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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撵作者:波丝居士

“我”为什么要杀人?

撵的由来:“我”为什么เ要杀人?

加缪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个ฐ,就是自杀。这话经过番๘还原,其基调还是柏拉图那句话:哲学就是预习死亡。我敢说,如果没有死亡这回事,就绝不会有哲学,就像没有生命就不会有生命科学样。正是死亡催促人们追问意义แ,要不然,人如果可以永远活下去,思考意义แ就属多此举ะ,甚至根本不可能了:追问意义的前提是人的生命的有限性。

导致死亡的非正常方式除了自杀,还有更常见的方式:他杀,即杀人。如果自杀是个ฐ严å肃的哲学问题,杀人又何尝不是?反正只要与死亡相关,就注定与哲学脱๳不了干系。于是问题就来了:人到底有没有权力自杀?以及:人到底有没有权力杀人?对这两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人没有权力自杀,但有权力杀人。

这回答可能会让些人大跌眼镜。我这样说,不是故作奇论,而是基于如此这般的思考:生命是件很神๰秘的事情,对于神秘之事,我们只能诉之于天,也就是说,生命的到来乃是天意,人对此无能为ฦ力。虽然傻瓜都晓得,对男ç女只要愿意,可以通过性的结合而创造生命,可是准确说来,这“创น造”与其说是创造,还不如说是行使天意:男ç人和女人不过是生命到เ来的座桥梁,这桥梁本身乃是天意的体现,精子和卵子也不过是命运的使者罢了。——天是什么?天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无限。而人作为ฦ有限的存在,如何能违背那个无຀限的旨意?天让我生我就生,天让我死我就死,天让我是男ç人我就是男人,天让我是女人我就是女人,天让我长成如此这般我就长成如此这般而不是如彼那般。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把天称为命运或天命。你什么时候生,这是天意,是你的命运,你什么时候死,这也是天意,是你的命运。只有傻里傻气的浅薄鬼才敢妄称可以主ว宰命运。可以被主ว宰的不叫命运,而叫奴隶。命运若是降格为奴隶,那人们就没有任何必要发明命运这个词,可以用奥卡姆剃刀毫不留情剃掉!

当然,我说人没有权力自杀,不等于说人没有能力自杀。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采取各种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跳楼啊,投水啊,上吊啊,吃毒药啊,吃安眠药啊,把头撞墙啊,把刀架在脖子上啊,或者把手枪瞄准太阳|岤啊,诸如此类。不管怎样,我以为这些方式都是违背天意,逆天而行。句话,人没有权力自杀,因为生命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还是上天的。人如果自杀,那就是僭越上天之ใ权,视神๰力为无物。

可是为什么人又有权力杀人呢?

我说人没有权力自杀,这个权力直接与天相关,神圣不可冒犯。而我说人有权力杀人,这个权力不与上天相关,不是什么天赋。直说了,“人有权力杀人”中的“权力”,不是天赋的,也不是自封的,而是被杀者赋予杀人者的项权力。从这个意义说,这项权力是种政治权力,基于人与人之ใ间的关系而来。这种关系,可以说是种地狱般的关系所谓他人即地狱,否则ท也不会导致杀人这种极端的政治关系。当然,这里的政治不是在利益的意义แ上说的,而是强调尊严的意义。简言之,杀人者的杀来自于被杀者,是被杀者赋予杀人者的项特别权力,这“赋予”可以是无຀意识的,也可以是有意识的。我确信这是个ฐ极其复杂微妙的过程,可以是心理过程,可以是思想过程,可以是情绪过程,可以三者都是,反正三言两语说不清。正因此,我才起了通过部小说来说明这过程的念头,具体展现被杀者赋予杀人者以杀并行使杀的详细过程。

这个念头早在八年前2๐002๐我第次读罪与罚时就产生了,那时候我上大三。这本书虽然以“罪与罚”命名,似乎ๆ“罪”与“罚”处于种对等关系,实则陀思妥耶夫斯基重点描写的还是“罚”——杀人后的心理过程,而对“罪”——杀人前和杀人过程——的刻画较为简略,只占了不到四分之的篇幅。这令我颇็感遗憾。当然,篇幅不说明问题๤,只要写得精彩,哪怕只占十分之也罢。可是,我读罪与罚却读不出拉斯科尔尼科夫杀人的必然性,不管是心理上的必然性,思想上的必然性,还是情绪上的必然性:总之,其间的因果关系没有充足的说服力。也就是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杀人前的心理铺垫还没达到说服读者至少是我的程度。当然,对杀人后的心理描画,那是相当精彩,这另当别论。

有鉴于此,我想写部具有充分说服力的杀人小说,要把杀人的细腻心理过程展现出来。可是,这对于我难道不是件异想天开的事吗?毕竟上帝清二楚:我没有杀过人,甚至连只鸡都没杀过,有时候还因为踩死只蚂蚁而忏悔半天,老天爷,个如我这般的人,现在却要写“部具有充分说服力的杀人小说”,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两年后2004,仿佛冥冥中ณ有个力量为了让我获得素า材,云南大学发生了马加爵杀人事件。在万千的杀人事件中,这件事宛如枝独秀,对我触动极大。当时我即将毕业,还记得中ณ山大学周围的大街小巷到เ处都是公安部发布的级通缉令:悬赏20万元人民币๥全国通缉马加爵。看了那触目惊心的通缉令,还有媒体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