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眉头紧蹙:“我出去看看。”
闻青第一个跨过门槛,肖姨随后。
纪友生见情况不对,忙解释:“彦均,你妈不是那个意思……”
纪彦均直直望着梁文华,问:“妈,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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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来干啥?”纪友生笑容敛去。
“她上个星期不是刚来吃过吗?”纪友生问。
“大姐,你忘了,咱水湾村割豆子都是后半夜割豆子啊。”闻朋说:“天黑的很呢。”
“对啊,露水重的话,熟了的豆杆不扎手,熟了的豆包也不会炸开包,豆子儿就不会落在地里,等到天亮,正好把豆杆用牛车拉回家,倒在院子里晒。这样每亩地可以多收好几斤豆子儿。”闻朋满脸认真地说:“太阳出来割豆子,豆子儿容易崩地里。”
闻青也不避讳,直接说明:“我想趁着业余时间,做点事儿,凑起下学期的学费。”
赵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行,但是你要记住,知识改变命运,本校许多比你苦的学生,他们也家庭困难,最终熬过艰难,现在日子过的很富裕。”
闻朋捧着西瓜抬头看汤权哈哈大笑,又转头看闻青面色平静,然后感觉气氛挺和谐,于是继续啃西瓜。
“谢谢叔叔,如果有需要,我一定麻烦汤叔叔。”闻青笑着说。
“都是我买的。”闻朋摸着红领ๆ巾一脸的骄傲:“大姐,我现在是优秀少先队员了,升国。旗的时候我都在前排。老师都夸我。”
闻青没忍住笑出声。
纪彦均恢复平常的样子,捡起地上的钱:“拿着吧。”
纪彦均没再强求,将钱塞到系在闻青腰上的黑色衬衫兜里。
看着闻青要走,姚世玲心头一酸,眼睛就红了,不由得喊一声:“闻青啊。”
姚â世玲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闻青,学习不忙,一两ä个星期回来一次也行,咱不省路费啊。”
闻青笑着说:“妈,不管我是赚钱,还是上学,我的最终目的,都是让你和亮亮、朋朋衣食无忧。如果为了让我上学,不去管你们吃穿,那我不上好了,再说你放心吧,今天一年,我肯定把我和亮亮、朋朋以后的学费都给挣齐了。”
“做不做衣裳?”闻青笑着问。
“村长,这开小汽车的是闻青什么人啊?”
“真有钱啊。”
闻青笑了,过去确实如此,家家户户都是拿布料做衣裳,成品衣裳少,但是随着整个国家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对穿、戴、用不再拘泥本质属性,渐渐开始追求美观,甚至一些商品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
“肖姨,相信我,肯定可以卖出去。我们可以先拿货二十件,试试看。”闻青说。
姚世玲听言一愣。
大刀妈低下头,慌里慌张地拉着大刀的手说:“大刀他爸,咱家猪还没喂呢,赶紧回家喂猪。走。”
纪彦均愣住,胸口顿时传来一阵滞闷的疼。
叶师傅话音未落。
肖姨直愣愣地望着闻青,十分不明白闻青的意思。
“但是……”
一直到中午,所有的客人都回家吃饭了,闻青、姚â世玲、闻朋才算喘口气。
闻青笑:“这些钱还不是咱们的,得等肖姨回来算过后才知道。”
闻青不慌不忙地抬眸看向人群,稍稍抬高声音喊一声:“纪宁芝!”
众人一愣,顺着闻青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เ一个人影,人影先是一滞,接着鬼鬼祟祟地逃跑。
“布料不够。”女人说:“你说我这么瘦,我就做个汗衫和七分裤,八尺布哪里不是了?结果她又让我多出了五毛钱。做套破衣裳收了我十块五毛钱,一寸小布头都没剩给我!”
其他人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床边围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年轻稍大的女人。闻青猜想,这应该是肖姨的公公婆婆和丈夫了。
肖姨公公和丈夫蹲在一旁不吭声,偶尔烦躁地说一声:“别哭了。”
纪彦均挑下眉,问:“多少钱?”
“她胡说!”纪宁芝叫嚷起来:“她刚才明明说是二十块钱,哥,她在讹我。”
“打扫卫生,两同学打架,我们拉架,送另外一个同学回家了,所以回来晚了。”闻亮解释。
闻亮别扭地拨掉闻青的手:“又不是我打,妈和朋朋呢?”
“妈,先吃早ຉ饭。”闻青递过白瓷缸,顺势接过牛车。
闻青笑着:“妈,就这一次,下次我保准不乱花了。”
年轻女子选了布料,交了订金,拿了单子,便离开了。
她先空踩缝纫机片刻,让缝纫机预热,再在针ฤ孔上穿细线,布料塞进针尖下,随着噔噔噔不停歇的声响,她开始专注起来。
“姚世玲不让闻青嫁到县城呗。”
几人叽叽喳喳就把上午闻青挨打的事儿,给说的明明白白,连姚世玲的想法也弄了个ฐ清清楚楚。
“道歉,给我向闻青道歉!”纪友生压着怒气,但是仍旧有怒气往外喷发。
梁文华、纪宁芝一愣,道歉?让她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闻青这种穷农村人道歉?
纪宁芝大喊:“我不道歉,就是她……”
“啪”的一声,纪友生一巴掌打到纪宁芝的脸上,斥责道:“你哥就是被你们气走,去了沿海城市,你们不知悔改,有脸来找闻青的麻烦!”
纪宁芝一愣,她哥去了沿海?
梁文华微怔。
章方方头垂的更低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纪彦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