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他用以对话来掩盖他的好奇。
莫日丽ษ不想要告诉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那是她的伤疤,她没必要主动告诉别人,她更不希望他因此怜悯她,或者…逃避她。
某个下着大雨的周日晚上,林先生打电话来,说他就在社区门口,要她出来跟他去吃晚餐,她不愿,在电话中忍不住要求林先生别再这样纠缠她了,还记得,林先生挂电å话前的怒吼——纠缠?!你说我纠缠你?我从没这样爱过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为ฦ什么你就不能体谅我?出来跟我吃顿饭也好!
这让林先生的个性更扭曲了,他到处散播她的无情,将车祸导向因为她的冷漠造就他的心伤与失常,也毁了他的人生。
响了五声,她接了。
他也喂一声,努力压抑心口的激动,口气平稳道:“我今天有来询问过《野兽国》的订书细节。”
一面约莫只有五公尺长的墙,仅够刊出三幅画作,难的是要让三幅画作呈现主题,楚拓风却不这么เ做,谁说一定得刊三幅?他抛弃传统有画ฑ框的想法,找了一块与墙同大的画布,在上面作画ฑ。
他是在动物园重复观看一只老虎的百态,将其一一绘下,整幅画就是满满的老虎,有打着哈欠的老虎、有虎虎生风的虎、有静静发呆的虎…此幅画引来热烈讨论,甚至有艺文新闻以不小的篇幅来讨论他这个默默无名的台籍年轻人。
偏偏她就是忍不住,她想见他,想看看他的笑容。
她终于知道,原来爱情就是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发生,她在爱情面前,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心里还没办法接受他有爱人的事实,但身体却忍不住飞蛾扑火,想看见他,想跟他讲讲话…
楚拓风看着她沉思的表情,又问:“怎么了?”他有点担心。
“我…”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望着他的一脸关心,心里又酸了。
“发生什么เ事了?是婚礼出了什么问题吗?”
担忧的语气,飘进她耳里,她摇摇头。“都很好,婚礼很顺利。”
“那你怎么了?”
她硬扯唇角微笑,佯装不知道。“没怎样啊。”
他凛住笑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明明就是一脸难过。”他叹息,坐进椅子里。“这样我会担心的。”
她杨眸看着他,轻啜了一口茶,暖茶滑下喉间,暖入她的身体,她只觉得全身暖洋洋,是因为ฦ茶?还是因为他那句——这样我会担心的?
自己真是傻气啊,因为他一句话,就全身暖洋洋。
她忽然觉得很累,憋不住自己้的感情,因为太爱了,所以不想忍,她的目光不禁更加笃定了,凝视他那张性格好看的脸庞,她想…伸手摸摸看。
而下一秒,她真的这样做了。
横探过去的纤手,轻轻摸上他的脸,微刺的胡渣,扎上她的手,她看着他愣住的脸色,忽然觉得心口很有勇气,她微眯着眼睛,微笑了。
“我在你家对面站了一阵子,因为那时候你好像有客人。”
他始终呆愣着,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脸庞传来她手掌的温度,美丽ษ的大眼睛灿着微光,唇角的笑意好看得令他心醉。
他真希望这一刻停住。
但他还是有理智的,她说了什么เ?说他有客人…
“客人?”
“嗯,很漂亮的女人,我站在对面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她收回手,胸ถ口的勇气突然又熄灭了,微低着首谈道:“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心中早就有喜欢的人,是她吧?她看起来很能干,又漂亮…”
“那是我经纪人。”他微乎其微的皱了下眉。“我没有喜欢她。”
她猛然抬头,看着他的目光含着期待。
“只是经纪人?”
“不然咧?我可没跟她去攀过岩,也没跟她去看电影,更没带她去过喜欢的餐厅,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太好了!莫日丽的心情突然拨云见日,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对面的楚拓风看得一清二楚,他觉得她真可爱,心里想什么全露在脸上了,她啊,是以为他喜欢邓洁了吧?
但她表情的在乎,引得他心口一阵发麻,明明她的手已经抽回去了,他却觉得脸庞上还有那阵温热。
他不是笨蛋,她…看起来很在乎他…
楚拓风绷紧身体,觉得全身燥热,没办法再忍耐!
他站了起来,缓缓地绕过桌子,来到她旁้边。
她愕然杨首看着他,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蓄满一股能量,她分不清楚那是什么,但觉得自己彷佛被那ว醉人的眼睛给吸进去了…
“你为什么问这些?”他沉着的语气,令她豁然震醒。
“我…”她为什么问这些?当然是因为她在乎。
她在乎他心中所爱的女人,想着他的爱情,另一面回想自己的爱情,所以她憋不住好奇心,忍不住想知道。
“你有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
“什么?”
“我刚刚说,我没跟我经纪人去攀过岩,也没跟她看过电影,更没跟她去外面一起吃饭,所以她不是我喜欢的人,你知道句话意思吗?”