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也坐起来，伸着懒腰，满足地看着我，“昨晚很尽兴，你就别管是怎么在这的吧。”
“你昨晚喝醉了酒，我回来的时候看你睡在楼下的椅子上，怕你落入别人的手就把你抱上来了，我很庆幸捡到你，”这时候他已经下床穿好衣服了，神情有些疲惫，却看着我笑，“真是奇怪，你怎么เ知道我会回来，我跟米兰去了趟她的老家，因为临时有事我就先回来了，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เ你躺在楼下的椅子上等我……你不知道你喝醉酒的样子有多迷人，脸蛋红扑扑的，我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提醒我呢？”
“这下好了，中了他的圈套，如果继续跟他周旋下去，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气得不行，连连问樱之，“怎么办，怎么办啊……”
“你今天怎么会来？”我问道，这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印象中他跟祁树礼ึ并没多少交情，祁树礼怎么会突然请他来呢？
“我**……”
我一愣：“她去医院干什么？”
“逼她做？”
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有人请客干嘛拒绝，那样就显得我太不识抬举ะ了，至于谁出钱，那ว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很不好意思地跟米兰说：“怎么能ม让你破费呢，那不太好吧。”
什么เ关系，是啊，我们什么关系，十几年的交情，今天竟沦落到这般境地。但我无力改变什么了，因为ฦ该变的迟早ຉ会变，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更不用说是挽回了，我只是觉得悲哀，难以名状的悲哀。
“请让我照顾你吧，”祁树礼话峰一转，胸口剧烈起伏，象做出了重大决定似的突然说，“我……想代替阿杰来照顾ุ你……”
“先别这么激动，考儿。”他伸手拉我。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她那个ฐ样子，显然有事不愿跟我提，吃完饭就告辞了，说是还要去拜访一个朋友。我留她住几天，她推辞了，说是怕米兰有想法。
突然门铃响了。吓我一大跳。这个时候会有谁来？谁还会记得我这个多余的人？我摇摇晃晃地去开门。开了门我居然好半天看不清门外的人是谁，等我认清的时候，那家伙已大摇大摆地进了门，进屋看见满桌的酒菜大为惊讶。
我怎能不痛，只有我知道台上的那个人浮ด华背后的悲凉，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那ว些话，我终于明白一个艺术家莫大的悲哀就是孤独，我知道此刻的他是孤独的，即使台下有那么เ多的观众，他仍是孤独的，但他没有选择，他那样的人，生在那样的背景下，只能ม身不由己地走着没有尽头的路，他知道他是走不到尽头的，因为这路从一开始就划ฐ错了方แ向和角度……
“祁先生，请你看演出。”我低声道，语气很不客气。
“破财？应该的！”我凶巴巴地吼道，“以前没放你的血，是我太慈悲，今天，嘿嘿……”我故意危言耸听，边说边把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烟，又到他的裤袋里摸出打火机，“啪”的一声自个点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动作利落姿态老练。
“学的东西多着呢，要什么有什么เ！”我吞吐着烟雾炫耀地说，“你想看什么？说！我表演给你看！”
“怎么เ负责？”
“我是说如果。”
“你还是不懂我，”他叹口气，“我只是想安静地跟你生活，不被打扰……”
“也许吧，我确实很不平静，认识你的那ว天就开始了……”
“看着我考儿，”他松开我，扶住我的肩头声音也变得哽咽，“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比你轻松多少，想想看，这个ฐ人在国外奋斗了那么多年，千辛万苦的回来，却已是物是人非，最亲爱的弟弟不在了，父亲不在了，小妹也杳无音信，唯一的亲人是他母亲，可是他看着他母亲除了恨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情，但他还得面对他母亲，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无法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他的处境比你更艰难，更痛苦！”
“我们无法改变什么，或者挽回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我们如何的抱怨，或者痛断肝肠，失去的终归已๐经失去，他是我的弟弟，你的丈夫，我们都爱过他，他也曾给过我们爱，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考儿，原谅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对你真的那么难吗？原谅他其实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解脱自己，也释放自己吧，要知道，困住你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你自己……”
“那怎么可以？”我叫起来，“毛毛可是樱之的命根子。”
我不知道怎么给父母交代，当他们问起我这三个月的去向的时候。“我没事，就在上海进修。”这是我事先编好的谎话，冯客回上海时我也是这么เ叮嘱他的。但是细心的母亲来长沙见到我后还是起了疑ທ心。我知道她是专程来看我的（我不敢回去见她），无论她如何盘根问底，我就是死不开口，最后送她回去的时候在火车站她还是问：“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姓耿的男人在一起？”
“我……二十八了。”我还是很紧张，说话也不利索。
“妈，她就这个样子，你别见笑。”耿墨池扫我一眼，很无奈的样子，好象我很丢他的脸。
“什么？”
“你恨我……”
“你给我闭嘴！”耿墨池很严厉地吼她一声，吓得那丫头一抖，缩着脑แ袋再也不敢吭气，他又转过头看着我，“怎么เ回事，你们也要用录音棚？”
冯客很会察颜观色，知道来了个说得起话的人，连忙讨好地迎上去，递过烟，耿墨池礼貌而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