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资料册入睡，朦朦胧胧中回到了学生时代，全校学生开大会。校长说请温妮同学上台，我就趾高气扬地走了上去。校长说，温妮同学是今年最命苦的学生，大家请鼓掌。我站在台上笑吟吟地给大家鞠躬。
我光着脚打开房间门，冲到了楼道。一个女服务员拉着我就跑，硌得我双脚生疼生疼的。
葛蕾丝给我订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她过来跟我要**号码时，对我说：“女孩子也能做分析师啊？你真厉害。”她夸得我心花怒放，心想读这么เ多年书也算没白读。我礼尚往来：“秘书也厉害啊，自力更生又有女人味儿。”
坐在车上，我想起了黎志元这个风度翩翩的旧伙伴。他离我那么远了，对我不闻不问，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调查个新人，找个新า伙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我想他一样想起我。肖言不让我们在一起，魏夫人不让我们在一起，于是我们就真的不在一起了。真是两个听话的孩子。我的右手握痛了我的左手。
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黎志元在我心上划的那道小口子，还在嘀嗒嘀嗒地淌血。我要是再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也许我会失血过多，英年早逝。我是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
茉莉坐起身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怎么เ也不关你的事，你明天就给我回美国去。”上海是个多事之地，我暂时走不开，只得先把茉莉撵走。能救一个是一个。
肖言的话低沉沉地送入我的口中：“闭上眼睛。”我没有闭上眼睛，但楼道中的灯熄灭了，我们陷入了黑暗。
好一场任性的缠绵。有着伙伴黎志元的我，和有着伙伴乔乔๒的肖言，不管不顾地拥抱着，像是下一秒地球就会爆炸，一切都会一了百了一样。
我的话就是吹过茉莉耳边的一阵风。第二天，她应该去机场的，但结果，到เ机场的就是她一通电话。她延了行程，像个ฐ贤妻良母一样在厨房给则渊煮面。我恨铁ກ不成钢地叹着气去公司了。
公司有了一位新客户。这位高姓大叔资产过千万，英文字母认得全，但念出来都是汉语拼音的那个音儿。魏老板让我协助他填英文表格，我就协助。协助了一上午，他浓重的东北口音让我的舌头也跟着僵了。在我看来，高大叔是个慈祥的暴发户，这远比一些贪污犯和奸商值得我好好协助。
我跟黎志元说过，今天茉莉来上海，我就不和他吃饭了。不过茉莉对我说：“让我见见你的新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