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清不解地看了皇帝一眼,在京城的日子这么安康,做什么要御驾亲征?让他或者沈归武带着人去就行了啊,皇帝走了,京城怎么办?
顾朝南自然是愿意的,他有梦蝶在身边,基本就是战无不胜。番邦小国,兵力薄弱,皇帝就是给了他个ฐ机会,让他再立战功。
微微颔首,沈归燕转头看着顾朝北:“皇上怎么突然来了看烟花的兴致?”
端文和宝扇将这些年燕儿身边发生的事情都给他说了,虽然燕儿说了没关系,但是他听着还是有些愧疚,所以可以的话,还是该好生补偿。
只有宝扇觉得心疼,从京城破了之后,自家主子就很少说话了,晚上抱着啼哭的孩子,也只是沉默地在屋子里走动摇晃。
春天到了,沈归燕抬头看着宫墙边发了嫩芽的柳树,神情恍惚。
不,沈归雅还是摇头,她很想说给秦姨娘下毒的不是她啊,她就是出了个主ว意,一句话而已๐,谁知道沈夫人就当真去做了。
“你总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沈归燕轻笑一声:“所以你定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姐姐的意思是…皇上护着谁?”
青竹那一回,宫里人都知道清嫔是去什么“年年常相见”,不是直直地往皇帝头上扣绿帽子么?
“她不在,却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来骗臣妾。否则,臣妾怎会在黄昏时刻去太液湖?”沈寒露恨声道:“那ว个叫和容的宫女,说什么傅贵嫔有要事告诉臣妾,要臣妾一人在黄昏的时候去太液ຂ湖。结果臣妾去了,太液湖边就只有一个ฐ宫女。臣妾过去询问,那宫女还二话不说就推着臣妾落进了太液湖。”
“宫女叫你堂堂娘娘只身去一个地方,还是守卫最松懈的黄昏时刻,你竟然就去了?”
哪怕在场的妃嫔不相信,皇帝都必须相信。天谴要是不存在,朝堂上那ว块儿光明正大的牌匾可就是个ฐ笑话了。
三日?这眼看着都要把罪名扣在沈妃的头上了,为什么还要等三日?
这计划有变啊,赶紧跟太后商量下一步去。
端文边走边看着四周道:“今晚巡逻的人好像很少。”
端文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归燕正站在中ณ间看宫人挂红绸,旁้边地上放着的鼓还没人挪动。
朕,天下独有一称之人,高高在上,心怀天下。沈归燕垂了眸子,抬了抬嘴角。以前在顾ุ府可能还有的说,现在在这深宫内院之中ณ,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是再任性一点,她可以直接说出来。顾朝北说不定还会开心,觉得她在乎他。
宝扇左右看了看,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就开始说:“许姨ถ娘是江南许记绸缎庄东家的女儿,家里颇็为殷实,因着许老爷想在京城来做生意,就将许姨娘引见给了二公子,二公子很喜欢,就纳做了姨ถ娘。”
沈归燕点头,又问:“她从来没跟人起过冲突么?”
“你起来吧,既然是练舞,那朕就不打扰了,你继续。”顾ุ朝北转身就走。
顾朝北抿唇:“没有,朕还记得,当初是在街头看你卖艺,身段极好,所以带回府里的。”
宇文长清笑眯眯地点头:“臣知道,但是这是别ี人送的。”
旁边的庄妃轻轻吸了口凉气,跟着皇帝站起来,轻声道:“皇上,臣妾的手。”
顾ุ朝北甩了袖子就走了,当真没多看沈归燕一眼。旁边的沈寒露气了个ฐ够呛,看着沈归燕喃喃自语。
“要走了?”
“证据确凿,皇上是太子所杀。”皇后一拍凤椅:“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还有人帮其说话?莫不也是同流合污,谋害圣上之人?”
“法外都要容情,更何况现在他是唯一剩下的皇室血脉。”傅大学士站出来道:“伦常之中,父母高于兄弟。太子杀父在先,顾朝北也不过是报杀父之仇。他既然是皇子,此举就是合情合理,更是情理之中。”
人世间也许有人长得一样,但是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三分炫耀,五分恨意,两分冰冷,当真是让她觉得再熟悉不过。沈归燕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垂了眼眸。
“怎么样,娘子,惊喜吗?”顾ุ朝北轻声问。
自从沈归雅死后,她就想与他再继续好好过日子。但是不知为什么,人都死了,他们两人之间好像还是隔着什么东西,不像从前那般感情甚笃了。
“又去哪里?”韩江雪忍不住问:“你天天总往外跑是为ฦ什么?”
心里一惊,沈归燕连忙否认:“自然是没有。”
沈归燕一愣,抬眼就见皇后脸上已经是笑得温和:“你回去吧。”
龙涎香和冷烟香在一起,是最不容易让人察觉的毒药。闻久了便会看见心底最害怕的东西,产生幻觉,最后被自己吓死。
这天下被鸾凰霸占得太久,也是时候慢慢拿回来了。
宇文长清板着脸道:“也好,本将军也有些难眠。”
顾朝北点头:“好啊。”
“你强夺燕儿,践踏我一生挚爱。顾朝北,我不会放过你的!”
北院的下人去知会了沈归雅,沈归雅一路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顾朝东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北院主ว屋的门口打转。
眼里含了些欣赏之意,皇帝看着顾ุ朝北,叹息道:“顾爱卿年少有为,此一案,便算结了吧。”
“顾朝北上前听封。”
“无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燕儿就是了。”顾朝北将药放在一边,一把将沈归燕从床上捞了起来。
顾朝北没怎么เ照顾过人,嘟็囔一声放缓了动作,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再轻轻将药端过来。
“我知道你一定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