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复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的绪。
邬八月自然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疗伤,或许她该庆幸,高辰复没有将她丢â给某个陌生的将士?
比起大夏的女子来,北蛮的女人高大而健美,力气甚至比得过一个普通的大夏男人。
邬八月有瞧见过,北蛮汉子为了征服喜欢的女人,和女人动用武力的场景。
身处险境,孤立无援。这三个北蛮人若是要把他们当做人质,虽然不会杀了她们,却也不可能好好对待她们。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时候还是只能静观其变。
如今她来了漠北,结交朋友的机会很少。单初雪的出现,填补了这一空白。
“你来清泉庵就是为了避开男人啊?”
有京中这段过往,邬八月避男子如洪水猛兽倒也在理之中。
赵前知机,回道:“倒是没有听说过有何作奸犯科之事。”
月亮顿时嗷叫一声,迅速地撒腿狂奔,在院子里绕了好几个大圈儿方才停了下来,对着邬八月龇牙咧嘴。
“姑娘又逗月亮了。”
丽婉仪是他的生母,拜别ี生母后,他还要前往坤宁宫去与他父皇母后辞行,然后才能出宫迎新妇。
知道母子二人要说悄悄话,一众嬷嬷、女官、宫女全都退了下去。
郝老太君撂下话,拨开郑氏,带着邬ึ陵梅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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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西府虽然走了一位老爷和一位姑娘,但运作还是没有出半分纰漏。
年后,陈王府、顾府便都会成为邬家的姻亲,赶在这时候互相送些礼,那也是正常的人往来。
“高将军很忙,要是等在别的帐子里,他忙过了又到别ี处去,我这不是白等了?”
守营兵嘀咕了句“迂腐”,低声对同伴道:“京城来的,规矩就是那么多。”
明焉眼睛顿ู时红了。
明焉语气有些恍惚,脸露茫然:“可是小叔,我是真的喜欢邬姑娘。”
她的视线却胶着在邬居正的腿伤上。
“听逃出生天的几名幸存者说,镖队所押镖物价值千金,镖队此番损失惨重,若不将这些镖物挖出,恐怕是难以交代……”
陈王态度有变,自然是因父亲遭贬之事。
人还没过门,陈王就已开始轻视她。将来过了门,陈王府中各色莺燕,三姐姐又该如何应对?
高辰复大踏步而来,眼中只有担床上的董校尉。
“卓庆。”
张大娘点点头:“要说为何崇敬高将军,比任何一任将军都要多,要从四年前高将军来漠北说起……”
高辰复四年前前往漠北关投军,身边只跟着几名他的外祖母赵贤太妃派给他的亲信侍卫。他来到漠北关从小兵做起,一年时间做到了一个小营队营长的位置,然后他便开始致力于改善漠北军将士们所处的环境上。
“这位大哥……”
方成顿时点头,疑惑道:“你怎么……”
舅舅的意思,那便是皇舅的意思。
这招棋,倒让他看不透了。
邬八月皱眉:“若是遇上北蛮人,敌众我寡,高将军很是危险。”
罗锅子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道:“我去找找能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再寻两个ฐ老实的护院来。姑娘仔细把门关紧了。”
邬八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翁、翁主ว……”
漠北关外乃是北部蛮凶的聚集地,每逢冬季,他们都会侵入漠北关内,烧杀劫掠,抢夺食粮和女人。
如今漠北军的主帅正是兰陵侯长子高辰复。
邬居正道:“如今也不用赶时间,你与你祖母道别,明日我们再启程去漠北。”
作别邬居正和贺氏,邬八月去见段氏。
贺氏只短暂思索了片刻便点了头。
她伸手推了两个丫鬟一把,目送邬居正等人跨出门,便立刻命人将门关上。
金氏瞠目,惊呆一般望着邬八月。
邬八月道:“大伯母,如我母亲所,是二姐姐不对在先。她闯我闺房,打我丫鬟,本是她的错。大伯母若要纠错,为公平起见,是否还是要先问明白事的经过再断?”
贺氏简述了一番邬居正贬官和邬八月被逐出宫的始末,隐了邬居正关自己在宁心居中ณ两日的事未说。
贺氏微顿片刻:“是以让八月随你们父亲一道前往漠北,先避过这一段时间。”
“我没做过。”邬八月接过话,声调没有起伏。
邬八月颔,似乎ๆ丝毫都没有责怪窦昌泓的意思。
邬八月低声道:“翁主说,将军想了数年,应该也想通了。报仇的时候,到了。”
说出此话,邬八月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平乐翁主这话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她每每见到高辰复,不管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事后也总会想起平乐翁主说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绪。
那种疯狂的、似乎已毁灭一切的模样,让邬八月多想一刻都不愿意。
她始终担心,若是高将军真的听了平乐翁主的话,会不会回了京后,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所以她对高辰复说起此话的时候。目光牢牢地锁在高辰复身上,专注而认真。
但她只看到眼前男子眼中ณ的冷凝一闪即逝,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记轻轻的哂笑。
“将军……”
邬八月呆愣地看着他。
高辰复捻着佛珠。摇了摇头。
“世人总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邬姑娘觉得此话可妥当?”
邬八月略想了想,轻轻摇头,叹笑道:“这不过是人们的美好愿望罢了,人生在世,自然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