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燕点头,认真地看着。黄色的阵营前行着,突然冲出来了一个穿着白色铠甲的人。身后好像有人在劝他不要走前头,那ว人却不听,威风凛凛地扬剑指天,好像喊了一声号令。黄色军营瞬间沸腾,士气高涨,直往蓝色阵营扑去。
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沈归燕踮着脚焦急地往那头看着,黄色一时占了上风,然而顾朝南也亲自上阵了,手下猛将都是以一当十,将黄色阵营的气势活生生压了下去。
“是!”
怪不得顾朝南会败!
顾朝南自然是愿意的,他有梦蝶在身边,基本就是战无不胜。番邦小国,兵力薄弱,皇帝就是给了他个机会,让他再立战功。
顾ุ丞相在一边,虽然觉得功高震主,有些不妥。但是自己้的儿子能ม有出息,他还是高兴的。如今顾ุ家也是一文一武,与沈家算是旗鼓相当,也是一种牵制。只要大家都各安其位,那要创造一个盛世,也该不难。
端文和宝扇将这些年燕儿身边发生的事情都给他说了,虽然燕儿说了没关系,但是他听着还是有些愧疚,所以可以的话,还是该好生补偿。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眼映流火,沈归燕轻声缓念。
春天到了,沈归燕抬头看着宫墙边发了嫩芽的柳树,神情恍惚。
沈归燕眼神微动,请了太医来看。
“你总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沈归燕轻笑一声:“所以你定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没有哪个朝代的皇帝是可以放任威胁自己统治权的人活着的,她错在太蠢,不明白人心,只一味求利,失了立场。
青竹那ว一回,宫里人都知道清嫔是去什么“年年常相见”,不是直直地往皇帝头上扣绿帽子么เ?
“这是?”沈归燕皱眉,扫了图一眼,看见印鉴,又看见题词,脸色微白。
“宫女叫你堂堂娘娘只身去一个ฐ地方,还是守卫最松懈的黄昏时刻,你竟然就去了?”
谁知道是个陷阱!
三日?这眼看着都要把罪名扣在沈妃的头上了,为什么เ还要等三日?
“后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高锦绣上来扶着沈归燕,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脏水都要往你身上泼,还好解释清楚了,皇上也相信。”
端文边走边看着四周道:“今晚巡ำ逻的人好像很少。”
沈归燕没吱声,这北宫附近的侍卫都被太后遣走了,等会他们就知道了,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沈归燕正站在中间看宫人挂红绸,旁边地上放着的鼓还没人挪动。
端文道:“宇文将军力可抗鼎,所以本宫找他来帮忙。”
要是再任性一点,她可以直接说出来。顾朝北说不定还会开心,觉得她在乎ๆ他。
一想到会被顾朝北厌恶,沈归燕的心就疼得缩了缩,抿紧了唇,脸色微白。
沈归燕点头,又问:“她从来没跟人起过冲突么?”
与人为善,未曾树敌,那ว就是被殃及的池鱼?沈归燕微微皱眉,沈归雅当真是不能ม容她到了这个地步么?连无辜的人都要牵扯进来?
顾朝北抿唇:“没有,朕还记得,当初是在街头看你卖艺,身段极好,所以带回府里的。”
咬咬唇,清欢低声道:“皇上既ຂ然还记得,又为什么不见清欢了?入宫这样久,清欢都好难见您一面。”
旁边的庄妃轻轻吸了口凉气,跟着皇帝站起来,轻声道:“皇上,臣妾的手。”
“抱歉。”顾朝北松开她,黑着脸上了马车。
“要走了?”
“多谢太后娘娘恩德,燕儿一定铭记于心。”沈归燕深深拜了下去。
“法外都要容情,更何况现在他是唯一剩下的皇室血脉。”傅大学士站出来道:“伦常之中,父母高于兄弟。太子杀父在先,顾朝北也不过是报杀父之仇。他既然是皇子,此举ะ就是合情合理,更是情理之ใ中。”
不少臣子都站出来替顾ุ朝北说话,到最后竟然开始歌颂顾朝北一片孝心了。
“怎么样,娘子,惊喜吗?”顾ุ朝北轻声问。
“怕什么,还有我在呢。”顾朝北轻笑道:“她现在可是有用得很,娘子莫与她再接触,一切交给为夫即可。”
“又去哪里?”韩江雪忍不住问:“你天天总往外跑是为什么?”
微微一愣,韩江雪心里一痛,呆呆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府。
沈归燕一愣,抬眼就见皇后脸上已经是笑得温和:“你回去吧。”
文皇后只摆摆手,靠回垫子上去,像是累了。
这天下被鸾凰霸占得太久,也是时候慢慢拿回来了。
宇文长清白他一眼:“你怕是就等着这一天了,这天下间,谁能比你更残忍?”
顾朝北点头:“好啊。”
众人微微一愣,旁边的宇文厚德连忙上来抓着韩江雪的手:“娘子,你这么晚了…”
北院的下人去知会了沈归雅,沈归雅一路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顾朝东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北院主屋的门口打转。
顾朝东看也没看她,只仍旧盯着那门。他这样一句句地说,就不信里头顾朝北能ม好了去。
“顾朝北上前听封。”
“顾爱卿查案有功,为朕分忧,且赢当日之赌约。故从今日起,正式担任刑部侍郎一职。”
顾朝北没怎么照ั顾过人,嘟็囔一声放缓了动作,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再轻轻将药端过来。
“不用。”顾朝北没看她,只道:“你先回去就是。”
双儿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沈归燕没有说话,眼睛半睁,里头一点光彩都没有,整张脸上没有表情,阴沉沉的,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