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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昔日心中一个人一

“这张照片怎么了?不好看吗?”高澎正忙着往相机里装ณ胶卷,回头看了眼我,“我觉得挺好啊,坟墓是一个人一生中ณ最清静的地方,也๣是最干净的地方,每个人最终都是要住到เ里面去的,我挂这张照片就是要提醒自己้,你终有一天会死,趁着还没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及时行乐,就这个意思!”

要我摆各种姿势,背景正是那幅坟墓照片,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这让我感觉很奇特,站在坟墓前拍照还是头一次呢。

“别ี想用酒来浇愁,”高澎拿过我手里的酒杯,“我试过无数次,没用。”

“考儿……”

我将“肯定”两ä个字说得很重。

“可我是爱你的……”我哽咽着说。

因为在卧龙滩和月亮湾耽误了时间,我们不可能ม在天黑前赶到喀纳斯了,只得在离喀纳斯不远的地方跟一个旅๓行团一起就宿,当然我们是出了一大笔钱的。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跟着旅行团的人坐游艇横穿湖面从前๩山攀登上了整个景区的最高点观鱼亭。在这里喀纳斯湖的景色尽收眼底,还可遥望中俄边境的友谊峰。

第二天清晨我们到河边散步,看到一座木桥。这桥很特别ี,桥墩是用木头搭成的三角形框架,里面填满大青石,桥面是用整根的圆木铺就而成的,给人感觉很原始古朴。站在桥上向北看是一平如镜的卧龙滩,向南是奔腾咆哮的喀纳斯河。昨晚听一个ฐ导游说这里有很多的神奇的传说,我却不以为然,因为这样的景色是不需要的故事的,它的本身就已经足够了。如果说天池是人间仙镜,美得不带烟火气,那ว么喀纳斯就是人间的世外桃源,美得宁静而祥๷和。在美景中总是掩映着悠闲的牧群,不管是黑的马、白的羊、还是花的牛,都那样干干净净,或立或卧,自在地啃着草,时不时还可以听到牧人的吆喝声,但却总也见不到他们。

“你才叫化子呢,嫌我丢脸,就离我远点!”我没好气地说。

耿墨池的脾气大得很,拽起我就往停车场拉,我甩开他要往回走,他就从背后捉住我连拖带拉地揪到他的宝马前,打开车门用力把我塞进了车内。

正说着,高澎敲门进来了。耿墨池冷冷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杀过去,高澎本来是伸出手想表示一下友好的,看他纹丝不动的样子,顿时窘得无地自容,脸色灰白,悻悻地缩回了手。我瞪着耿墨池,觉得他太过分了,神气什么,你也就是个ฐ弹钢琴的!但同样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高澎的自卑,他耷拉着脑袋,根本没敢朝耿墨池看,也没看我,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一边抽烟,平常的洒脱劲此刻荡然无存。

“什么事?”外面的护士小姐忙跑了进来问。

我不吭声了。心虚。也๣没心情跟他吵,早上突然见到耿墨池的事让我无法平静。亏他想得出来,搬到我对面住,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心里乱极了,到了高澎的哥们那ว,根本心不在焉,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印象。高澎见我这样,就要我自己先回去,免得影响他的心情。

我不想回家,就独自进了家酒吧,这家酒吧还是高澎带我去过的,里面空气很差,灯光暧昧,烟雾弥漫中男男女女或窃窃私语或高声浪笑,我坐到巴台前叫了杯酒自顾ุ喝了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已๐经是深夜,打了辆车回彼岸春天,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在车上一颠簸,我的头就昏得连路都看不清了。我摇摇晃晃的往莫愁居去,来到เ湖边的叉路口,头更昏了,根本搞不清哪栋是莫愁居,因为ฦ湖边的三栋房子样子都差不多,我凭着记忆摸摸索ิ索的朝一栋亮着灯的小楼走过去,摸到เ门口,边按门铃边大声的喊:“小四,小四,快点开门!”

我好象什么样都放开了,都无所谓了,以至于对米兰的自杀和祁树礼可能在911中遇难的事都表现得很淡泊,生死有命,世界本来就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会遭遇什么,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我觉得好笑,米兰太不了解耿墨池了,他可不是个ฐ轻易妥协的人,如果用自杀就可以让他臣服,我恐怕死了一百次都不止。听樱之说,耿墨池还给了米兰一大笔钱,可她就是不愿分手,到现在还在到处找耿墨池的人呢。

原来他想笼络罗罗以方便他对我采取行动。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在用早餐时他就坐到我身边,含情脉脉地跟我说:“考儿,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怎么不觉得呢,我们两年前认识,两年后再相逢,难道不是缘?”

我跟樱之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各自的家。本来我是邀请她上我那去坐坐,可是她拒绝了,说是怕祁树礼ึ看见了不高兴。“怕他干什么?你是上我家又不是上他家。”我气恼地说。上次醉酒的事听说祁树礼臭骂了一顿樱之。

“那我上你那去坐坐,你的老板给你安排了公寓,我还一直没去看过呢。”

“好,为ฦ了忘却干杯!”我含泪笑着对她举起了酒杯。

我真的睡着了,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着,一辆车子停在了我的旁边,车灯的光线很耀眼,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车上走下来一个人,那人来到我身边推了推我,我嗯了声又要接着睡。那人在我身边站了会,就将我抱了起来,抱进了那辆车。然后我又睡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我有地方住。”

“收回去吧,就当是给我的面子,你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祁树礼硬把证书塞给我,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除非你不喜欢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