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没有细细解释，只朝宇文长清看了一眼。
那沈归雅现在哭什么哭？
“奉主子之命守在这里，还请大少爷见谅。”追云一脸正色地道：“院门口的火已经扑灭，只是路过仆从丢下的油纸烧着了而已๐，您可以回去了。”
宝扇听得有些茫然，看了追云一眼，意思是：你听得懂吗？
“只是管教不当？”皇帝轻笑：“你看看这卷宗。”
虎昌看得有些生气，正准备反驳，就看见了最后一处贴着的一封信。
顾丞相吩咐丫鬟看好夫人，自己也带着管家往外走。
“夫人这醒来定然得再晕一次啊。”丫鬟看着那满地的碎片道：“都是她的命根子，现在一件也没留下。可惜了，几百两银子的东西，碎了都是一样没用的片儿。”
“她很快就不是你大嫂了。”顾朝东冷了脸转过头来：“今日虽然是雅儿的过错，但是四弟也是，既然已经娶了燕儿，为什么不推开雅儿？”
顾ุ朝东语塞，抿唇道：“总之你该对燕儿更好些。”
计划是万无一失的，顾ุ朝东笑了笑，朝顾丞相行礼之后便转身出了书房。
“可不是么？不过听说京兆尹和沈侍郎的官印都被皇上收走啦，沈侍郎可是四少夫人的亲爹呢，这可有些让人为难了。”
以往秦姨ถ娘是不能ม离开沈府，她没有任何办法。现在她已经嫁出去了，秦姨娘剩的也不过是一块灵位，还真当依旧能同以往一样？
结果一跪下来，侧头就看见她通红的双眼。
怎么回事？沈归雅有些茫然，扭头小声问顾夫人：“我念的不好吗？”
不是诗是什么？沈归雅皱眉，她就记得这一句啊，上头两句或者下面该是什么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但是光凭这两句也应该够让人称赞了吧？
“怎么可能。”双儿皱眉。
沈归燕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说完还回头看沈归燕一眼，颇็为埋怨地道：“我都快是你夫君了，还顾ุ着避嫌之类，是不是也太死板了些？”
这人竟然在为她开脱。
沈归燕轻轻松了口气，道：“既然没有洞房，那便不算成了亲。你若是当真心里还有我，便去与父亲说清楚，将雅儿送回来，带我回去便是。”
娶沈归雅做正室，那孩子就是嫡出，比顾朝南那ว房的自然更为尊贵。
想来想去没想明白为何相府算出来的是相克，沈归燕从后门回府，绕过长廊，刚好就看见远处顾朝东匆匆往前走，沈归雅笑嘻嘻地在后头跟着。
顾朝东头也不回：“五小姐自重。”
“夫人尚在养伤，归雅被休，那么เ府内之事，便交由á归燕与梦蝶一起管着，可好？”顾丞相看向沈归燕。
沈归燕和许梦蝶都站了起来，颔首行礼：“是。”
柳姨娘笑弯了眉，小声道：“就说那人跟个妖精似的，不会管家，只会中饱私囊。你们个ฐ个都还当她是宝，现在好了，大顶绿帽子往大少爷头上扣，还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走。”
被休回娘家去，一般来说自己的东西还是可以带走的。
沈归燕想了想，道：“归燕觉得倒是不必太着急送归雅回去，等把府里的账本理清楚了再送也不迟，公公觉得呢？”
顾丞相微微抬了抬嘴角：“你想的也周到，如此也好。”
顾夫人抬眼看着她，轻笑道：“燕儿还真是大义灭亲，到底是亲生的姐妹，妹妹被休回去，你竟然还想着理账。”
这话说得嘲讽味儿十足，沈归燕却不慌不忙地接下了：“进顾家门之时，知事便有嘱咐，从此之后顾ุ字凌于原姓之上。归燕固然同情妹妹，但是既然是顾家的媳妇，也自然当以顾家的利益为先。”
“好。”顾丞相松了眉目，终于笑了：“与沈家这两场婚事，也好歹有一场是好的，足以让老夫欣慰。”
沈归燕轻轻颔首，顾ุ夫人冷笑不语。
“不好啦！不好啦！大少夫人跳池子自尽啦！”
饭吃到一半，玉梳突然脸色苍白地从外头进来，大声喊着这些话，把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顾丞相当即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玉梳走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呜咽道：“老爷，小姐她…她不堪受被休之辱，跳了府里的池子，现在都还没捞上来！”
众人色变，沈归燕心里也是一沉，连忙提了裙子跟着出去看。
顾府里有个大鱼池，比原来沈府里的不知道大了多少，人一下去就看不见头顶了。现在一群家丁正围在旁้边捞。
府里众人跟着过去的时候，管家叹息道：“不用找了，再过一会儿，自己都该浮ด上来了。”
想救都来不及了。
像是应着他这句话，沈归雅当真从水里浮了上来，惨白的面容，紧闭的双眼，怎么看都是死了。
“啊！”柳氏吓得尖叫，连连后退，关氏也捂着心口转过身去。顾夫人和顾丞相都不忍再看，只有玉梳扑上去，等沈归雅的尸体被拖上来之后，便抱着痛哭：“我可怜的小姐啊…”
沈归燕皱眉，看着沈归雅的尸体，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想上去摸她的鼻息，哪知就被玉梳狠狠地打开了：“你不要碰我家小姐！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怎么会死！你这个凶手！”
啥？沈归燕很茫然，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