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身边没有多余的人伺候,只一个贴身老嬷嬷静嬷嬷。
邬八月闻得她身上涂抹的香乃是寒香,清冽是真,却也让人心凛。
广榭游廊上,舞姬翩翩。乐师拨弦,琴瑟铿锵。
那样大的盛宴,邬陵桃和邬八月都没去。
况且陈王十有会相信自己酒醉非礼了邬陵桃,只有他有一丝愧意和悔意,陈王妃的名头要让邬陵桃摘下来,轻而易举。
邬国梁手握成拳,沉眼盯着地面。
邬八月浑浑噩噩地敷衍应着。
“八月。”
邬八月本可以帮忙分担一些,但奈何姜太后又将她叫了过去,只说等午膳时再让她回来。
邬八月坐在下,老实本分地给姜太后捶着腿。
“父亲,陵桃执拗,儿子一定会好好劝说她……还望父亲息怒!”
邬国梁不为所动。
“侯爷夫人?”邬陵桃冷笑一声,反扣住邬八月的手,轻声说道:“四妹妹,咱们姐妹俩虽说从前一直喜欢拌嘴吵架,但那都是关上门的事儿,对外上,咱们可是嫡亲的姐妹俩。三姐姐今儿跟你说句真心话。若说在这之前,父亲母亲劝我不要再提退婚之事,我还有所松动的话,在去瞧了高辰书之后,这婚事,我是退定了!”
“三姐姐!”
邬老邬国梁受传统儒学影响甚深,醉心诗书,在女色一事上并不沉迷。娶了段氏为嫡妻后,只纳了两个姨娘。段氏倒也对得起邬国梁的爱重,待两ä个妾室并不刻薄,对庶子庶女也是视如己出。
也正因为有段氏为邬国梁打理这个家,邬国梁无后宅之忧,身无顾虑,方能在朝堂上挥斥方遒,如鱼得水。
邬ึ八月不由轻轻跺脚,那副着急模样落在贺氏眼中倒更像是似嗔似喜。
贺氏心中ณ显然有事,邬八月凑近她低声询问道:“母亲,可是有哪儿不妥?”
临出门时听得段氏对贺氏道:“以前觉得八月性子张狂,如今瞧着,倒是比陵桃要好些。至少能沉得住气。”
朝霞回来禀报说道:“三姑娘那ว边有人盯着,连门都不让人进。守门婆子说二太太下的令。”
眼前的例子,那ว所谓的西域葡萄,就比现代自己买过的几十块一斤的葡萄要甜得多。
月初时,刚被接到清风园的邬四姑娘邬八月因贪恋湖景,在致爽斋中失足落水,整整病了五六日,几次命悬一线,差点救不过来。所幸的是,吉人自有天相,邬四姑娘到底是承了辅国公府和邬府的福泽,扛过了这一劫。
姜太后一脸慈爱,看向邬八月,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身子骨不好,平日可要多将养着,别让你父母祖父母担心。”
姜太后柔媚地轻声一叹:“邬老乃我朝栋梁,为皇帝做事殚精竭虑,朝堂上心系天下百姓,归家后还要担忧小辈身体状况,铁打的人也吃不消เ的。你若是孝顺,可要好好珍惜自己个儿身子才是。”
邬ึ八月僵硬地听着,干瘪地回道:“太后所极是,臣女定当珍重己身,不让祖父……操心。”
姜太后十分满意。
她又轻柔地拍了拍邬八月的手,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红玉髓嵌银丝手镯,套在了邬八月的手上。
“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将来哀家一定做主,为你择一门好亲。”
姜太后掩唇笑了笑,似是打趣邬八月。
她又对邬昭仪道:“你可别怪罪哀家抢了你这做姐姐的差事。”
邬昭仪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能得太后的喜欢,是八月的福气。”
姜太后随意地睨了眼面色不太好看的宁嫔,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行了,都下去吧。哀家也乏了,到底是不如你们年轻……”
姜太后感慨一声,随手挥了挥手。
这当中属邬昭仪地位最尊,是以她起身出告退,宁嫔和邬八月随她福礼退了出去。
邬八月心里有事,自顾自盯着脚尖往前走,直到เ宫娥出声唤她她才停下步子。
“大姐姐……”邬八月茫然地看向邬昭仪:“还有……事吗?”
邬昭仪脸色不算差,许是欣慰邬八月能得太后的青眼。
但也绝算不得好。
她没好气地道:“唤你好几声了,只顾盯着脚下往前走。脚底下是有金子不成?什么时候西府都穷到เ要嫡出姑娘捡金子了?”
邬八月没来由á地反感邬昭仪这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语气,在姜太后那儿受的憋屈顿时溢了出来。
“要比穷富,东府应当比西府更穷吧。”
邬八月这话无疑是在打邬昭仪的脸。
但好在这儿只有她们姐妹两人,宁嫔早就因为心里不痛快而和她们分道扬镳了,周围伺候的也只有邬昭仪的贴身心腹宫女。
“听说你脾气好了许多,如今看来,倒还是那娇蛮性子,半点没改。”邬昭仪抻抻腰,一副不与她计较的姿态,斜睨邬八月一眼道:“陵桃出事,倒也算是因祸ຖ得福。如今你也得太后青眼,将来必定能得嫁高门。我们三姐妹……”
“大姐姐有话直说就好。”
邬ึ八月打断邬昭仪。
邬昭仪脸上闪过一瞬尴尬,但到เ底是在宫中历练过的女人,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道:“我只是想说,既然我们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