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麽大以来,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害怕,我甚至犹豫了,怀疑了,也想过要退缩,因为ฦ我怕自己会受不了,也怕会伤害到เ薛扬。
可是慢慢平静下来,我突然想通了很多。
要说疯狂,谁不是呢?
喜欢上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植物人,这难道还不够不正常的吗?
所以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ä,谁都差不多。
而且,至少现在,我觉得被一个ฐ人那样爱著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想要真正忘记那个ฐ人,我想要爱上薛扬。
所以,我不打算逃。
赋予了一个ฐ人生存的希望,有时候会让自己产生一种仿佛神一般的错觉,无论是出於ไ什麽原因,我都没打算丢下他一个ฐ人。
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背负起了这样的命运。
紧张的三天过去之ใ後,就是漫长的等待,炎热的夏季,连空气都仿佛蒸腾了一样,这样的等待更加令人心焦。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自己的情绪比薛扬还有不稳定,每天都是他不停地安慰我,讲笑话让我放松。
虽然我一直知道薛扬的病症,但事实上,从见到เ他的那ว一天起,我就觉得,自己比他还要像是患者,而现在病情似乎ๆ越来越严重了。
在一个42°的午後,最怕热的我几乎虚脱地躺在沙发上,无聊地转换著遥控器,我突然有一种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的感觉。
自己已经没救了,而薛扬就像是镇定剂一样,他不在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那个人,无时无刻。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薛扬,自己对一个人的依赖已经到เ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只有他在的时候,我的脑子才不会胡乱地想,才能静下来,才能只看见他一个ฐ人。
所以,从放暑假的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回家。
我中了那个人的毒,而薛扬是我现在唯一的解药。
或许我真的该去看医生了。
这是我遇见那ว个人之後,最常对自己้说的话。
又或者,我根本不该来这个城市。
这些我都没有对薛扬说过,并不是想瞒著他,只是,我一直都感觉,他知道,就像他知道那段时间我每天去看那个人一样,他什麽都知道。
不过他不说,我也不说。
我们都当那是一场梦,而我一直在等梦醒的时候。
“小浅。”
额头上一阵凉爽,不用睁开眼我也知道是谁,薛扬蹲在沙发边捏著我的鼻子:“怎麽感觉你跟猫似的,天一热就像散了架一样,快起来,吃西瓜了。”
“回来了?怎麽去了那麽久啊?”我懒โ洋洋地坐起来,接过勺子,这是我吃西瓜的习惯,抱著大半个ฐ西瓜,一勺一勺送进口,很爽。
薛扬坐在我旁边,拿什麽东西拍了一下我的头:“给。”
“什麽啊?”我疑惑地看著他,叼著勺子接过来,像是快递一样的包装,“天呐!”
在看见那个熟悉的印刷体落款时,我忍不住惊呼出来。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这麽烦心主要是在想该如何安慰他,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觉得他考上的可能性不大,只是现在,难道是他的诚心真的打动了上苍?还是奇迹出现了?
“至於ไ这麽惊讶吗?”薛扬一把拿过我嘴里的勺子,一边吃著西瓜,一边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难道你一直都没相信我能考上吗?真是伤心啊。”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比我自己收到的时候还要兴奋。
“喂喂,可以放开了吧?”薛扬吃味地抢走录取通知书,不满地看著我,“我回来之後你都还没正眼瞧过我呢,光盯著它傻乐什麽呢?”
“你跟它计较什麽啊?”我好笑地看向薛扬,我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恶劣了,经常以欺负薛扬为乐,谁叫他的反应总是那ว麽好玩,无论是小狗的无辜样,还是吃醋的样子。
“不过说真的,你是神童吗?平时也没见你怎麽刻苦啊。”我靠在沙发上打量著薛扬,总不能真是靠运气吧?
薛扬明白不满这个称呼:“神童?我这叫天才!”
“天生的蠢材。”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什麽?”薛扬突然凑近,吓了我一跳,他收起了刚才那一副没正经的模样,盯著我看了一会儿,“我虽然没去学校,但是那些课程一直都没落下,小浅,我不想和你差距太远。”
每次他说这样的话,表情都是特别ี的认真,认真到我没有办法回应他的话,因为任何话语比起他的认真,比起那些我不知道的,他一个ฐ人默默的努力,都显得太过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