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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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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考虑的是这些思想的落实,也就是:我如何去杀人?我综合各种情况,最后决定:就在这个ฐ寝室里干掉他们,伺机个接个干掉,把尸体锁到储物柜里那几个柜子从没人用过,藏到那里不易引起怀疑。等我把该杀的都杀了之后,马上离开,去找梦儿。我接着想到杀人前的准备工作,当时我只想到两件事:第是搞到把铁锤,第二是办个ฐ假身份证。我承认,用铁ກ锤杀人,这个灵感来自尼采,也因为铁锤本身有个好处:作为钝器,铁锤可以致命又不会流太多血。这点很重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再好的厨师๲,要是没有好的厨具,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来。——天知道我现在要做的道什么样的菜呀!

“用铁ກ锤从事哲学?”我禁不住问,其实这话我早就在尼采的大作中看到过了。

我母亲还在旁边打扫木屑,这时候瞟了我们眼,生怕尼采对我怎么样。

我跟她来到厅里,桌上摆好了红酒,倒了两杯,还有盘生番茄。这妞刚ธ为我准备的,她倒是很了解我的嗜好。

她把那ว张对折的纸条递给我。天哪,我原以为有百斤重的那封信原来不过是张便条而已!从来没有此刻我内心这样矛盾的时候了:我既ຂ急不可待想看那封信,又突然害怕看它,生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蓝猫直在边盯着我,这妞今天可真有点怪。我忍不住还是把那ว张纸条展开,上面写:

梦儿:天!你真是个疯子!

梦儿: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不是开玩笑,你不要仅仅因为我的美貌就把自己葬送了。

“这混蛋故意来侮辱我!”我说,声音控制不住颤๶抖。

“他怎么侮辱你?”那ว巡警问,老是拿混账电å棍指着我,真他妈威风啊。

我几乎是兴高采烈,马上跑到学校西门外那家书店买了五本书。两本叔本华的:作为ฦ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叔本华悲观论集,三本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强力意志善恶的彼岸。这些书๰我在学校图书馆碰到过不下八百次了,可是我希望自己拥有,如果你是个爱书的人,你会明白这种占有欲。在书店选书的时候,我那个雄心又次在心里激荡起来,乃至有瞬间,我突然想口气买下大批书๰,干脆把所有的钱都花光,真的,我差ๆ点就那样做了。后来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想到即使我次买下那么多书,时半会也看不过来,所以还是先买五本,看完再说。我真是个冲动型消费的典型人物,而这种冲动在书店尤其来得汹涌ไ,要不是我口袋实在太他妈干瘪,我真可能会把这书店的好书全他妈次性买光。

我回到宿舍,空无人,应该都吃饭去了。尹孜为桌上翻着那本词汇书,不用说,这家伙直在记单词。我把书和塑料袋放到桌上,也转身下去吃东西。辣椒没有了,我只能去外面那条混账街巷๕吃碗米粉。那ว里有家桂林米粉店,味道还行,主ว要是配有辣椒,还算有点辣味,至少不像他妈吃白菜样。

那个混账寒假从元月中旬开始。我是指公历;旧历已经快到年底了,好像是十二月二十。我现在身边没有日历,要不可以查下。话说回来,就算你给我日历我也不要,我可不想成天带着本日຅历过活。总之,当时大多数同学都回家过年去了。只是和我同宿舍的几个鸟人暂时都还没回去,说是忙着毕业的事,可也没见他们写论文或是忙着诸如此类的混账事,倒是麻将搓得挺他妈热闹。每次放假,学期结束带来的轻松和无຀聊都要转化为搓麻将的狂热,总有那么几天要耗在大战麻将桌上。我是说我那ว几个室友。我自己้很少打麻将,——我从骨子里就对麻将没有丝毫兴趣。你要我对麻将感兴趣,那就像要蜗牛对西装感兴趣或是牛对麦当劳感兴趣样不可能。

所以,这年来我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钱的问题๤。我觉得弹吉他还算对我的胃口,也就是说适合我的性情。我从中学开始弹吉他,有那么เ点破水平。我是说,在地铁站这类破地方弹吉他根本不需要很高的水平,因为过往的听众没几个去关注你的细节,更甭提什么เ混账艺术趣味。大多数人都喜欢听些通俗歌曲,只要他们耳朵听来顺,说不定就丢â钱了。要想他们耳朵顺ิ,就只能弹通俗歌曲,至少得以通俗歌曲为主ว。这我有过亲身体会,有次我整天都弹那些吉他名曲,首歌也不唱,结果挣的钱少得可怜,不过倒收获了个爱情——这我后面会提到。

“好了,你到牌坊那ว去等吧,个小时后我送来。”那鸟人对我说。

“我能不能看你们做?”我倒蛮想了解他们是怎么做的。

“哈哈!”这鸟人笑了起来,好像听到เ了句荒唐的高论。“当然不行!要是暴露出去,我们还活不活啊?多多包涵!”他说着向我抱了抱拳。

我没有回报他同样的客套,老实说,我心情突然很他妈怪诞,简直有点茫然失所。暴露?总有天要暴露的!

我离开时,他赶过来递给我张名片,要我以后多多照顾ุ他们的生意。我就像接海报单似的接过了那ว混账名片,走出来没几步就扔掉了。以后?没有以后了!

我到牌坊那等了会儿,肚子还他妈有点饿了。我想随便找个地方แ吃点什么,免得这样干等。这时我意识到口袋里的钱所剩无຀几了,好像二十块都不到。我手攥着铁锤,手拿着吉他,在附近踅来踅去,没看到什么合适的小吃店,只看到个妇女在卖热狗,这混账玩意我不想吃。大学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