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给郝老太君行了个礼,郝老太君也一把把她扶了起来。
段氏一脸惭愧:“劳累母亲了。”
待回邬ึ家小院,邬居正先便让迎上来开门的张齐家的去唤邬八月到他跟前来。
邬八月见到他回来很高兴,一边道:“今儿东市那边宰了头母猪,张大娘去买了两扇新鲜ຒ猪肉和两根筒骨,熬了骨头汤。父亲喝正好。”
前次有人送礼,是因明焉骑马冲撞了她,导致她脚踝扭伤,高将军让人送了补品来。
想到父亲正在家中养伤,邬八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礼是给父亲送的,张齐家的不过是嘴快说岔了。
“八月喜欢小狼?”邬居正轻声问道。
想着自己้常住军营,女儿身边虽然有人陪伴,但到底主仆有别,她难免觉得没个说话的对象。
邬八月想了想,倒也觉得朝霞说得有理。天寒地冻,方成和洪天自然也不想出去,再者说就算是知道了消息,她也毫无办法,又何必强人所难。
她忽然道:“朝霞,我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将来我会变成什么样……”
“姑娘……”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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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长山一带也确实变成了一条又白又长的山脉。
高辰复谢了邬居正,说他已替明焉备好了补品,稍后便会让人送去给邬姑娘。
邬居正却是有些受宠若惊,但这也不好推却,他只能尴尬地委婉表达谢意。
“四姑娘冬日熏被用的香,也没有带上。”
朝霞和暮霭面面相觑。
但不论如何,邬居正还是要去见高辰复一面的。
探得矿脉准确位置,悄无声息地从漠北关外潜伏回来的高辰复正挑了烛芯,仔细地擦拭着剑身。
“你是说漠北军吧?”
“那是自然。”向导理所当然地点头:“咱们高将军虽然是大家公子出身,可这带军打仗,抵御强敌的能力,是这个!”
邬八月抿抿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仪修起身道:“罢罢,你询问俗事,我去见主持师太。”
金氏草草对段氏行了个礼。
段氏顿感心郁。
邬国梁指着邬八月和药童灵儿。
邬居正回道:“父亲,八月已自请太后懿旨,随儿子前往漠北。至于灵儿,儿子答应过他双亲,会将他好好培养成人,自然也要将他带在身边。漠北苦寒,军中ณ更是艰苦,一应吃穿都有安排,由不得儿子再多带随从。儿子不能让漠北军认为京城派下来的随军郎中是个只知享乐的纨绔。”
邬陵桃和邬ึ八月对视一眼,姐妹俩都清楚金氏指的是何事。
金氏对上贺氏,谈中隐含着不屑和高傲。
说是邬八月因招惹大皇子而惹恼了太后,被逐出宫,邬家女儿声誉怕是因此要受到影响。
邬陵桃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贺氏是希望邬八月不要在宫中妇人面前太打眼的,她自然不想让邬八月再回宫。
等候膳食端上来的时间,邬居正已替邬八月抹了药膏,拿纱布包扎好了。
“哀家问你,你是何时受了邬八月的嘱托,替她给大皇子送香帕的?”
菁月缩了缩头,那样子似是要哭出来。
她不会将祖父和姜太后之间有私的事告知他人,祖父既已警告了她,想必和姜太后也达成了共识。
那她又何不给姜ä太后一些回击?
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少年清澈的笑容让邬八月的心漏跳了半拍。
以邬八月的出身,做皇子妃稍欠火候,做个ฐ皇子侧妃,还是可以的。
因此便有了另一种传,说是太后有意要把她留在后|宫。
然而她入了车内便惊讶地顿住。
“二姐姐?”
朝霞和暮霭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清楚,四姑娘是不会点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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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瞎说……”
“朝霞姐姐你有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四姑娘身上都不涂香了,连香露、香粉、香脂都不用了,甚至晚间洗浴,都不再洒香精和香花……我总觉得怪怪的。”
邬陵桃拉着邬八月退到了外围,正好看见金氏瞪着邬陵柳低骂。
邬陵柳低着头不出声。
邬国栋和邬ึ国梁前后脚进了茅屋,躬身给老太君行了礼。
老太君叫他们站直了,却没让他们坐。
“你们还当我是你们娘不?”郝老太君出口就是十分严å厉的指责:“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娘不?”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跪下道:“母亲息怒。”
邬陵梅赶紧ู避到一边去。
“我倒是没怒,我就是伤心。”老太君说着便把腿盘了起来,指指大儿子又指指小儿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媳妇儿、儿媳妇儿瞒着我也就罢了,你们居然也瞒着我。二孙子和八月去漠北的事儿,我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你们这是打算瞒多久,啊?这眼瞧着要过年了,年关我要是见不着他们,我难道不会问?”
老太君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是老了,可我眼没花,耳没聋,脑แ子也是清清楚楚的。怎么着,以为我不当家,我连过问家里事儿的资格都没有了?!”
邬国栋直了直背:“母亲,居正和八月的事……都是西府的事,儿子不好置喙。”
“说得冠冕堂皇的,你干脆ะ就说这是你弟弟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得了!”郝老太君哼了一声:“你等着,还有你的事儿!”
老太君看向邬国梁:“老二,二孙子犯了错遭贬,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我管不着。你有能力自然能把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