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เ身侧空荡荡的,虽然知道他早已离开,却仍有些失落。
其实想想,他有什么错?身为ฦ帝王,他能这样待她已是不易,她还奢求什么เ?
“潋潋,你觉得我做得对吗?”他反问。
“不,我错了……”赵阙宇却否定了,“不久之后,我再次中了毒,仍是奶娘所为……”
“潋潋你在担心朕吗?”他这下却笑了,“早ຉ知道还不如伤得重些,骗你多掉些眼泪。”
“好了好了。”赵阙宇倒不在意旁้人目光,伸出只手将她轻揽过去,“晚上伺候朕换药,好吗?”
“常听丞相说,你歌喉不错。”赵阙宇提醒她,“唱首曲子,也成。”
小时候,她在外祖母家常听窗外的采莲女唱些民间小调,清脆婉转十分动听,听看听着,她便学了起来。
“潋潋,朕让你看样东西--”
他叫她“潋潋”,像在唤她的小名,让她心静。
周秋霁的笔顿ู了一顿,彷佛对于她的提议有些不屑。
周夏潋很想对她解释,从小到大没有,但这一次有了。但她如果这样说,妹妹一定会追问她为ฦ什么,而她实在不想多费唇舌。
就像入宫那日一般,此刻๑,周夏潋面前依旧是一条红色的路径,然而,这次并非是大红地毯,只是落花混合着凋零的枫叶。
周丞相因涉及贺将军谋反一案,而遭削职流放,满门受累็,就算周夏潋身为贵妃,亦不能幸免。
第5章2๐
周夏潋凝眉,没料到他的回答如此果断。说来莹嫔也是他宠爱多年的宠妃,这样的冷静虽是为了处事公正,却难免让人觉得他冷酷无情。
“阙宇。”她忍不住说:“只凭一支羽箭就定了莹嫔的罪,似乎有欠妥当。咱们还是先回京看看再做定夺吧?”
赵阙宇回眸,剑眉轻挑,“潋潋,朕这是在为ฦ你出气,怎么你反倒不领情?”
是怪她多嘴了吗?没错,他是天子,正在发号施令,她这个ฐ小小的女子的确不该说三道四,可是……
“妾身只是觉得,莹嫔伺候了皇上多年,就算只是念及昔日情分,皇上也该去见她一面,听听她的说法……”她仍壮大着胆子道。
“可咱们是出来狩猎的。”赵阙宇忽然换了温柔口吻,握起她的双手,“方才还说了,要一直待到寒露呢一潋潋,你舍得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这些事情就算此刻耽误了,以后也可以再做,可莹嫔若入了冷宫,皇上此生与她就再难相见了……”
“潋潋,没想到你如此善良。”他瞧着她,叹了口气。
“妾身不是善良,只是……兔死狐悲而已๐。”她说了实话。
没错,兔死狐悲。倘若有一天,她也犯了什么错,他会不会同样绝情?
她劝他宽容莹嫔,仿佛也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好,我们回京。”赵阙宇不知是否懂得她的心思,依旧ງ是那般看不出喜怒的微微一笑,“潋潋,只要你高兴,朕什么都答应你。”
听了这句话,她应该要喜悦,她实在无法形容他给她的荣宠,仿佛修了几世的福分,要揣进怀里小心翼翼地珍惜。
然而她总觉得这幸运并不会永久,好像终有一日,这一切美好都会长了翅膀翩然远去……她很害怕,怕真有那么一天。
沿着这碧瓦红墙一路行去,便是莹嫔所居的巧王宫。
莹嫔从前算得上赵阙宇跟前第一得意的人,巧ู王宫亦是辉煌ä至极,但此时此刻只见门前萧瑟、枯叶满地,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悲悯。
“皇上昨晚夜亩了莹嫔。”与周夏潋并行的余惠妃道,“莹嫔自称冤枉,却也没证据洗脱罪嫌,皇王已经勒令她迁入冷宫。听说午时过后便要强行移宫了。”
周夏潋驻足,望着宫墙上露出的黄叶,不知为何,心中ณ竟有几分同情。莹嫔分明是谋害她的人,却不知到底是哪里惹得她如此心软。
“姊姊,你先回去吧,”她对余惠妃道,“我想……进。”
“去看莹嫔?”她惊呼,“别傻了,妹妹!她害你不成反被揪出原形,此刻必定恨极了你,你若进去,万一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ะ动”
“姊姊放心吧,宫门有侍卫守着呢。”周夏潋道,“我只是有些疑问想当面问问莹嫔。”
余惠妃本欲拉住她,可见她表情坚决,只得作罢。
走进巧王宫,四周静悄悄的,比墓地更加死寂,太监宫女也不知哪里去了,风吹起纱帐,薄纱如雾,迷离人眼。
咚、咚咚……
周夏潋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小石头相互撞击着,从巧玉宫深处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她不由得诧异,循声走去,看到了莹嫔。
莹嫔正蹲在地上,面前摆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石子,方才,便是她抛弄石子的声音。
察觉到她的到来,莹缤微微抬眸,却没有起身,仍旧蹲在原处。
“领事太监说,我可以带些日常用物至冷宫,我想把这些石子也搬去,但他们嫌太重,不肯帮我……”她凝视着那些石子,“你知道吗?这是皇上赏的,我真舍不得……”
“皇上赏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