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那么说，但我心里和肖言一样清楚，茉莉的心事只有一桩，那ว就是则渊。则渊是我们的学长，我们入学的那个秋天，是他毕业的季节。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有一柜子笔挺的西装，还有一份金光灿灿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未婚妻，在中ณ国。
外面在下雨。在房子里，我竟不知道外面在下雨。我系紧了外衣，向茉莉家跑去。我的脚踏出一朵朵的水花，小而剔透。茉莉家不远，我跑着，只需要五分钟。
那个夏天，从佛罗里达回到芝加哥，我和肖言就如火如荼地勾结了。不过那种勾结，是属于天知地知我知他知的暗地勾结。可惜的是，我们暗地才暗了一眨眼，就明了。
离开学校远了，我和肖言也就勾结了。地铁上塞满了去看比赛的人，拥挤得像真空包装ณ的带鱼。我第一次离肖言那ว么近。他的胸膛让我觉得安全，下巴上的胡茬性感极了。到了球场，天却淅淅沥沥地下了雨，比赛延后了。我和肖言肩并肩坐在看台上，两个人撑着一把伞。我心想：让比赛就这么延着吧。一小时后，比赛在小雨中进行了。芝加哥输了，但我和肖言却都笑着。棒球是我们共同热爱的，但爱情，应该更甚。
那个星期的星期五和星期六，肖言都没有睡觉。他去了项目搭档的家里做项ำ目。我想助他一臂之力，他却说那项目太深奥，不适合我，所以至今，我对那项目的了解还仅限于那是一个ฐ用于给公司分级的模型。我和肖言都是学金融的，但其中的小方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归纳地讲，他说他学成之后是技术型的，而我属于投机型的。肖言的搭档是个ฐ文质彬彬的丹麦男人，所以我坦然地让肖言和他过了两ä夜。
那没日没夜的一星期结束之ใ时，肖言与一群男性朋友出去喝酒庆祝，也算是为那ว个丹麦男人饯行。丹ล麦男人是交换生，只在我们学校停留三个ฐ月的时间而已。
肖言抬头，问：“怎么了？”
肖言低下头去：“晚上带你出去吃。”
我和肖言没有蜜月，但我们却有了旅行。
我们打了那个旅๓行社的电话，对他们说：“我们要去看尼亚加拉瀑布。”它在美国和加拿大的边境。
我收拾箱子的时候，对肖言说：“上次去旅行的时候，你在我眼里还是个神秘的江南小生，想不到今天再去旅行，我就已经要给你收拾内裤袜子了。”肖言检查着证件，机票之ใ类的东西，回应我：“见过了我的内裤袜子，就不觉得我神秘了吧？”我点点头。但我还是困惑的，觉得有一种距离在我和肖言之间，它可近可远，让我惶惶不安。我把我和肖言的衣物整整齐齐地填进箱子，它们散发着同一种洗衣液的芳香，于是我又稍稍安心了。
一个台湾学长要回台湾了，通知我和肖言大家出来聚聚，吃吃饭，喝喝酒。我和肖言说：“真是不巧，我们明天要去旅游了。”就这样，我和肖言的旅行又在一夜之ใ间被传开了。朋友们对我和肖言只剩下七个字了：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对茉莉说：“有事尽管给我打电话。”茉莉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