脑，通讯公司也把光纤扯到了每一个网点的柜台下面，大规模的生产线升级就开始了。
“是的，他们如果不住在一起，女麻雀生出的蛋就都是瘪蛋。”
这间小小的洞房曾经让符锐苦苦的守候了5年，第5年的那ว一天那个借宿的典典来到这里，他们一开始就象夫妻那样的生活在一起，仿佛这一次的姻ี缘并不是从这一天开始，而是前生前世两ä个人就注定了今生的一切。
符锐想来想去，觉得穿袜子好像有点象，就说：“是穿袜子这个ฐ动作吧。”胖哥说：“你穿袜子，你掀开别人的被窝干什么？”旁边就有人说：“他是给典典穿袜子！”这帮家伙立刻๑就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典典妈说：我和你爸从家里带来了一块松明子，你用菜刀砍成一捺长，齐齐的捆成一捆，迎亲的那一天把它们拎在手里。这个说道是：将来生的孩子聪明，明子的明就是聪明的明。符锐又好气又好笑，但既ຂ然这样将来的小典典能聪明，那么拎就拎吧。
符锐的走动把黑黢黢的老母鸡从梦中惊醒，老母鸡用两只拐一样的脚๐把自己支起来，哦，够好看的了，光光的腿，不知猴年马月就秃撸毛了，光光的屁股蛋子，很难想像这也是雌性。脖子也是光秃秃的，胸ถ也是光秃秃的，仿佛穿着一件火爆的低胸短裙。也许当年的老母鸡也曾被许多公鸡追逐，也许也下过许许多多受孕的蛋，也许其中ณ还有一些存活下来，但如今都已是过眼云烟了。
既然有这么เ一笔现成的钱，那ว么这个婚就可以马上结了。可是礼钱都是在结婚酒席上给，那ว之前的花销怎么办呢，总不能ม先去客人们那ว儿要吧。怎么办？借！问朋友借，反正有一笔现成的钱做担保，怕什么！
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这同样也是一件必须面对的事情。符锐用一种接受判决的目光看着典典说：“典典，我们以后的日子住哪里你知道吗？”符锐是那样期待的看着典典，无论典典说出什么เ样的话他都会接受。典典想都没想就说：“就住这里呀！”也许典典是好好想过了，也许典典是真的就没有想过。符锐吃惊的说：“典典，这是我们行的单身宿舍呀。”典典失望的说：“你要是结婚了你们行就不让你住这了吗？”符锐说：“不是不是，如果我不去问行里要住房、如果我永远就住在行里的单身宿舍而不给行里增添麻烦，行里是永远也不会主动让我搬出宿舍的。问题是这破破烂烂的宿舍，怎么能让你住在这里面呢？”典典不理解的说：“你的宿舍挺好的呀，有卫生间有厨房还有一个客厅和洗手间，我们只要好好收拾收拾，它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家。”
这天夜里，典典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典典躺在符锐的怀里，她好象又回到了童年。典典说她想去山林里玩，典典想让符锐明天带她去山林里玩。典典说她小时候就不爱和女孩子玩，她最爱和男孩子玩，去河里抓鱼、去山林里采山菜，典典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再体验一下小时候的感觉。
符锐坐在办公桌前想：怎样才能让典典不被那些韩国人欺负呢，也不能ม被那些老资格的中国人欺负，符锐和韩一的业务只有一个，就是给韩一代工ื资。韩一的工资人事管理程序是一个外行编写的，他居然用人名当每条记录的关键字，象韩一这样几千人的公司，人名重复是必然的，并且朝鲜族的人名重复率远远高于汉族，导致韩一每次招工居然把不能重名作为ฦ一个参考条件。符锐想这个忙我不帮谁帮，我帮韩一就是帮典典，典典的忙我不帮帮谁啊，更何况是这点小事。符锐说干就干，他拿起电话就给金部ຖ长打电话：
没有多久韩一的电å话就打来了，信贷科长和那边嘻嘻哈哈讲了半天挂了电话，转过来对符锐说：没问题了，你对象准备准备这两ä天就可以上班了。她试用期工资是8oo元，三个ฐ月以后正式留แ社就可以开到เ12oo，如果以后干的好，还有提薪的机会，就看你对象的表现了。符锐一块石头总算落底了，感恩不尽，说晚间必定要请客。信贷处长笑着说：以后再请吧，你快去告诉你表妹准备准备吧，哦，不是表妹是对象，以后别ี这么扭扭捏捏的，大老爷们有啥不好意思的。
“符锐你今天怎么了，你到底能ม不能好好讲话啊？”
王姐听了不停的冷笑。王姐指着典典说，你典典几百块钱就够日常开销？你真是说话不经过大脑。你算没有算过？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你现在一个ฐ月花多少钱？你随便做一次头就要花5๓、6百块钱！你一个月买多少衣服？你一个月买多少饰化妆品？你哪次逛街不花几百块钱，你整天打扮的这么เ漂亮，这都是钱堆出来的，你在老家的时候有这么漂亮吗？你现在已经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你还能走回头路啊？你想省钱过紧日子，你想穿破的用破的，你问问你自己能ม不能ม做到？
接着，这两个人在家里放开了玩。玩俄罗斯ั方块，两个人对打，输一局脱一件衣服，最后两个人都脱的光溜溜的，还没有一点廉耻感，还继续打，输了就掐，有时掐轻了有时掐狠了，掐的红一块紫一块的，然后就生气，然后就动手真打，打的不可开交，打着打着就打到一团去了，符锐就乘๖机把典典强奸了。典典受了欺负，生气的说：“你个死符锐，你强奸我，我去告你。”符锐说：“你是我老婆，我强奸我老婆法院管不着。”典典说：“谁说的管不着，还有婚内强奸罪呢！”符锐看着典典，典典说的是那么เ自然，就象符锐和典典真的是天经地义受法律保护的夫妻那样。
典典一个人在家里边做饭边等符锐回来，符锐妈妈的态度虽然不是很明确，但也不是明确的反对，符锐妈妈跟符锐爸爸的态度好像不一样。典典的心里有一些希望，也有一些乱，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和符锐在一起才会踏实下来。
符锐一接到家里来的电话就心烦意乱ກ，好好的做了一下思想准备，才慢慢的把电话拿起来，谁料é电å话那边竟然传来他那年迈的父亲的哭泣声。符锐他父亲哭着把符锐他们一大家子颠簸流离的过程概ฐ述了一遍，哭着把父母姐弟对符锐寄予的厚望以及左邻右舍的眼光分析了一遍，哭着把符锐如果借婚姻ี之机攀一门富贵谋一个ฐ美好的前程描述了一遍，最后把典典说的“你又不是查户口的”和“大爷我又不是和你谈恋爱”恐怖的描述了一番๘。
不知什么时候典典终于回来了，如果这一夜典典没有回来，那么เ符锐第二天上班时可能就会神经兮兮，如果典典永远也没有回来，那么就没有任何人知道符锐神经兮兮的原因是什么，就象渤海城的许许多多的精神病那ว样。
王姐走了以后，整个屋子里就剩下符锐和典典了，这时候符锐就感觉到尴尬起来了。典典倒是没心没肺一样，东张西望的打量着整个屋子，好像今后的日子就准备在这里度过那样。
如果说符锐本来是一个叛逆的人，他的动机复杂而不具代表性，可以暂且放下不谈。那么象王姐这样离婚的女人，她目前的条件无法找到一个ฐ能爱她养她的男ç人，那么เ她就不能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了吗？我们的道德观念坚决反对这种生理需要，我们的法律也义不容辞的保护这种道德观念。
符锐非常疲惫的回到寝室。寝室里冲满了臭哄哄的酒菜味，满地满桌杯盘狼藉，符锐的大脑已๐经被酒精麻木了，他没有一丝力气去收拾，呼的一下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行长这段时间忙还是符锐的事其实就是一件小事，最后一次通牒只不过是银行催款的常规做法。房子的事一连好几天也没有动静。
别人事业单位的人有那水平吗？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比人还聪明的程序代替他们自己，你符锐这个ฐ病怏怏的程序算是什么？符锐被他们叫去一顿奚落，符锐也不争辩，坐在那里一通瞎编还自得其乐。别人看不懂ฦ他在干什么เ，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别人便给他说：以后我们人事变动，或开工资，你就来上班，免费。
你们那ว儿昨晚冷不冷
不知道会不会，
符锐不懂关系，符锐一听说要去搞关系就像要去干下流事一样脸红。
符锐非常兴奋的把这一套理论给则仕讲了一遍，没想到则仕根本就没有高兴，则仕说：第一，你必须用两根专线做冗余备份。第二，出了任何问题你负全责。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杨静消失了，符锐感觉到เ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符锐又有一种失恋的感觉，虽然对方永远也不会理解，虽然一切根本就没有开始。
在我们大家的心目中，象符锐这样找过小姐的人，能干好工作吗？早ຉ几年说不定抓去判了，就现在抓住也够劳教呀，还能在银行工ื作？但在现实生活中却不完全是这样，符锐就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多久就忘了他昨晚干过的那ว些好事，居然忘我的工作上了。符锐工作认真就象他学习认真一样是一种天生的习惯，而跟什么เ正确的思想毫不相干
典典的脸上充满了幸福和自豪，符锐和典典走到十字路口，必须分手了，两人要把手拉直了，拉到指尖相交的那一刻๑，才结束拉手。他俩在一个9o度角的两ä条边上频๗频回头的往前走，走到无限远处，直到各自的办公桌前。这是早晨，如果是傍晚，他们则从一个ฐ9o度角的两条边，边望着另一条边的方向，边向顶点靠拢，直到指尖相触，再到整个手掌，以及肘和整个身躯。
而在两人分开的两个ฐ办公地点，事情都变得非常糟糕。银行的改革不断深入，从人员的进一步缩减到风险防范的提高；企业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银行严å控放贷，企业资金无法周转，两ä个ฐ人的单位都人心惶惶。改革是必须的，只不过改革会牺牲很多人的利益，如果牺牲了很多人的利益，能使存在的问题得到เ解决或改善，那么被牺牲的利益也是可以理解的。
典典她们纺织厂已经不能从银行得到新的贷款了，她们厂贷款本金利息合计已๐经过了三千万，听说她们厂还从别的银行有更多的贷款，只不过中国的银行间是互不相识的，你可以骗了这家骗那ว家，骗了东北骗西北，而不像国外的银行，各个银行是联网的，谁要是骗了一家银行，谁就不可能ม再从任何一家银行骗到钱了。
符锐的同事告诉符锐，韩一要完蛋了，韩一最有可能ม的就是拖欠工资，用设备、厂房、库存产品抵贷走人，就像以前的那几家一样。
符锐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典典，符锐已经不再是要面子的人了。国家下定决心要把中国金融业存在的问题一一根除，金融业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个人的利益是无法和国家的利益相比的。无论是谁碰到这样的问题都要面对，而不是反对。
典典听到这个消息时，典典平静中反而有一点喜悦，典典说：“我从来没有上过一个正经的班，这回还上了一个不错的班，我就当我去外资企业玩了一趟。”
典典说：“我是不是就要自由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呆在家中带孩子了？我是不是想要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了？”
符锐不相信典典会喜悦，符锐去看典典的眼，典典说：“你看什么呀，你看我会不会哭是吗？我才不会哭呢，我只会笑。”说着典典还真的笑了一下，典典的这一个ฐ笑，仿佛春光般明媚，这样的笑符锐曾经见过。符锐初恋时，曾经无法安心上学，他的成绩急剧下降，他不断逃课，有一次他在逃课时，在走廊的另一端看到了他深爱的老师，他看见她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符锐咬着嘴唇像走向死亡那样朝她走去，在走到เ她身边的瞬间，老师抬起了头，符锐看到她春光般明媚的一笑，符锐却在那一刻泪流满面，把嘴唇咬出了血。
典典和老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性，还是完全相同的一种女性？她们都像小妖那样，在死亡来临之前莞尔一笑，说：我有一个ฐ办法让他们杀不了我，我自杀。
典典不但没有表现出伤感，相反，典典不时的逗符锐笑。符锐配合典典笑，符锐本来笑起来就很不好看，再加上这样的配合，比大猩猩哭还难看。这使典典越的大笑，典典本来已经改为笑不露齿了，那样的笑才含蓄和收敛，但典典今天非要把玉一般晶莹的牙齿笑出来，于是那样的美就更完美了。
这个晚上，符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符锐梦见他和典典还有很多很多人在森林里行走，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这是一种典型的集体盲动，有不见天日，不见星月，不见人影树影以为证。符锐早年曾多次做过这样的梦，他把那ว种场景定义为阴间，因为谁都没有去过个地方แ。这可以套用古龙小说里的一句话：当你看到时，你，已๐经，死了。符锐就在那ว样的场合里，和典典手拉着手随着人群走，古老的传说中随大流是最安全的，然而他们的这次随大流却并不安全，他们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气氛里听到了虎啸，因为ฦ那ว一段时间渤海城有人被老虎吃掉，并且因此上了中央台的新า闻联播，所以人人的心弦都绷到เ极限。在虎啸声中，符锐和典典被四散逃命的人们抛弃，典典怀着身孕，符锐和典典不可能ม再去随大流了，符锐看见了那快如闪电的猛兽，符锐拉着典典往树上爬，那猛兽在空中ณ画了一个令人心颤的弧线，符锐就和典典分开了，从身躯，到เ肘，到手掌，到เ指尖。符锐跳下树，拼命的追赶那畜生，可是典典却被它永远的叼走了。符锐哭喊着典典的名字，像鬼魂一样在林间穿梭寻找。
符锐被惊醒了，当他意识到เ这仅仅是一个梦时，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符锐感觉到เ身边的典典还没有睡着，符锐细细的去听，他听见典典在小声的抽泣，这个ฐ睡前拼命逗他笑的典典，深夜一个ฐ人却在偷偷的哭泣。
第二天早晨，符锐一睁眼，典典已经在厨房做饭了。符锐去看典典时，典典一脸的春光，典典说从此她就要当一个ฐ好妻子好母亲了。符锐没有去阻拦典典，符锐说我会让你过得很好，我三年之内会让你住上别ี墅开上高级轿车。符锐的这些话可以用鬼话二字概ฐ括，他用这种鬼话不止一次的欺骗了他自己和离他最近的人。典典用一种不置可否的微笑看着符锐，这使符锐感到เ他说出的话有些言重了。符锐改口说：不是三年，是五年。
这天早晨是符锐和典典最后一次手拉手同去上班，典典是去辞职，符锐是去听新政策。
这一天的早晨和往常任何一天的早晨都没有什么เ不同，两个ฐ人依然从9๗o度角的顶点向两ä条边的延长线走，这是一个大大的人字，下一次就由符锐一个ฐ人来走了。极其凑巧的是，人间四月天是鸿雁归来的日子，晴空万里的蓝天上，那ว些去年离去的鸟儿排着大大的人字浩浩荡荡的归来。春天里，在那蔚蓝色的天空中ณ，那汹涌的气势令天底下的所有的人们感慨万千。
符锐今天在单位有两个收获，一是从此工资大幅度下调，二是得到了一本笔记本。第一个收获是因为他们行没有完成减员任务，让他们吃个半饱好让撑不住的人去别处讨饭；第二个收获是一把手汪行长要让本部ຖ员工以及周边下属县支行所有员工记政治笔记，在这本笔记本里印满了汪行长平时的精彩语录，每当政治学习的时候都可以把他的语录拿出来温习一边。
这两个收获每一个都让符锐有强烈的反应，一个是让符锐吃不饱饭，一个是让符锐呕吐。吃不饱饭是无法忍受的，空腹呕吐更是无法忍受，最无法忍受的是从这一天起，要天天学习讲话记笔记，并要定期检查。梦魇便从此开始了。
华夏银行在社会上的影响越来越坏，因为ฦ窗口的员工ื几乎没有一个不想华夏银行快点倒闭，为什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呢？因为如果倒闭了大不了都没有饭吃，反正你的命比我的命珍贵，都饿死了也值得。那ว为什么对社会有不良影响呢？因为华夏银行是国有银行，无论那些狗官怎么เ折腾也不可能倒闭，所以永远也不会出现同归于尽的那一天，所以就把全身心的愤怒泄到เ身边的上帝客户身上。那些时候如果有空上网去看一看，客户对华夏银行的辱骂简直是铺天盖地斩尽杀绝。
为了要精确的领ๆ会领导讲话，领ๆ会领导在改革中的意图，行里规定每天早ຉ晨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学习、下午同样推迟半个小时学习，各个科室展开竞赛，看谁来的最早看谁走的最晚。领ๆ导怎么可能ม讲出这么多屁话呢？也许是他下边那些办公室的笔杆子们扩展的吧，总之，符锐及稍稍有一点正义แ感的人就要在下面诅咒。因为这些狗屁话，居然不顾摆在面前的事实，非要说员工积极性不断增高，社会影响反应良好。并且要从本部和各个县市行挑出学习体会深的员工ื组成演讲队，去各个ฐ支行巡回演讲。你别说行里还真有这样的人才，他们就真的能ม有板有眼声泪俱下的把事情说圆，让上级行的领导信服渤海ร城的改革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据说新上任的汪行长曾经是一位历史老师，专门搞中国的历史，对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极有研究，对儒家的权术和中华的文字极具功底，而立之年就和孔圣人一样立下鸿图大志。汪行长虽然对银行业务是一个外行，但是汪行长对思想工ื作却了如指掌，一个ฐ人如果把他的思想控制ๆ了，那么这个人就会象机器人那样不分昼夜不分对错的为你工ื作，而且崇拜你到เ痴迷的状态。
所以，即使中国那种个人崇拜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汪行长却有这样的志向再活一次。刚好华夏银行的改革制定了一级法人制度，汪行长就是渤海地区的一级法人，所有的一切都他一个ฐ人说了算，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意思，一个ฐ专门搞权术的人如果能够得到老天的帮助，可想而知他会做出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即使已经到เ了人类的二十一世纪这也是做的出来的。
储蓄所里不是没有人才，也有那种所谓的卧虎藏龙。有一位平时专门爱写小报道的笔杆子就是这样的卧虎藏龙。这位笔杆子每次在听汪行长的讲话时都会带着一支笔一本笔记本，他能ม够把汪行长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下来，回家以后挑选出那些精辟的言语，整理成一本小册子，整天默默的背诵。按理说已经到了人类的二十一世纪，象这样的家伙谁都有权见到เ他就把他的鼻子打出血，可是在我们的一级法人制ๆ度和金融改革相结合的情况下这样的人就成了罕见的人才。当汪行长听说储蓄所里居然埋藏着这样一位奇才而多年没有启用，就把储蓄科长和人事科一顿臭骂，华夏的改革大业差ๆ点就毁在这些光吃不屙的废物头上。汪行长一纸红头文件把笔杆子从储蓄所的一名普通员工调到办公室当副科长，专门负责整理汪行长的日常语录。要知道，从一名普通的储蓄员工熬到เ行里科室至少需要5๓到เ1o年的时间，而从一名普通的办公室科员到เ副科长至少又需要5到1o年的时间，象这位笔杆子一步就从储蓄员工干到办公室副科长简直是汪行长求贤若渴的伟大创举。
这下好了，汪行长的那本语录小册子立即火了，办公室的人们把小册子上的语录和时下流行的笔记本结合起来，很快弄出一本既ຂ能记笔记又能ม读语录的东西，像模像样的拿到汪行长办公桌前。汪行长一看大喜过望，立即拨款行推广。于是乎赶紧找印刷็厂，加班加点的设计装ณ订，在最短的时间里保证渤海地区所有的华夏员工人手一本，时时刻刻都可以拿出来把汪行长讲过的话再温习一边。为了杜绝那些思想落后的人有抵触心理，主要就是指符锐这样的东西，所有行必须定期检查，如果谁要是把语录弄坏了或弄丢了，那么他就必须亲自去汪行长那儿交待。奇怪的很，渤海地区几千名员工ื，平时丢钱包、丢手机、丢密码、丢脸、丢人，丢â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ฐ人丢过汪行长的语录。这就是传说中的运动。
符锐现在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样的一本笔记本。
学习都学什么内容呢？通常是学时事、学政治、学领导讲话，学各种各样的红头文件，还有一个ฐ重要内容就是学习金融改革中的各种先进事迹。比如说‘汪行长早去晚归，一心扑在工ื作上，为了行里的大事小情，忙得整个ฐ人都瘦了。’这一听就知道是他妈的鬼话，汪行长现在就是个ฐ大胖子，如果现在还嫌瘦那么以前不就是一头猪吗？
所以符锐听政治学习根本就听不懂，他是像张飞那样睁着眼睛睡觉，但是比张飞不幸的是，他还要记大量的笔记。符锐这个爱耍小聪明的人曾经做过尝试，专门把某一段话少写几个字，或把某一段话写到เ另一个问题里去，也都同样都能得1oo分！
在这样的学习当中ณ符锐也是有收获的，比如怎样把一个问题用另一种说法来描述，这种本领是很厉害的，他直接可以把好的说成坏的，或把坏的说成好的，一个ฐ必杀技置人于死地。又比如，把一个活分成十个活来干，干的满头大汉，干的昏倒在工ื作岗位上，又不让别人察觉到他是在假干，这些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武功秘诀。总之，符锐是在学习中进步，但他在所有的同事里算是起步极晚又进步极慢的人，并且在实践中一旦使用便满脸通红好像想起了什么下流的事情那样。所以符锐还不成熟，这些本来在上班的头两年就该掌握的技能，符锐到เ了第六年才开始学习，并且要不是这样的改革机会他可能终身与它无缘了。
符锐回到家中可千万不能ม使用他学习的那些本领ๆ，否则善良的典典早被他玩死了。其实所有的人都分得清大家和小家的不同，如果谁颠倒过来使用武功，那么他小时候脑袋一定被驴踢过好几下，而不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