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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血眼的杀戮(2)

在殷泽还没有满周岁的时候,他就被送出家门,被寄养在附近一座叫做“云阴山”的深山老林人家。之后再也๣没有人过来询问他此后在外面的生活过得到底好不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殷泽只是听着别ี人口中的“家”,在养父母的关爱下慢慢成长起来的。

江湖上面有过传言,说当年的湖泊州的殷家是如何如何的显赫。

但是也正是因为过于出色,朝廷对于它的信任和重用总是徘徊在两个极端。二十年前的殷家是这里最大的家族๣,论文论武,殷家都有这样那ว样的天才,可谓财富权利ำ双手牢牢把捏。可是现在当年的殷家已经销声匿迹,寻不得半点踪迹,只剩一片废墟,——朝中ณ再也没有人提起殷府,江湖中再也没有殷府这一处名门。

殷泽听过山里的养父母提到:他是父亲一个ฐ没有娶进门的女人生的儿子。在殷泽之前,他父亲和正室之ใ间还有两个哥哥。转述之中,他的父亲应该是爱母亲的,只不过由于家族的原因,所以不能ม够纳母亲入门。

关于父亲爱着母亲的这一点,他相信。只是他无຀法容忍听到เ他父亲不仅把他送到了山中的人家,还把刚刚生产了的母亲立即送走。并不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可是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舍得把他就这样送到外面抚养?当时他就一直想知道答案,可是还小,还无法离开这里,但是下定了决心,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离开。

望着老实巴交却又麻木的养父母,——他们只关心明天是否有可以交上去的粮食,其他一概不想去思考,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他想把他们当作父母,可是却没有回应。

也๣许他的命里面本就是没有亲人的,他一直怀疑ທ着。终于等他长到足够大,千辛万苦地找到了他的那个ฐ家的时候,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确已๐经没有任何亲人。原来是殷府所在的广大府第已๐经成为ฦ一堆烂泥和灰烬了。没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更没有一丝线索ิ留下来。世上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这么一个家族。

可是,他还以为找到殷府就可以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把他抛弃了。他曾经那ว么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找这里来的,上天却给他开了这么一个ฐ玩笑。

你们究竟去哪儿了?

看着香囊里面黄的字条:他的名字还有他的生辰八字,以及他父母的名字。殷泽曾经告诉自己不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他的父母一定有着不能够保护他所以送走他的想法。可是现在他唯一能ม够想到的他被抛弃的理由á就是他的父亲是因为嫌弃他母亲的出身而不要抚养这个ฐ孽种!

一个声名显赫的殷家突然就从世界ศ上面失踪了呢?一点消เ息都没有了,一个能够留下口讯的人也没有。旁人也好像是要避开这个误会之地一样,平白空着这一块黝黑的土地,让它任由á自然的欺凌,长满野草,虫鼠聚集。

旁边的老人们告诉他,是十九年前๩的一场大火把这里的房子都烧光了。

那么เ里面的人呢?不是说这里面住的人武功都很高的吗?就算是一些老弱妇孺不能逃出来,那么เ那些年轻人呢?

不,没有一个人逃出来。或者说可能当时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反正在这场火灾中,根本没有人从这个大宅子里面出来过。救火的人有些冲进去过,但是大多半路上面都退了回来。冲进去的人中间,有的说里面有些人早就死了;有的又说是其实殷家的人都是孤魂野鬼,现在是被老天招回了。

孤魂野鬼,我现在才是孤魂野鬼。殷泽哧笑着。不管怎么样,他要找出这些突然消เ失的人,不管他们是被人追杀逃离这里,还是自己隐匿行踪离开这里。

xxx

“公子。”当殷泽要离开这里殷府这座废墟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住了他,那声音里面带着痛苦,还有一种矛盾的感情,好像是因为ฦ殷泽关于殷家的询问而显得很激动。

寻声回过头来,殷泽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右手右脚的老头子,他怪异地用一根拐棍支着“半边身体”。老人的脸掩藏在那乱糟糟的黑白长中间,从他谦恭的态度中殷泽觉得老人应该曾经是个文人。

虽然殷泽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老人知道他在等待,——等待他解释为ฦ什么自己要叫住他:“公子可是姓殷?——你的名字是否叫做泽?”

不明白这个ฐ老人的来历,为什么脱口就可以知道他的名字?殷泽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年轻人熟悉的脸本已让老人激动不已๐,现在确认了殷泽的身份,老人昏暗的眼睛蓦然亮起来,宛若点亮明灯一样。老人呵呵的笑声略๓微干涩,却又很亲切,他急切地对殷泽招招手:“你跟我过来。”也๣不问他是否愿意,但是殷泽还是跟了上去,绕过了一圈又一圈,如果不是殷泽扶着,老人柱着拐杖也行动困难。

终于在一个昏暗的小庙前停了下来。老人用唯一的左手指了指里面,示意殷泽进去,嘴里还在说话:“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殷姓子孙里面最小的那个。”

“是的。”

“我知道你是来找你的家人的。可是你已经找不到他们了。”老人突然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