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了瞅我,忽然笑了起来:“姐,你看你,迫不及待了吧?昨晚看你那么不情愿的样子,我和妈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不嫁了呢?看来是我们多心了,你只是太紧张对吧?”
“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又不是头一回了……”
“考儿,你还爱着他是吗?”
“不能分一点点给我吗?”
“怎么เ样才能减轻她的罪行?”
“知道了。”
也许他是没做错什么,高澎的死不能ม全怪他,可我还是不能告诉他小静的下落,这出悲剧ຕ已经够惨烈的了,我不想安妮也卷入,还有耿墨池,如果他知道安妮就是祁แ树礼寻找多年的妹妹,他会怎么想?该承受的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老天,住手吧,放过安妮和耿墨池,让我来替他们受罪,我心甘情愿!
“考儿,考儿,”祁树礼扑过来猛地把我拥入怀中,“别离开我,就算你不肯把小静的下落告诉我也别离开,你难道想要我一个人在孤独中死去吗?”
我拿着电话莫名其妙,心里一阵发紧ู,关心一下李樱之?什么意思啊?难道我有什么把柄捏在他手里吗?笑话,我一偷二不抢,还怕他捏我什么把柄!
“大过年的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又是谁招惹你了?”樱之被我骂得莫名其妙。
“怎么样,美吗?”
“这是个山谷,你没发现吗?”祁แ树礼走进及膝的草丛,我认识那种草,当地人叫它茅柴草,没有煤火没有燃气的时候,人们就用它做燃料烧水煮ุ饭。那种草叶可以长到เ半人高,叶锯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把手划ฐ道扣子,很有点疼,现在正是冬天,茅草全黄了。
“你当然不是,”他看住我,镇定地说,“但我走后这些房产留着也没什么用,交给你比最终由律师处置要好得多……虽然我答应你一定回来,但也许回来的只是一把灰,所以有些事必须要提前安排好,这样我才能走得安心……至于这笔钱,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可能ม是那ว种为了金钱而付出的女人呢,如果是,我不可能看上你,我只是想让你生活好些,不必为生计发愁……”
“这个你放心,我会有安排,我的经济状况足以让我在国外生活得很好,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小富人吗?虽然我只是个弹钢琴的,但你想也想得到เ如果仅仅只靠弹钢琴,我可能ม生活得这么เ好,买下这么多房产吗?米兰跟你就不一样,她对我的收入了如指掌,经常问我的收入状况,而你……从来不闻不问,不过这也正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你不是个ฐ世俗的女人,她是没法跟你比的。”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เ家,一个人坐到露台上发呆。天气在上午的时候就突然变冷了,寒风刺骨,小四跑上来把我拉回卧室,她说天气预报讲了,今天晚上有雪。我不信,这个时候就下雪,不可能的事。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籽,打得窗户辟啪直响,这是下雪的前兆,看来今晚真的有雪。今年冬天的雪怎么来得这么早呢?
我拿着电话顿时僵住了:“你……”
“那你们就没得谈,他说的。”我如实相告。
“先别急,再等等看,说不定张千山又改变主意呢。”我的话说得还真准,午饭前张千山打电话过来了,说:“我想过了,她不可能跟我重新过。”
但是安妮对这段生活并无多少感激,相反她对她的三个兄长心怀仇恨,耿墨池是唯一跟他合得来的。至于为什么เ对那三个兄长心怀仇恨,她不愿详谈,好象是十四岁那年随养父母移居新西兰后,受到了那ว三个兄长的欺凌,而且好象还怀孕了,虽然只是一句话带过,但安妮说到这里突然哭了起来,痛苦得浑身抽搐,她捂着脸不让我看她的样子,我坐到她身边,拥住她试图让她平静。
“安妮,别说了,别说了……”
“什么这边那边?”我不知所云。
“你也可以找个相爱的人结婚嘛。”
“跟我一起去日本。”
“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我,“我希望在我生命最后时刻๑陪着我的人是你,还有安妮……所以我把她叫回来了,我想要你们一起陪我走过最后的时光……”
“这就是那张照片?”他饶有兴趣地问。
“很美嘛,象仙女。”
我没反应过来,笑道,“一个正经一个不正经,取长补短,是很配啊。”
聊完天我起身告辞,樱之送她下楼。“什么时候的事?”我搭着樱之的肩膀问。
“那有什么关系,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嘛,”我笑着看他,用尽可能轻松语气跟他说话,“我真的没什么事,我现在挺好的,倒是你,别为我担心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你还是应该振作起来,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一起努力,我们要好好的活着。”
“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得好,没有人爱我们,我们只能自己爱自己,自己珍惜自己้,你懂不懂?”我握住他冰冷的手,竭力想给他安慰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