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皮肤似皓月般白腻,净透着红润的光。脸盘儿小且精致,鼻翼高挺而秀致,一双桃花眼浸漫着水洇似的上挑着勾人。眉梢细长,唇红齿白。曼妙玲珑的身形便是裹在不起眼的绣娘工服里,也是掩不住的骨娇皮软。说话待人总蓄着盈盈笑意,不刻๑意讨好也不冷落。
她更像是掌柜。或者说,倒有一种极致贵气的娇媚。
唐忱抬眼,近乎一瞬便想起那日口若悬河不饶人的姑娘:“请进来。”
姜柠娉婷袅娜地候在门外,耐心极好地等着方แ才进去请示的小内侍,见他又噌噌跑出来,才端上温软柔和的笑意:“小哥儿慢些,天热,不宜急躁。”
“嘶啦”一声,裂成两半的衣物没了力的支撑,让后仰的姜柠猝不及防跌坐在地,车轮擦着脚尖堪堪滚过。
惊魂未定望向剑来的方向,她瞥见一条长列的雄师,肃穆地盘踞在那人身后,一息一动全由他行止掌控。
蹙紧眉头,姜劲梧安抚地拍拍夫人的肩:“不必理会外人言语,阿柠现下可还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两口还没定神,小桃又慌慌张张来报:“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方才去请小姐,怎么เ也没人应,奴才几个开门一瞧不见人影,只有这一封书信在岸上。”
姜柠这样聪明的人儿,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倒未生气,只不慌不忙地拆了颗喜糖塞进嘴里:“听说柠姐儿人也和善。”她慵懒的声音似勾人心魔的小妖儿,悠悠道:“说不定,她大婚的时候我也能去。”
顿了半晌,姜ä柠妖娆一笑:“就是不知,将军那时能否吃上姜ä小姐的喜糖?”
☆、赌局
细雨霏霏,捎染潮雾,颇有佳人半遮面的媚态。放眼朦胧间,城南琼楼鳞次栉比,碧瓦朱甍,皆隐约露出轮廓的端倪于暮色氤氲里,好不气派。
长香琳琅阁内,笑语盈盈。
“安儿安儿,快说说你到เ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将军乖๔乖给了你两千两啊!素来听闻唐少将军为ฦ人冷峭寡言,怎的会这般好说话?你又是如何将明玥县主哄住的,她非但不怪罪我们工期延误,还亲自邀你去了婚宴!这不近几日来订嫁衣的贵人们便没断过,入冬前的单子都满了。而且而且……”
打一早姜柠进铺子里散喜糖起,洗华便黏在她耳边儿上喋喋不休,字里话里神色里,尽是对姜柠愈发地崇拜和钦佩之ใ色。
姜柠弯腰执着熨ຖ斗,熨着手里的烫金红绫衫,头也不抬地笑道:“浣ã月你瞧她,还未出阁便这样絮叨,这若是往后生了娃儿,那小家伙非要给她念叨地离家出走不可。”
“可不是,到时候可别ี哭啼啼地跑来铺子找我们,找你的小良婿去。”浣月笑着搭茬。
洗华听了这话,瞬即脸颊“唰”地红到了耳朵根儿,跺着脚急吼吼地喊道:“什么啊!你们说什么เ呀!什么生娃什么小良婿,人家还是个待字闺中ณ的姑娘呢!”
瞧她那羞讷的模样,姜柠抬头和浣ã月对望了一眼,更忍不住笑起来。
浣月捧了待绣的红罗至洗华跟前儿,换走了她怀里抱着的一提篮喜糖,指尖戳了下她的额头训道:“你啊,送嫁衣到县主府原是给你的活儿,你却支使了安儿去,你且说说,安儿来铺子里不足半个ฐ月,替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
浣月是这里的大绣娘,往日里掌柜的不在,铺子里的绣娘们都听她管教。
洗华自知理亏,忙不迭拉了拉姜柠的衣角笑嘻嘻道:“好安儿~快帮我说说话呀~”
姜ä柠将红衫翻了个面儿,顺道瞥了眼她可怜兮兮的小样儿,边低头熨着调笑道:“浣月是担心你以后嫁了人就没人给你擦屁股了,无妨,等回头你嫁人那天,我去集市上寻个最好的熨斗来送你当嫁妆,保准儿啊让你熨地那位小女婿服服帖帖ຆ的。”
浣月原要训斥的话还未出口,便忍不住捂唇笑弯了腰。
“你你你!你们!!”洗华本就绯红的脸颊更烧了起来,羞答答地倒真一副小媳妇儿模样。
“挺开心啊?”正嬉笑着,倏然一道冷懒散漫的嗓音落下,打断了香阁里女儿家的嬉笑声。
男ç人推门而入,逆着光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一袭墨绿勾金鹤纹长袍,勾勒着他高大修瘦的身姿。黑金发冠高绾着发髻,偶有些缕碎发轻垂散落,却丝毫遮不住他阴郁๗迷人的眉眼。
男人的一双桃花眼格外撩人心魄。
狭长的眼尾,略微上挑,尽是透着妖冶的邪气。浅棕色的眸子只稍一眯,便又是说不出的潋滟不拘。
“掌柜的。”
“掌柜的。”
洗华和浣月瞧见来人,忙止了笑,躬身行礼。
姜柠瞧见来人,也不慌,稳妥妥地将手里熨斗归置好,跟着行了一礼:“早,陆掌柜。”
陆绍人缓缓踱步,步调似他的人一般漫不经心,“哟,聊什么思春话呢,脸这么红?”路过洗华身侧,上等的和田玉扇于他手掌中玩弄一转,手持扇柄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戏谑。
洗华被自家掌柜这番架势,吓得身子一抖,思及方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