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空万里,皎月当空的夜晚,那唯一的吊眼女“马仔”满脸喜气的走进船舱,伸长脖子神秘地宣布:
"接应我们的船只马上就到,各位老板一定要行动迅速,绝对听从指挥!是生是死由你们自己选择!”
‘你在美国有人吗?谁给你作担保?’
‘我姐在香港,wenhua大革命中跑过去的,她存了点钱,我们讲好:她先帮助我立足美国。我搞定后,再想法把她的两ä个男孩搞过去。’
菲儿若有所思。
“这样我和老爸就完全动了心,认为这是命中ณ注定的事,这不是‘何立从东来,我向西方走’吗?”
“哦,谢谢前辈!谢谢!前辈这么能干,跟你在一起,我沾光了。”
四十多岁的c市风云人物对这样一个20多岁农村姑娘称“前辈”,菲儿的高帽子功夫也真厉害!
“哦哦,近十年的老狐狸!电脑แ,移民法的双料专家,长跑运动员。n次在我们的眼皮下跑掉,n次在法庭上与我们的律师团玩游戏,又n次被法官因证据不足当庭释放,现人赃俱获,鐡证如山,今晚熬夜太值了。”
搀扶着菲儿的女警官用眼光斜斜地瞟了一下歪着嘴的菲儿和那“快要断气”的蛇头。
“下一个”
“你好?”
“你好,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
“是啊,我们真有缘分。很高兴和你坐在一起。”
意识到没有帮手,菲儿丢开了淑女的矜持。她深呼吸,瞪大眼,弓下腰,叉开腿,第一次亲自去惹那ว个装得涨鼓鼓的“冤家”,
脸涨得通红,她卯足了劲,把一个大箱子甩上了弹簧秤台。暗暗庆幸听了父亲的话,没穿那ว双鳄鱼皮的高跟鞋,要不今天非扭了脚不可!
和风下,从微微颤抖的芦苇缝隙中ณ,我们隐隐约约看见一百多米外一只巡逻队,牵着狗,打着灯,从前面走过。大家立即屏住呼吸,象一只只速冻的鸡,连眼珠都不会转动了。
巡ำ逻队过去,我们才慢慢‘解冻’了。
北美的天空,一尘不染,宝蓝醉人。一轮洁白的弯月镶嵌在浩é瀚碧蓝的夜空中ณ,让人有诗歌童话般的联想。
这是一个美丽静谧的夜晚,在这片还保持着玛雅人时代的蛮荒自然美的原野上,是野兔和松鼠的天堂。在那无边无际低矮的灌木丛中,万千秋虫的‘秋夜大合唱佳年会’歌声悠扬,婉转回肠,正至酣畅。
那ว个会扭屁股墨西哥‘马仔’带领大家,和着雄浑悠扬的秋虫歌声,飞步跨出那片婆娑的芦苇林。以他为头,偷渡的大队伍象一只长长的巨蟒,窸窸窣窣,蜿蜒曲折地悄悄窜过一个大草地,钻进另一片芦苇林。
‘巨蟒’在这‘美妙的玛雅音乐’伴奏下,在芦苇林中快速蠕动,忽直忽弯忽窜忽停,最后悄悄躺在一张巨เ大绵延无边的铁ກ丝网前。
大家一见,都傻了眼,手指头粗铁ກ的铁丝网强硬到似乎没有什么钳子可剪断,张得大大的网孔,估计炸药也对它无可奈何!
领ๆ头的老墨却不慌不忙地掀开了一片茂密的树叶,一个巨大的洞,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老墨用急切的手势和‘破碎’的中文讲道:
‘美国,钻过铁丝网就是了!快!快!’
‘一直往前走,钻出芦苇林就是7号高速,有车在那边等。快!快!快!’
巨蟒瞬间变成一条条的疯牛,亡命地冲过铁ກ丝网上的大洞,静悄悄地涌进美国边境,在厚重的黑幕之中,闪电般扑向高速公路!
果然,几辆满载着枫树枝叶的‘道奇’大货车早停在那里!黑了车灯,哼着油门。
大家蜂拥而上,一眨眼,偷渡客们爬满所有车厢板,一个个瞬间消เ失在车上浓密的树叶中。
突然间,一颗照明弹划破寂静的夜空!
一架超现代化的武装直升机神奇地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空!
伴着‘扑扑,扑扑’沉重地机翼声,各种现代化的新式武器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我们,它在作低空盘旋๙,机中有人用喇叭对著我们恐怖地喊道:
‘frize!fruze!frize!ำ’(不准动!)
有的偷渡客仍不顾一切往前冲,往车里爬,希望‘道奇’车能瞬间开动,全速冲击,立即上映一场警匪追逐大戏,最后有惊无险,巧妙逃离。
也有人见事不妙,调转屁股,想逃回丛林,再等‘马仔’接应。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警笛声大作,车灯、探照灯把高速公路照得如同白昼。十几辆车合围过来,
‘frize!frize!frize!’
叫喊声震天动地四面响起,分明是一张插难逃的天罗地网!
‘马仔’们一扫往日威风,垂头丧气,低着头,迅速带头举起战栗的双手!”
“就这样,历尽千辛万苦的我们,刚踏入美利坚的土地,ไ就全部被抓住。”
阿华早已结束了按摩,被含着热泪的菲儿搂着肩膀,两人神情沮丧ç地长时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阿华突然把菲儿推开,站起来,小声说:
“干嘛,别人还以为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