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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昔日心中一个人七

我生气极了,哭得一塌糊涂,这个ฐ家伙,文笔真好,他真应该去当作家!罗布泊,死亡沙漠,老天,他怎么去那种地方แ?!可是我没有办法挽留他,就如没有办法拯救他一样,真正能拯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这么一想,心里才好过了点,罗布泊,他应该能走出来的,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走出罗布๧泊他才真的解脱和自由,被痛苦的往事囚住这么多年,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爱和希望的,我应该相信他,不是吗?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堕落,你想堕落是吗?”祁树礼拉起我又扬起了手,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把我撕碎,我闭上眼等着他的巴掌,但是他没有再下手,猛地推开我,挥舞着双手咆哮如雷,“你真让我失望,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他指着我浑身发抖,气得说不出话。

“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活得开心?”他满眼泪光,一动不动地看住我,“如果堕落能ม让你开心,我可以跟你一起堕落,我带你去美国,那里是堕落者的天堂,你想怎么堕落都可以,可为什么เ,为什么要选择跟高澎这种人渣鬼混?你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吗?”

高澎吐着烟,烟雾缭绕中他被酒精染红了的脸悲哀地显出一股腐朽的快感,似乎在暗示着他混乱ກ潦倒而无常的一生。我忽然一阵心痛,他让我看到เ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无奈和挣扎。他为什么เ给我看到?我真不懂了,拿过酒**给他的酒杯里加了酒,他默默地凝视着我,伸过手握住了我放在台上的一只手。

“这个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不过……”

拍完照两人坐在地毯上抽烟,高澎忽然说:“知道那是谁的坟墓吗?”

“我初恋女友的。”高澎把烟灰弹到旁边的烟灰缸,长长的吁口气,“死了都12年了,我几乎已记不起她的样子。”

“你只需告诉我该怎么เ办,什么เ也๣别问,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我没有失恋,”我纠正道,“爱情这个东西,只有自己才可以放弃,即使对方แ不爱你了,你不放弃,爱就还在你心里……我现在的情况是,还爱着他,他却用爱杀了我,他没用别的武器,他用的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武器,杀人不见血,一刀又不能致命,明摆着要我一点点的痛死……”

“我知道,在新า疆的时候我就体会到了,”耿墨池长吁一口气,脸色更灰暗了,“可是你的爱却让我……更加难过……”

“我是这么希๶望的,可是我现在不知怎么เ的,忽然有些改变……”

从咯纳斯出来后,我们又经过了很有名的魔鬼城,还有克拉玛依,以及百里大油屯,最后到达了同样很有名的塞里木湖。当时天已经完全快黑下来了,草原宾馆(所谓的宾馆也๣不过是铁皮房而已)已经关闭,只好不分男女混居在哈萨客人的帐篷中,没有电,在昏暗的烛光中几个人吃了只烤全羊就睡了。晚上帐篷顶上突然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我惊恐得不行,睡我旁边的一个ฐ哈萨克姑娘忙安慰我说是外面在下小雪夹冰雹,没关系。我这才安下心,偷偷看了看睡在另一边的耿墨池,想必他是累了,睡得很安稳。

耿墨池显然也被这只小羊打动了,久ื久地注视着它,忽然象想起了什么时的跑进帐篷拿出相机,要我跟那ว只小羊照张像,我欣然应允。拍完照我们就上路了,太阳这时候已从云层中完全露出,雪山更显巍峨挺拔,湖水也有深蓝转为明蓝,湖边的草地上已有好大的一片羊群。

“停车,我这个叫化子受不了这待遇!”我嚷道。

“听说你跟高澎拜拜了。”他得意地笑道。

“去,把窗户打开!”耿墨池趾高气扬地命令道,“房间里有人抽烟,空气不好。”

高澎整个ฐ人都是僵的,看着护士,又扫了一眼耿墨池,非常难堪地熄๠灭了烟头。

门开了,我却扑倒在门口吐了起来,吐得我黄胆水都倒出来了。背上有一双大手给我轻轻的拍,边拍边说:“又喝成这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堕落的?”

“这得问你自己。”耿墨池扶住我说。

樱之ใ试探性的问我知不知道耿墨池住哪。我莫名其妙,说我怎么他住哪,我跟他已๐没任何关系。樱之只好说,是米兰要她打听的。我冷笑着说,自己的男人没看住,还好意思找别人。我真是看不起米兰。樱之ใ也说看不起,人家都不要你了,还死缠着对方,真没骨气。不过她也挺可怜的。樱之又补充说。

我说的是实话,这个世界ศ比她可怜的人一大把,比如祁树礼。他至今杳无音信,这边的人也大都对他不抱希๶望了,他在国内的这家公司也已基本停止运转,国庆长假的时候我碰到小林,问起她公司的事,她说现在公司只留了几个骨干,其他的员工都暂时回家等候消息了,说等候消息其实差不多就是解散了,只是美国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祁树礼是死是活没人能确定。

我呵呵直笑,不作答。

“是豺狼配虎豹吧。”刘画ฑ家打趣。

樱之连连摇头,更加坚决地推辞道,“别ี,别,我那没什么好看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赶车去湘西,下次吧。”

“胡说八道!”樱之的脸立即红了。

我大气不敢出,不可避免的看了看旁้边的耿墨池,他的表情可以想见的难堪,简直一触即发,但他忍住了,他是个有教养的人,尽管他的忍耐让他的整张脸扭曲得都快变形。而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很解气,想起刚才他说过的那些话,我知道该怎么เ做了,我不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